冯教授是背对着门口的，宋河虽然看到了实验室里面有两个人，却也完全没在意，开口就问，语气带着不屑。
“我说苏子言是吧，听说你要做什么大实验啊，怎么，要做第四次工业革命相关的，可别是石墨烯电池吧，那东西我已经做出来了，还是改良版的。”
苏子言眸子微动，冯教授也立即皱眉。
他做出了石墨烯电池的改良版？
什么程度？
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核电池和石墨烯电池不是同一个，他成名就是来自核电池，但核电池其实不是他创作出来的，核电池早就有，像手机使用的电池就是。
只是怎么进一步把核电池缩小化，还能够依然蓄电容量大续航久。
宋河就是在这点上，做出了突破。
但石墨烯电池，很多实验室都在做，目前石墨烯电池也是出了成果的，就是还没有达到大批量生产。
跟核电池一样，还需要更进一步。
所以，冯教授都很惊讶。
苏子言对冯教授微微摇头，才看向一点不客气，又开始查看他实验室仪器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危险：“是谁派你来我这打探消息的？”
冯敬面色一变，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学生，想要问，又止住。
反而往旁边侧了侧，借助高大的仪器做掩饰，避免对方看到他的脸，引起对方注意。
宋河没想到苏子言会这么一问，脸上闪过惊慌，他知道？
不不不，肯定就是随便说的。
想到这，又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知道污蔑科研人员会是什么下场吗，你老师没教你吗？对我如此不敬，我看你别是故意混进来窃取资料的吧。”
冯敬气的要死，就想要冲出去骂他，被苏子言抢先。
“既然你这么懂律法，那你知道，故意打探他人保密科研项目是什么处罚吗？窃取科研秘密，又是什么罪名吗？”
苏子言面色丝毫没变，就盯着不远处，四十来岁，已经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
“这是叛国，你，是吗？”
“胡，胡说，你才叛国，我只是来看看而已。”宋河莫名的就被对方的气势压住，心头有点慌。
依旧跟着苏子言来了实验室的东皇太一，好奇的问：‘他双国籍也是叛国吗？’
国籍还是他看书上写到了，才知道还有这个概念。
苏子言原本就觉得对方太过刻意，不对劲，此时表情都冷了：‘他是双国籍？’
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双国籍，为何上面没有查出来？
他不相信上面的实力很差，国安部，军部，军情部，绝对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想要查一个人，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翻出来。
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这人成名也十来年了，这么久，照理说不应该。
‘嗯，他记忆里，有对着另一个旗帜宣誓的画面。’东皇太一点头，说完又补充道：‘就他一个人。’
苏子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秘密加入。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上面没有查到，一个不算特别重要的教授，还不值得他们动用更隐秘的存在去探查消息。
而对方做的这么隐秘，只有他一个人，也表明在那边是机密。
就算是要查，也会极为耗费时间。
知道他的感觉没错，对方真的有问题后，苏子言就更加不给面子了，充满攻击性。
“你心虚了，你在心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探听的是之前听说的军部这边出了一件非常惊人的成果是吧，而军部这边的实验室你基本都知道，唯一不了解的就是我，所以你来找我打探口风，也是来探我的情况。”
宋河心里大惊，他怎么知道？赶紧的反驳，声音止不住拔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强行给我泼脏水。”
宋河的两位学生表情管都管不住，解释目瞪口呆，满脑子只有苏子言的话。
他们是对这个教授很大意见，也非常想要快点毕业，好摆脱他。
更是时常想着，要是能回到当初，一定要狠狠打醒那个想要报考他名下研究生博士生的自己，哪怕是选个一般的教授，也不要选择这人。
他实在太差劲。
这两三年跟着对方，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学到，每次去请教问题，就是骂他们。
唯一好的是，他会经常带他们进实验室，实验室里面有很多其他教授老师，他们可以向对方请教。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摸索着学习。
想着只要再坚持坚持，熬一熬等到论文出来，就好了。
可现在，对方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他们会不会被连累？
这几年好不容易要到头了，就要面临可能被抛弃的下场，两人一时间，有些悲从中来。
他们完全没有去想，苏子言这话是假的，或许是打从心里厌恶这个导师，不想为他辩解什么。
苏子言才不管他怎么说，直接赶人：“我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自己圆润的滚出去。”
看向旁边两个倒霉蛋，再次发出邀请：“你们想要换导师的，非常欢迎你们来B大，我的教授们都非常棒，你们可以申请他们的博士生研究生。”
这两人他就是看得顺眼，想来是不错的苗子。
人才都是稀缺的，浪费不好。
还在担忧的两人，闻言惊喜的看去，满是期待。
不管对方说的真假，这份对他们的善意，他们真的很感激。
“多谢同学。”
“谢谢。”
“你们两个谢什么谢，知道谁是你们的导师吗，怎么，今年是不打算毕业了，好啊，我成全你们。”宋河额头青筋直冒，本就气着，这会更是怒火中烧。
赵波顿时白了脸，他师兄的神色也极为难看，却是丝毫没有退缩，道。
“我的论文已经过稿，科学引文索引那边回复下个月发行，样本正在邮寄给我，另外还有三篇SCI一区的论文都过了，到时候你不让我毕业，我也会自行转选其他教授。”
“季辰星！”宋河愤怒的大吼，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被叫季辰星的男子，根本不怕他，他早就看透了对方的本质，所以发表论文的事情就没告诉呀。
赵波见状跟着开口：“我投稿数学的也过了，还有自然那边的，达到了毕业要求。”
“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都是人中龙，不要被耽误了，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发推荐信。”
苏子言很高兴，能够登上科学引文索引、自然这些顶刊的论文，含金量都是极高的。
而他们又明显没有靠自己的导师，是自己单打独斗摸索上去的，无不表明他们的天赋之强。
这种好苗子推荐给吴老冯教授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冯教授都不用苏子言多说了，听得十分欣喜呢。
他没想到，宋河这个人不怎么样，却如此好运的收了这么两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