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如果不是在琴酒面前呜咽出声太丢人,恐怕他现在蹲在墙角思考人生了。
“嗯哼。”琴酒撩开眼皮看向工藤新一,不算太笨。
“我马上打电话。”工藤新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拨通号码。
打开免提。
“这里是日本公安热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电话那头传来了属于男人公事公办的声音。
工藤新一看了眼琴酒,见琴酒的表情淡淡,工藤新一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他语气冷静的说道:“一位医生,米花町,工藤宅。”
“是需要急救吗?很抱歉,我们这里是应急报警热线,如果很紧急,我愿意为你拨打急救热线。”男人没有听懂工藤新一的意思。
工藤新一淡定应答:“是‘7’让我打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阿拉伯数字7正好对应英文字母‘G’。
工藤新一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琴酒语气淡淡:“如果你想让我因为感染而死,你大可以多逗他一会儿。”
“明白了,医生已经派出。”
工藤宅门外门铃响起,与此同时,手机里传来略带笑意的嗓音。
“医生到了。”
工藤新一瞳孔微缩,好快...不,应该是,他们早就盯上了工藤宅。
“去开门。”琴酒下巴微扬,懒散的指挥着。
工藤新一下意识的回嘴:“这是我的家诶。”
琴酒眯着眼促狭的笑了一下:“哈。”
“你指望病患从床上爬起来吗?”
望着琴酒勾着唇笑的模样。
工藤新一呆在原地,原来这个杀手是可以露出除了冷笑外的其他笑容吗?
挺好看的。
琴酒收回笑容,表情却也没有变回平日里的阴鸷冷酷,他只是懒懒的撇着唇。
“看够了吗?高中生。”
工藤新一轻咳一声,他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道:“那我去开门了——”
说着,工藤新一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
冲出房间的那
刻,红霞便布满了他的脸颊。
他怎么能盯着一个银发的杀手红脸啊?!这肯定是因为青春期太躁动的原因!
一定是!
...不过琴酒正常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作为杀手拥有这样的脸真的合适吗?
在面对与黑衣组织无关的普通人时,琴酒也会表现出一副紧绷冰冷的模样,很少有人见过琴酒舒展开紧绷的眉目和紧抿的唇瓣时的模样。
其实柔和了那些锋利的棱角后,令琴酒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
或许琴酒从未开口,但他现在很疲惫,受伤和失血过多令他不想再多费力气去挂上那副属于‘琴酒’的伪装。
那是琴酒,但此刻,他是黑泽阵。
工藤新一拉开门,穿着白袍提着皮箱有着齐肩黑发的男人垫着脚越过工藤新一的头顶朝着屋内看去。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男人,男人收回动作和脸上饱含笑意的表情,他打量着工藤新一带着薄红的
脸。
男人面露得体的微笑,他朝着工藤新一俯首鞠躬,但幅度不多。
“晚上好,工藤君。”
“请问,你刚才和琴君是在....”
“调情吗?”
工藤新一:!!!!!
第32章
“调情?!”工藤新一高声重复。
工藤新一脸上刚有所消退的红霞再度爬上脸颊,就像被烧红水壶,热气从他耳朵里跑出来,他甚至能幻听到像是水壶鸣笛的声响。
他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手机仍然处于通话状态。
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和琴酒的对话全被眼前的男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我们没有。”工藤新一干巴巴地说。
男人耸耸肩,他绕过工藤新一进入到屋内,他环顾四周没有见到自己想看的人。
“那么伤者呢?”男人问。
....
工藤新一带着男人进入房间,床上却是空空如也,琴酒不在床上,但是浴室里却传来了洒水器启动的潺潺水声。
琴酒在洗澡。
医生颇为头疼的捏了捏后颈:“洗澡?不,这是在加剧我的工作量。”
没过几分钟,琴酒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银色长发被他挽在脑后没有打湿,但发丝和发尾上黏上的灰尘和血迹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只是裹着条浴巾——工藤新一并不怀疑琴酒能找到浴巾,因为浴巾就挂在浴室墙壁上。
等等?琴酒用的是他的浴巾吗?
私人物品被别人使用本来该让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被冒犯,但他却生不起丝毫这类情绪,反倒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攀了上风。
琴酒在用他的浴巾这一认知令他有些醉醺醺的感觉。
绷带已经被琴酒拆开,血肉模糊的伤口仅仅被一张止血带松松的盖着,隐约可见其间翻白的肉。
然后工藤新一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琴酒的上身。
琴酒有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却不会让人感到夸张的程度,他其实远没有穿上衣服看起来瘦削。
上身各样已经长好的疤痕都恰好到处的让琴酒看起来更修长和性感。
当琴酒锐利的目光如刀子飞过来时,工藤新一险险的收回目光,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子。
提着药箱的医生倒是毫不顾忌琴酒的目光,仍然执着的将眼神黏在琴酒的上身,表情有些兴味儿。
“森鸥外。”直到琴酒警告的
呼唤他的名字为止。
医生,不,森鸥外提着药箱走到琴酒面前,他用脚将椅子勾到床边,他坦然坐下打开药箱。
森鸥外瞥了眼托盘上的几块弹片,他露出笑来:“你还真是——”
“别说废话。”琴酒一句也不想听。
森鸥外才不会管呢。
“既然你能对自己这么狠,所以自己也能把伤口处理好吧。”
琴酒不耐地说:“没有缝合载钉和骨钉。”
....好家伙,琴酒还真打算自己把伤口处理好,只是工藤家的医箱里缺少了必须物品,否则他早把自己弄好了。
“需要打麻醉针吗?”森鸥外尽管这般问着,却丝毫没有拿出麻醉针的打算。
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戴上手套。
“不。”琴酒说。
森鸥外知道琴酒会怎么选。
在森鸥外正式开始对伤口出手前,琴酒用略显急促的嗓音问:“有烟吗?”
森鸥外眉梢微挑,他开口,有些意外:“害怕了?打算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琴酒:”烟瘾犯了。“
“吸烟会影响你的伤口恢复。”森鸥外拒绝道:“还会影响到我行医。”
琴酒蹙着眉,他已经近一天没有抽烟。
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上他的内心以一种缓慢但可以感觉的速度勒紧,强烈的不安与烦躁、还有忧郁的情绪正因此攀升。
“你带了吗?”
“带了。”森鸥外答。
“拿来。”琴酒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