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染山海斗的脸,语气也柔和得不可思议:“我和你不一样。”
带着轻慢,飞鸟律完全不在乎这一屋子人的目光:“所以,不要来惹我,知道吗?”
“鬼冢教官。”
“嗯……?”鬼冢教官看似一张脸还黑着,实际上内心和旁边的松田他们一样充满了问号。
“麻烦调查一下,有没有失踪的子弹。”飞鸟律笑了笑,像是一直坚硬的冰块终于愿意软化一下,“……如果有的话,麻烦思考一下我刚刚说的话哦?”
说完,顶着旁边的松田几人还一脸茫然的眼神。
飞鸟律叹了口气。
看着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子弹被人拿走了的松田阵平,飞鸟律啧了一声:“笨蛋。”
看着瞬间从刚刚的场景中因为这一声“笨蛋”重新缓过神、瞬间冲过来想要理论一番的卷毛,飞鸟律没忍住,又轻轻笑了一下。
“……笨蛋。”
声音很轻。
像是在说他自己。】
“……笨蛋。”
纯白空间里,飞鸟律有些怔愣。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病房里,五只大猩猩在旁边气的想要揍人,却又始终顾忌着床上的人,最终只是换来咬牙切齿的愤愤:“下次不许自己在去做危险的事情了——知道了吗???”
飞鸟律面不改色地答应道:“好哦。”
在闹腾腾的五人被护士赶走后,看着重归于清冷的病房,飞鸟律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可是组织的命令。
……是不可违抗的啊。】
【被罚写检讨时……】
【在食堂里被吐槽菜单时……】
【笑着、闹着,在宿舍的樱花下闹成一团时……】
虚弥梦境无孔不入,试图拐走盘旋在高空的迷茫飞鸟。
“迦纳。”
“……迦纳。”
“迦纳?”
撞击感骤然袭来,灵魂从梦境中被拽回人间。
巨大的撕裂感与排斥自灵魂深处升起,白金发的青年有些痛苦的皱眉,冷汗滑落,身体微颤。
身形高大的杀手紧紧环着怀里的人,力量入骨。
不顾自己也半边身体踏入白光,琴酒低头,看着眼神重新聚焦的人:“……清醒了?”
手里的力量却还没有放松,死死握着。
像是怕一松手。
飞鸟就会就此飞散,再回不来。
“嗯……唔?”飞鸟律感受着力量的禁锢,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带着茫然的空白,与灵魂深处痛苦而欢愉的战栗,还未回神的迷惘。
换来的却是更加用力的怀抱。
带着极为罕见的不安,力道大到像是想把怀中之人融入血骨。
“清醒了。”
又重复了一次,却是陈述的语调。
淡淡的烟草味传来,飞鸟律吸了两口,不再挣扎,将头埋入杀手怀里,放任疲倦如草疯长。
“……你怎么过来了?”声音很小。
琴酒立刻捕捉到了飞鸟律声音里的那一抹心虚。
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杀手的表情重新归于冷漠,臭着脸道:“你说呢?”
还不是为了把你抓回来。
“……嗯。”
琴酒扫了一眼一只脚踏入的空白,眉眼又冷了一些。
“你还要过去吗?”琴酒低声道,醇厚的男声低沉“……还是留在我身边?”
飞鸟律躺在杀手怀里,意识已经有点迷糊:“……留在你身边。”
他轻轻蹭了蹭,在意识坠入深渊之前,有些固执的、又重复了一遍:“留在,你身边。”
“好。”琴酒应声道。
【刺啦——】
纯白空间骤然幻灭。
【滴答——滴——】
命运的时针正式归位。
飞鸟律在熟悉的怀抱里彻底熟睡。
疲倦的飞鸟在这一刻终于正式回家。
第67章
时间往前拨回。
御鹿酒刚刚算出来空间点坐标,就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轻轻推了推他们。
柔和中又带着强势。
御鹿酒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
虚空之上的神明垂眸。
江户川柯南,御鹿酒,安室透,还有……
祂看了眼跟在不远处的人,力量微微滞涩了一瞬。
黑泽阵,琴酒。
祂手下的力量第一次犹豫。
看似漫长的思考实则在现实中只过了短短一瞬。
祂的力量轻轻推开了御鹿酒几人,转向另一边正暗戳戳的跟在几人身后的琴酒身上。
……可能琴酒。
才是此时此刻,能将飞鸟带出来的人吧。
安室透他们进去了可能反而会让飞鸟的意识,更加混乱。
想到这里,神明抿了抿唇。
……时空与命运。
这一关,一定要过啊。
*
【嘀嗒——】
命运的时钟发出不明显的雀跃声响,时光的重置被正式肯定,就此尘埃落定。
既然如此。
通过了考验之人,也应当得到奖励。
——嘘,这是神明的私心。
而目前,陡然从纯白空间里掉出,重回熟悉的人世间的两人还并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琴酒怀里还抱着已经迷迷糊糊几乎是昏睡过去的飞鸟律,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紧了紧。
杀手眉眼沉着中又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戾气,他顿了顿,将怀里的人换为单手揽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大衣。
手机还在。
就在他刚想拿出手机,让伏特加把车开过来时,怀里的人却是挣扎着动了一下。
“Gin……”低声的喃喃从飞鸟律口中传来。
琴酒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缓,声音有些低:“……怎么了?”
“……再睡一会儿。这里有我。”
“可是……”飞鸟律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外面强光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缓冲对眼部的刺激。
他晃了晃脑袋。
“有件事,还没做完。”
飞鸟律下意识的想支撑起身体,去做他今天本应该做的事情。
飞鸟律只是稍微动了动,就被琴酒动作更加用力的按住:“……你还想去哪?”
飞鸟律下意识的往旁边撑了下。
……他的玛莎拉蒂呢。
?没了??
琴酒背后甚至一直背着的狙击枪还在。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飞鸟律在找什么,冷哼了一声:“炸弹犯?”
墨绿色的瞳孔直直的看着飞鸟律,仿佛要穿透怀里之人内心的所有想法。
飞鸟律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嗯。”
反正现在再瞒也没什么用了。
琴酒狙击枪都背着,估计是从御鹿酒哪里得来了消息,无论如何现在隐瞒都是一个极为不妙的选择。
所以飞鸟律选择先发制人:“你和御鹿酒?”
顿了顿,飞鸟律倒是开始真心实意的有些不爽,“你怎么还去找御鹿酒了呢……”
他不想和琴酒说这方面的事情的。
琴酒和他认识太久,以至于撒谎都显得无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