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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太一宗茶楼之内,合欢宗宗主宴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略带着几分失恋的苦涩。
“宗主,话说你知道李长渊的爱人是谁吗?”
八卦的小弟子憋了好久,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宴深不予回答,“说出来会吓你们一跳。”
周围人面面相觑,难道还是他们认识的人?
宴深摇摇头,“人家天生一对,你们还是专注自己,别问那么多了。”
大劫难来临,怎么还有心思好奇别人的事?
“宗主,你真的知道吗?”
宴深面色顿沉,你们这帮小孩八成还没意识到八卦对象的危险性吧,实际上要不是李长渊挡在域外,现在的修真界即使不沦陷一半,也要有三四成了吧。真是一个可怕的情敌。
“别想太多,有这个余心,还不如多吊几个仙宗弟子。”
宴深正心里琢磨着,忽然间一众喧哗声,周围有人直呼凤凰族!
嗯?凤凰?
宴深正想着,对方两只凤凰就坐在了他的对桌,好不礼貌地直言,“你就是合欢宗宗主?”
宴深抬头,不卑不亢道:“是。”
凤凰互相一看,转头异口同声,“告诉我们取悦龙族的办法。”
宴深一瞬沉默,随即笑了,直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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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温泉,水雾弥漫。
李长渊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师尊。”
“……你说。”
顾云则都舒服到要睡着了,听到隔壁的声音忽然醒神,视线投向旁边的龙。
只见龙低头,脸上好像带着心事,犹豫道:“我对战域外天魔的时候,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是。”
顾云则点头。
水汽腾腾,湿发贴身,他缓缓坐起身,任由长发飘散。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顾云则减去某些细节,只说出了大概的事件。
男人开始沉默,然后暴怒,猩红着眼,“李光源,他居然敢冒犯师尊。”
顾云则摇了摇头,“那也不算李光源了吧,只是一具浓聚邪念、执念的尸体,相当的仇恨你我。”
李长渊:“我早该杀了他。”
“……”
顾云则沉默,余光看了眼对方的神情。
原书中,李光源一路欺凌李长渊,坏事做尽,变态打压,然而李长渊逆来顺受,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反抗,即使占优势,都没有真正斩杀李光源。
这也是《逆袭修仙》的最大毒点之一,你作为主角,放任男二作来作去,要是打不过也就算了,可你甚至都没有干掉男二的想法。
这不是很离谱吗?
太憋屈!
虽然说这里面有未来镜及其恶灵的影响,毕竟能看见未来那太作弊了,你没有绝对的实力,根本就杀不死李光源,但究其本因,还是要说到李长渊的心理阴影上。
很长一段时间内,李长渊心里就没有杀李光源的想法,有也是在后面觉醒血脉后,受了龙族的暴虐本性影响。
至于李长渊为什么不想杀李光源……
答案是因为李光源曾在他心中植下了“不能反抗”的阴影。
早在当年的收徒大会现场,这两个同族兄弟的关系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是支配者和被支配者的关系。
后来,顾云则多次怂恿李长渊打李光源,李长渊虽然动手了,而且也打赢了,但也仅限于此,并没有多余的举动,比如补刀之类的,甚至也不说几句解气的话,给人一种只是听师尊的话公事公办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如此。
反感李家也只是因为李家对自己出手。
这男人就没有基于自身的不公冤屈,而想跟李家动手。
哪怕是现在修为冠绝一代,几近无敌,这男人也没有彻底摧毁李家。
顾云则略微沉默,后面才道:“你确实早该出手。”
“嗯。”
李长渊垂眸。
顾云则盯着他,忽然道:“你总是不提你小时候的事,可你还记在心里不是吗。”
“已经过去了。”
李长渊试图终结这个话题。
然而顾云则却说:“渊儿,跟我去一趟李家。”
“李家……”
“你看,你还是不想面对。”
李长渊沉默了。
其实不是逃避,至少他自己不觉得是逃避。
他只是……不想见到那些人了。
那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是他内心不安的症结所在。
可已经发生过的事,找现在的人又有何用。
以前遭受过的屈辱,不会因为你此刻的强大而消解,只会永远地烙印下来,伤疤发烧发痛,化作无尽的噩梦反复提醒你、折磨你,不管你如何变强,你都曾是废物,曾是他们眼里的下贱之物,永世不得翻身,不配得到任何关爱。
难道他们说的不是吗。
李长渊眸色顿沉,抿唇不语。
顾云则见他沉默,不免叹了口气,坦然道:“所以我才说你不行啊,爽文打脸是标配操作,你不打脸,剧情还怎么走啊?”
“嗯,我听师尊的话。”
龙温顺地点头。
顾云则拉着龙的手,抬起视线,直道:“不是我让你做什么才做,你自己内心怎么想?”
“我……”
李长渊思考。
“你心里就是不想,对不对?”
顾云则幽幽道,“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吧,有时候过去虽然已经过去,但阴影还是会留下来的。”不断地卷土重来,影响着你的判断,而自己却难以察觉。
你能说你原书从头到尾拒绝他人,不是跟你的心理阴影有关系吗?
而且不仅如此。
“你一直避开李家,人家别的傲天啊,修为一上来,前面找他们麻烦的可都得死,你理都不理,他们就算再找你麻烦,你的反应也很平淡,怎么行呢?”
“……已经不重要了。”
李长渊低头。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顾云则摁住对方的下颌,露出强势而不容否定的眼神。
李长渊愣了愣:“师尊……”
“干.我的时候这么猛,为什么面对他们反而不行了?”
“……”
“我不喜欢不自信的男人。”
李长渊眸色忽变。
“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仿佛也在认真思考了。
顾云则松了口气,愿意去想,也代表这男人要直面心结了吧。
这样就好。
“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吧。”
苏不明罗里吧嗦事无巨细地写一大堆,好像把李长渊的一生都写出来了,但绝对没有写出所有的人生。而他即使穿进来成为了这男人的师父,也不知道这男人的全部。
“你即使拜我为师到了玄清峰,也还是被他们纠缠不放,是吗。”
李长渊默默点头,回忆道:“当年你经常离开玄清峰去禁区,他们总会趁那个时间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