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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69)

再去看瑾修仪,这人眼里居然带着兴奋。

这个后宫就没有一个人清醒的人了吗??

她有些绝望,想要告辞离开,却被华妃身边的侍女以“避免你泄露消息”为由,请到隔壁屋子喝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建议双手支持。

舒婕妤:“圣上知道您这么做么?我们在此用工,做出来的卷子真的能上达天听”

“他不知道。”秦玉逢坦荡承认自己的自作主张,“你们只需要出卷子即可,其他的办法让我来想。”

秋贵人又忧虑地说:“嫔妾……文采不佳,恐怕不能胜任。”

她大喜:“要的就是这种门外汉指手画脚,不,指点江山……算了,随便,反正只需要提问,不需要准备答案的,你发挥想象,放开胆子写,有什么想法可以大家一起讨论。”

大家被这种乐子人思维震撼住了,淑妃开口弥补了一下:“我想,从普通人关心的内容去思考,得出的试卷,未尝不是对专科试卷的一种补充,也更利于圣上思考。”

大家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便兴致勃勃地拿了纸笔开始列题。

第44章

厉惠娘在床上煎熬地躺了半个时辰, 便装作睡醒,起床欲寻秦玉逢。

却听闻对方带着她妯娌,邀了全后宫的人一起去藏经阁。

她越发生出“所有人都在背着我玩耍”的想法, 心中十分后悔,甚至开始埋怨夫君。

“那我方便去找她们么?”她礼貌地问守在纤云宫里的掌事姑姑。

寻善笑着点头:“娘娘吩咐过了,夫人若是有兴致,可去藏经阁寻她。”

然后派人将她送去藏经阁。

厉惠娘还未上楼,便听到上头热闹的讨论声。

“男子与人通奸, 犯何罪……这个问题如何?”

“不不,这样太直白了太简单了,我们来把它润色一下——一入赘男子在妻子孕期, 与其已经嫁人的小姨子有了奸情,二人合谋家产, 出卖家族消息, 与人里应外合破坏家族产业, 又以极低的价格买入……问, 该男子一共犯下多少条罪名, 依律当数罪并罚, 还是以各方面的重罪为准?”

“你怎么知道……不对, 这跟我家里的情况不一样,不是, 那个……”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听到这么大一个瓜,外头的厉惠娘直呼刺激, 礼貌地敲门。

“本宫只是随口一编, 大家不要当真哈。”秦玉逢欲盖弥彰地说了句, 然后让人打开门,等厉惠娘迈步进来后, 将其介绍给大家。

“这是本宫的堂嫂,姓厉。”

厉姓在京中也算响亮,因此尽管其夫君官职不高,大家对厉惠娘也十分客气。

厉惠娘大方地与诸位妃子行礼,趁机观察里面的人。

最终将目标定在一橙衣少女身上。

方才与秦玉逢对话的人,声音稚嫩清脆,说话也有些没头没脑,料想是年纪不大,而此人涨红的脸色还未褪去,正能对应上。

听说新妃之中,年龄最小的是皇帝的表妹,镇国公府里出来的姑娘。

康修媛的父亲是老镇国公的亲生儿子,定然不是入赘的。

罗家到罗雨旋这一辈好似都是女儿,她前头的两位嫡姐都是招赘来着,到底是哪一位的夫君与她的哪一位姐妹通奸呢……

厉惠娘头脑风暴着,一不留神被塞了纸笔,安排了书案。

她回过神来,看到这情景一呆:“这是……”

秦玉逢重复了一番之前忽悠其他妃嫔的话。

她大为震撼。

然后一边觉得不太好,一边开始思考自己要出什么题目。

反正只是做个参考,即使真要用……那岂不是更好!

名留青史了呢。

见堂嫂如此轻易地与自己同流合污,秦玉逢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和其他人想一出是一出地出题不同,她参照自己上辈子做过的卷子格式,将题目划成不同的题型,以自己熟悉的律法为例,出了一套百分之八十的专业人士能及格,百分之十的专业人士能优秀的试卷。

此生已经二十一岁的她,做起这件事来依然得心应手。

可见知识会丢失,但应试教育的模式会刻入灵魂。

做完这套卷子之后,秦玉逢又出了一套关于礼学的角度刁钻的题,其伦理复杂程度甚至在她给康修媛讲的例子之上。

有了这套题作为对比,她的第一张卷子就显得十分完美。

太阳西斜,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众人颇为不舍地放下笔,将自己出好的题交给她。

连与皇上知会一声都没有的秦玉逢给她们画着大饼:“如若诸君出的题目被选上了,待考核结束,本宫会与皇上要被考核者的答卷送与你们已阅。”

批阅朝臣的卷子!

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就被这么轻易地许诺出来了。

众人心头火热,看华妃越发顺眼起来。

虽然华妃已经对皇后和静昭仪下过手,但对她们还是很和善的呀~

厉惠娘看着自己的辛苦成果,还是有些不舍,问道:“妾身可能抄录一份自己的带回?”

“堂兄似乎也接了帮忙出题的任务,嫂嫂带回去给堂兄参考一番也好,只是莫要再透露给其他人,不然未免泄题,只能不予采用。”

她一口应下:“自然自然。”

秦玉逢命人收好卷子,邀请其他人一起去藏经阁外头的林子里用膳。

“闲亭晚风,曲水流觞,兰香竹青,此等风雅之地,正合我们这群刚沾了墨香的文人雅士。”

这年头文学盛行,士人才子常聚在一起饮酒作诗,弹琴歌赋。

她们虽然没有写出什么脍炙人口的作品,但为国家做出贡献,岂不是更胜一筹?

所有人都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对这样的邀请自然不会拒绝。

被带来的星璇小声提醒秦玉逢:“娘娘,那娴婕妤……”

她的脸上的笑容稍退,说:“问她去不去吧。”

娴婕妤顾晴岚,比她想象中更要离谱一些。

她当年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年长的女人在重男轻女上表现得比男人更为激烈,为什么她们在劝说儿媳选择生孩子放弃工作失败后,会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如今倒是逐渐理解了。

思想情感和生活都被某种“惯例”洗脑的人,会真心实感地相信那些东西,甚至认为自己卑微低贱。

娴婕妤真心认为,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而活。

因此一直闷头与舒婕妤争宠。

哪怕她们两个其实都没有什么恩宠,她也一心认为是早起的舒婕妤吸引走了皇帝的目光,才使得她没有出头之日。

即使恨人,她也只会去恨与自己地位相仿的女人。

可怜。

秦玉逢在心里做出一个颇为冷淡的评价,将此事抛在脑后,转头指使藏经阁的一干宫人,将藏经阁的屏风、座椅还有摆件都挪一些去旁边的林子。

务必让环境风雅中不失精致,简朴中不失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