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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112)

他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也都感觉可有可无。

可在这件事上,他有着一经出现便不容更改的想法。

得想个办法让它顺利实现。

皇宫的另一头。

秦玉逢与兄长聊了许多,有蜀州的情况,也有秦氏和唐觉的打算。

比起想一出是一出的她来,唐觉像是天生的政客,如无声的潮水般一点点地渗透朝堂,将事情导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幸好唐觉为了保持局外人的清醒,没有入仕的打算。

不然他妥妥地会成为权臣。

反派意义上的。

“秦氏有什么打算?”她突然问道。

秦跃支支吾吾地说:“家里收到了许多催生秘方,已经攒了一盒子。”

他与妻子已经生下长子,这些秘方自然不是给他的。

更不可能是给他们年纪渐长的爹娘的。

秦玉逢:“他们这么着急,怎么不进宫自己生?”

秦跃附和道:“估计是很清楚,以自己的姿色,根本没法入陛下的眼。”

“虽说如此,但长辈们收集秘方不易,也不好浪费,将那些秘方送去他们的夫人和爱妾那里,顺便送些补药。”

某妹控将“尊敬长辈”四个字踢出字典,毫不犹疑地点头:“好。”

第二日。

秦玉逢也没能如愿去见小美人。

因为她娘急急忙忙地递了牌子进宫,告诉她:“墨成给主家那边递了消息,说秦家在内阁首辅和皇后之中只能出一个,你祖父瞒着你爹联系门生,联名上书,请立昭妃为后了。”

秦氏祖地离京城不近,这件事只会是早有预谋。

第74章

“您怎么这样着急。”

秦玉逢拿手帕细细地擦拭母亲额头上的汗水, 仿佛刚才的话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情绪波动一般。

她也确实不意外。

别看她祖父对她很好,不似祖母那样重男轻女。

但也不过是维护宗族统治,图谋延续秦氏的荣光罢了。

那是比皇帝还要政治动物的政治动物。

墨成说了那样的话, 祖父当然会在皇后与内阁首辅之间选后者。

要培养皇后容易,要培养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机会放在面前,祖父当然要把握。

唐氏喝了女儿亲手捧过来的茶,缓口气说:“你祖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以往都会让你父亲自己考虑,再不济也会提前说一声。”

自从秦玉逢的祖父回族地,秦家在京城的势力便交给了她的父亲。

作为世子, 秦向安一向很好,年纪轻轻便入了内阁, 也能管得出秦党的人。

这本该是一场早已完成的权利交接, 她父亲却突然之间成为了局外人。

“祖父远离朝堂多年, 怕有人不记得他了。”秦玉逢指尖点着桌子, “大约也怕父亲太过纵容我, 当真放弃首辅之位。”

嗯, 应该也觉得她爹太过老实, 做不了这个局。

墨成确实是大权独揽多年,但她祖父过去何尝不是如此?

这种过于直白的要求, 对祖父来说,大抵是很冒犯的, 所以祖父表面答应了“放弃让孙女当皇后”, 转头就把昭妃架在火上烤。

若说墨成第一不想秦玉逢当皇后, 第二就是墨染香。

这件事一出,免不得叫人怀疑, 墨成是觉得自己要退了,想给墨氏整一个新的靠山。

尽管过去几十年中,墨成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世家人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的。

也能叫皇帝与墨成再次离心。

唐氏听了秦玉逢的分析,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公公并非是要舍弃我的女儿。”

秦玉逢挽着她的胳膊,开始进谗言:“娘啊,你现在是唐国公主,祖父不过是个郡公,你硬气点儿。”

唐氏:“啊?怎么硬气?”

“祖父要是真拦着我当皇后,你就带着唐王府的私兵去吧秦氏祠堂围了。”

“或者把大哥还有父亲压到他们面前,说‘秦家的未来都在我手上’。”

唐氏默默捂紧女儿的嘴,疑惑起自己为什么要火急火燎地进宫。

秦玉逢将母亲送走,顺道去了一趟勤政殿。

皇帝正在命人写圣旨。

写圣旨的人是个熟人,严氏落魄后依然在朝堂闪闪发光的严焕。

严焕见到她进来,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对仇人的愤恨。

他搁下笔,礼数周全地向她行礼。

“参见华妃娘娘。”

没有严博在身边做衬托,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稳重靠谱。

怪不得皇帝会继续重用他。

不将他绑在怀王的船上,秦玉逢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办法拉他下马。

皇帝上前一步,占据秦玉逢的视线:“你居然有空来勤政殿,朕还以为你这会儿见上孔雀公主了。”

秦玉逢一顿,打量他。

青年的天子温文尔雅,目光自然。

但并不妨碍她觉得这句话是在阴阳怪气她。

她伸手去牵他,目光含情:“臣妾想着您这儿该被如雪花儿一样的折子压得难受,特意过来看看您。”

的热闹。

皇帝:“……”

“我让秦大人把那些折子都带回家了。”他勾了勾唇,“方才在叫严爱卿写了封圣旨,你要看看吗?”

严焕将未干的圣旨交到秦玉逢手中,十分识趣地离开。

那是任秦向安为内阁首辅的圣旨。

皇帝并没有按照传统,将墨成第三次请辞的折子压几天,当众挽留后再“无可奈何”地同意。

而是在下朝之后就批准了墨成回去养老。

而且“护送返乡”的地点不是墨家族地,是子云大长公主的封地。

他一向表现得温和守礼,那些人断不会想到皇帝会如此之快地将首辅之位的人选落实。

还将上奏的折子都给了秦向安。

此道圣旨一出,痛苦的就将是那些殷殷切切,自以为是为秦向安好的人。

“朕早不是他们能凭借私心左右的人。”

秦玉逢看着似乎很期待自己夸奖的皇帝,莞尔一笑。

却并不如他的愿。

“臣妾的父亲是改过名字的,我想,他不会让陛下失望。”

她父亲原名秦曜,光明照耀之意。

但是在决定入仕的那年,他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向安”。

在权力之外,他亦有着天下安宁的理想。

是以能教出正直的兄长,能一边试着对她加以管教,一边选择纵容。

秦玉逢的话确实比夸奖更令皇帝感到开心。

因为这正是他下这封圣旨最重要的原因。

他:“爱妃甚懂我的心意。”

“臣妾可不懂。”秦玉逢打了打扇子,撩眼瞧他,“就比如大家都很想知道的,关于您什么时候立皇后的答案。”

这是身为妃嫔,不能直接问出的话。

可她向来如此。

以至于赵海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被吓到,反而在心中说:从那一箱子封后圣旨来看,皇帝立皇后的心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