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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全校穿越(26)+番外

非常时期,宗秦远也十分当机立断。

他一咬牙,拍板道:“好!我这就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表面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易言面具下的额头已经渐渐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无线耳麦里响起了一道陌生的清脆女声:

“无人机塔台收到!”

“坐标(35,275,1458),现在进行拉升,预计还有二十秒到达预定位置!”

在高空中盘旋的微型无人机发动机高速运转起来,在指挥员的操控下,开始朝着目标位置快速爬升高度,眨眼间便突破了厚厚的云层。

要塞入口处,因为骷髅一句话引发骚动的上百名围观者们隐隐靠近过来,逐渐包围了黑袍人所站的位置。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

他拄着细长盘虬的木头拐杖,慢慢走到易言面前,仰起头,露出蓬乱白发下一双如蛇类般腥黄浑浊的眼睛。

“你的主人呢?”他龇着一口黑黄的牙齿,不怀好意地质问道。

见易言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愈发冰冷,城内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还时不时夹杂着一两道尖利阴邪的笑声:

“不会是偷偷逃出来的吧?”

“嘿嘿,我最近正好缺少脑髓当材料,这要是个人类的话,谁也别跟我抢!”

“城里的虫窟好久都没见到新鲜血肉了……”

还有的叫嚣着:

“把他的头皮活剥下来!居然敢伪装成法师大人,不可饶恕!”

最后,眼看着连远处的兽人卫兵们都被惊动了,被众多粘稠恶意包裹的易言缓缓吐出一口气,食指与拇指并拢,缓缓抬起。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漆黑手套,材质既不是皮也并非布,似乎是一种细密紧实的纤维,中指根部还套着一枚做工精致的冷钢戒指,上面还雕刻着六个奇怪的方正字符,像是某种神秘的远古咒文——

漠北重工制造。

而他修长指尖所及之处,则是那具最开始发声辱骂他的骷髅。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但很快,他们就又重新哄笑起来,声音甚至比方才还要肆无忌惮——

一个死囚奴,怎么可能是高贵的法师?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谷梁一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控屏幕,握着笔杆的手已经紧张到发白。

一时间,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膛内心跳咚咚作响的声音。

桌上摊开的白纸已经写满了各种凌乱的计算公式,但因为时间紧张的缘故,绝大多数步骤都是谷梁一心算完成的。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再检查一遍!

‘一定要成功啊……’

他在内心默念着,耳畔是无人机塔台急促的倒计时:

“高度已下降一千米,六百米,三百米……”

“三,二,一——”

要塞入口处,被易言的动作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围观者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道闪耀的流星正破开云层,朝着他们的头顶直直坠落而来。

“轰——!!!”

一声巨响在空地上炸开。

数米之外,被易言指向的骷髅刹那间被一团燃起的熊熊火焰包裹,连一声尖叫都没发出来,就在原地化为了飞灰。

全场寂静。

所有围观者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注视着黑袍人的目光从恶意满满的戏谑,瞬间变为了惊恐万分的胆寒。

易言淡定地收回了手。

他的黑袍在扑面而来的炽热火风中猎猎飘扬,滚烫的空气即使隔着银面具也能清晰感受到,几乎要灼伤人的皮肤。

如此恐怖的火焰温度,通常代表着施法者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澎湃法力。

但这位屹立在人群中、如魔神一般高大不可侵犯的黑袍法师,却只是在众人惶恐的围观中,轻描淡写地拂去了即将飘落在黑袍上的火星。

——就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路边的一只蚂蚁。

没有人知道,他耳麦里的频道已经炸锅了:

“击中预定目标!我们成功了!”

“卧槽真的被他算准了!”

“乌拉——”

“牛逼!谷梁你是真的牛逼!”

就连宗秦远都激动得在座位上使劲一挥拳头:“谷梁同学,干得漂亮!”

地球指挥部内更是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不少人甚至自发地站起来为谷梁一鼓掌。陆朗望着大屏幕上的景象,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他也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道:“果然,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本性,无论是临危应变的速度还是综合处理问题的能力,你绝对都是超一流的水平。”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法一直伪装下去的。

宿舍里,谷梁一把手里的笔一丢,猛地喘了一大口气,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旁边的严北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发疯似的来回摇晃:“啊啊啊啊啊老四你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太太太牛逼了——”

谷梁一被他晃得脑浆都快匀了,更别提还有一个诸葛逍在捧着他的草稿纸瞎嚷嚷:“我要把它供起来!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诸葛家新一代的传家宝了!当代八阵图!”

“停停停!”

谷梁一好不容易才逃脱魔爪,他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赶紧打断道:“我这次只是碰巧而已……而且易言不还被围着呢吗,你们别高兴太早啊,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呢。”

现场的情况也的确如他所说。

这招杀鸡儆猴的效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成功逼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恶徒们,但随之而来的,是兽人卫兵们更加隐晦、且不动声色的打探。

“你……您……”酷似豹子形态的兽人卫兵队长甩着尾巴在原地纠结了半天,都没拿准到底该不该对面前的黑袍人用敬称,最后干脆一咬牙换了个称呼。

“阁下也是来参加城主举办的盛典的吗?”

这也不怪他,谁能想到堂堂一位高阶法师,居然也成了他人的死囚奴?

即使是在地位最底下的奴隶之中,死囚奴也是最底层的存在。

他们和那些因为贫穷而卖身、或是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奴隶不同,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独立生命的属性。

很多从习黑暗圣殿教义的堕落法师都会从小豢养一批死囚奴,剥夺他们的五感和说话发声的权利,把他们制造成没有感情的人偶,在需要“材料”的时候,就会从他们身上取走——头发、指甲、肢体、血肉,甚至是内脏或骨髓脑髓。

在堕落法师们眼中,死囚奴就是一件非常有趣且实用的玩具。

而之所以叫他们死囚,是因为每个豢养死囚奴的法师都会给他们烙下终身印记,这样无论死囚奴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

于他们来说,世界就是一个无处逃离的巨大囚笼。

这也是易言在独自进入要塞后,会在街上引发如此骚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