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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9)

“抱歉啊忘州,我最近隐有突破之势,寒溪担心我根基不稳,一直陪我试炼,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你,但我和寒溪都很担心——”

“哪里来的野狗,汪汪叫得心烦,”沈忘州掏了掏耳朵,啧了声,“别叫了。”

江照雪的脸色一变,难堪地看了眼季寒溪。

季寒溪微微挑眉,看向沈忘州,却没说话。

江照雪只好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唇,暗自咬牙。

以往沈忘州听到这些话只会气得气息不稳咬牙切齿,为了不让季寒溪难做也只会忍着,江照雪每每都能从沈忘州身上找到无可替代的优越感。

这次沈忘州干脆利落地骂了个爽,打得江照雪措手不及,憋得脸颊微红。

但到底是主角受,几次呼吸间便缓了过来,语气依旧柔柔的,暗含委屈,惹人怜惜。

“忘州,我和寒溪也是关心你,我知道你灵识受损险些走火入魔,这是我和寒溪采到的碧灵草,我特意为你留的,希望对你修复灵识有帮助。”

沈忘州微微眯眼。

好一招杀人诛心。

明面关心,实际上告诉沈忘州,比起看望重伤濒死的他,季寒溪更愿意和江照雪一起,缠缠绵绵地采这种遍地都是的破草。

如果是原来的沈忘州,这两句话怕是就要憋闷痛苦彻夜难眠了。

沈忘州忽然有点心疼那傻孩子。

走神的功夫,江照雪已经“不计前嫌”地把碧灵草递到沈忘州面前,笑容温和亲切,悚然一副兄长做派。

沈忘州站住,垂眸看着那株通体碧绿品阶普通的草药,仿佛看见了原主临死前的孤寂绝望。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歪头看着江照雪:“你叫我什么?”

遇锦怀也觉得江照雪言行实在不妥,此时未加阻拦,只站在沈忘州身旁,防止大师兄动手。

江照雪看着沈忘州笑意轻狂的脸,心底忽然闪过一抹不安,这让他极为没面子。

江照雪往季寒溪身边靠了靠,感觉心安了许多,笑道:“忘州啊,我和寒溪同岁,大你几岁,一直这么叫你的。”

一抹红光闪过,江照雪手里的碧灵草化为飞灰,炽烈火焰的余威灼得江照雪掌心火辣辣。

不等他惊呼,沈忘州就打断了他。

“忘州也是你这个外门弟子配叫的?你一个连筑基都是丹药堆起来的废物,见到一代弟子不行礼不喊尊称,眼里还有没有宗门规矩了?还是说——”

沈忘州睨向他身旁的男人,不留余地地嗤笑:“你们背着师父,有了什么不堪入耳的夫妻之实,我倒要叫你一声嫂嫂了?”

江照雪难堪到无地自容,一直维持的笑容彻底扭曲,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掌心疼痛难忍,都比不上他在沈忘州这里脸面尽失的羞愤。

遇锦怀眼睛微微睁大。

这还是他成天憋闷气的小师弟吗,这也……太解气了罢!

光风霁月的月锦公子此刻微微侧身,假装没看见江照雪难堪到几近钻进地里的模样,嘴角翘了又翘。

第6章 猜测

江照雪攥紧手指,指甲陷进肉里也觉不出痛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底怨恨遮掩不住,几次呼吸间才重回楚楚可怜的样子,咬紧嘴唇看向季寒溪。

遇锦怀眼底微动,上前一步,面露难过地道。

“照雪,小师弟上次重伤伤及灵识,险些走火入魔,如今性情难免乖戾,实非初衷。

“平日我与小师弟也偶有摩擦,但我们师出同门,情同亲兄弟,我又怎么忍心因为这一点小事怪罪于他,照雪心胸宽广,想必和我想的一样。”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提醒了季寒溪,沈忘州会受伤全是为了帮他取仙草,让季寒溪不要一味护着江照雪,反而同沈忘州动手。

又阐明沈忘州现在所作所为皆是因为“灵识受损”,你要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吗?

他三师兄实在厉害。

沈忘州双手抱胸,站在遇锦怀旁边,挑眉看着江照雪和他身后的季寒溪,就等着两个人绷不住,他好一骂骂一双。

但事情的走向有点儿出乎他的预料。

季寒溪神情疏淡地瞥了眼双眼通红几欲掉泪的江照雪,半点怜香惜玉的情绪都没流露,反而看向沈忘州时,眼底闪过一抹不甚明显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下一刻已恢复了淡漠冰冷的模样。

“师尊已经等了许久,忘州,闹够了就走吧。”

沈忘州眯了眯眼睛,“哼”了声,直接大步从他身侧经过,毫不在乎狗屁宗门规矩地走至最前方。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微微偏头,声音不高不低地戏谑嘲讽。

“还真是会给嫂嫂解围啊,大、师、兄。”

江照雪脸色一白,他此刻忽然害怕,沈忘州会把“嫂嫂”两个字直接叫到宗主面前。

他觉得现在的沈忘州做得出来。

沈忘州一击脱离,连怼两人让他心情爽利不少,领着遇锦怀大步走在季寒溪两人前面,完全没有尊敬兄长稍作等待的意思。

接近月凌峰峰顶,四面八方的劲风迎面而袭,吹得少年发尾飘动衣襟猎猎,记忆中清瘦沉默的身影如今已是颀长挺拔,孤僻寡言的人忽然变得任性嚣张。

季寒溪陌生得像在看另一个人。

“寒溪,忘州怎能这样和我说话,我——”

季寒溪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江照雪一眼,那眼神无波无澜,却似最严厉的警告。

江照雪后背一寒,话尾硬生生止住,低头颤抖着声音道歉。

眼底却闪过一抹清晰刻骨的怨毒。

-

霖泽真仙突破出窍期已有几十年之久,平日只待在月凌峰潜心修炼,仙踪内大小事情都交给季寒溪处理,很少叫人过来。

月凌峰更是除了两名炼丹童子外,再无第三人。

沈忘州看着只有一个伶仃院门的山顶,有些茫然。

师父那老头住哪儿?这地方说好听点是山清水秀,说难听点,不就是一片荒山么!

扎了两个丸子头的童子站在伶仃的大门口,见到沈忘州和遇锦怀立刻躬身行礼。

“几位师兄来得正好,宗主正与秦雨师兄在庭院叙话,师兄不必久等,可直接去寻宗主。”

沈忘州回头,才看见季寒溪和江照雪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愧是主角攻,带着个拖油瓶也能走这么快。

另一个头顶剃着桃子图案的童子推开门,行礼后恭敬道:“几位请随我来,江师兄请在门外静候。”

沈忘州半点面子没给地乐出了声。

江照雪是外门弟子,没有资格进去面见宗主,书里能进断寒仙境全靠季寒溪在师父面前求情,是走了后门的。

沈忘州跟随桃子童子进门,而后绕过一棵高约百尺的巨大古松,前方空旷的景色忽然一变,一座青砖绿瓦的古宅凭空出现,雕梁画柱石角银兽,一砖一瓦皆刻有符咒。

沈忘州眼睛歘地亮了,仰头仔细瞧着这魔术一样的变化。

任由哪个现代人看了这种场景,恐怕都会是他这个反应,比起印象中的灵力斗法,这种雄伟壮阔的术法看起来更加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