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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64)

沈忘州转头盯着他, 嘴角的弧度扩大,声音不高不低地笑:“怎么还会和你惨死的亲爹一样,恐惧鲛人到连真身都不敢来?”

帝迟笑意微顿,随即眨眼轻笑:“忘州真是伶牙俐齿,比我身边那些宫娥有趣多了。”

他笑得若无其事,沈忘州却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缓缓升高,独属于凤凰的炎火炙烤着,脚边的灵植瞬间枯萎。

谁生气谁不气一目了然。

沈忘州干脆了当地无视他的话,目色无礼地上下肆意打量帝迟,语气极为随意地问:“哎?戳你心窝子了?生气了?不高兴了?没办法,我说的是实话么。”

上次帝迟这只秃毛鸡趁他被“鲛人和司溟是同一人”的事实气急,过来一通煽风点火挑拨离间,这仇沈忘州还一直记得呢。

帝迟今天敢来找他,就别想痛快地回去。

帝迟的凤眸微眯,修长手指一动,一把金柄折扇出现在掌心。他打开折扇轻巧地摇了摇,不知不觉拉开些许距离。

“忘州身上的秘密真多呀,那只鲛什么都舍得给你呢。”

沈忘州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干脆无视,右手微动唤出早已渴血的袭焱,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帝迟面前,一剑削掉了他半个脑袋。

看他狼狈的披头散发的模样,才觉得顺眼。

帝迟这具身体本就是术法捏造的傀儡,没有痛觉,没有鲜血,他依旧站在原地,用这张变得可怖的脸深情款款地看着沈忘州。

“忘州,你我相见两次,本尊还是没能发现,你到底是哪里特别,值得那鲛一心相许,”帝迟好奇地垂眸,轻轻呢喃,“若是能发现,本尊就寻到他的弱点了。”

沈忘州看他不爽,抬起袭焱,又一剑砍了条胳膊,不耐地问:“你不远万里下到修真界,就是来找爹爹感慨的?真是这样你还是滚回去吧,爹爹忙得很呢。”

傀儡身体被砍得摇摇欲坠,帝迟动了动手指,断臂就长了回去。

他无辜道:“本尊此次前来,自然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身上关于胤淮的秘密。

他边说边晃着残破的身体靠近沈忘州,藏在袖口里的右手不经意地抬起,掌心刻着一枚与眉心一样的金色翎羽印记,散发着模糊的光晕。

帝迟嗓音愈发轻柔,宛若天籁,勾走沈忘州的心神。

“忘州,他有的本尊也有,你为何只执着于他呢。不若多看看本尊,与本尊一起坐在九重天上的至高之位,从此世间道侣只剩你我恩爱,并肩俯瞰渺渺众生……”

帝迟的声音飘飘忽忽,沈忘州听得困极了,明亮的双眸像蒙上一层朦胧的雾,神情也变得麻木迟钝,无用地挣扎过后,冷厉的俊脸变得木然,徒劳地垂下头。

帝迟眼底闪过满意,右手自然地落在沈忘州后颈,落下一枚极为阴毒的控制心神的本命翎羽印记。

掌心即将贴上的瞬间,沈忘州眼神陡然清明,袭焱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气势如虹,毫不停滞地一剑砍向帝迟的手。

“!”

剑刃这次没能斩断,一缕金光让断臂藕断丝连。

沈忘州借势侧身躲过帝迟的偷袭,一眼看见了他掌心的印,轻蔑地嗤道:“你也就会这个了,让爹爹好失望啊!”

他还想装一装,看帝迟有什么花招,结果只是下了印记操控他去接触胤淮,小破鸟自己还是要躲在九重天不敢露头。

胆小如鼠。

帝迟被识破,脸色不变,反而笑了出来,摊手道:“忘州可别生本尊的气啊——”

话音未落,瞳孔忽然变成刺眼的金色,沈忘州想闭眼已经来不及,身体被短暂控制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帝迟闪至身后。

沈忘州拧眉,用心法唤出一枚灵力森然可怖的玉簪,握在左手……

帝迟的手这次直接阴损地按在沈忘州脑后,想要彻底抹去他的心神,变成一个随他使用的傀儡。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光芒从肩膀和左手同时迸发,目标直指帝迟的喉咙——那里才是帝迟这缕分神的藏匿之处。

一幽蓝一暗粉,绕住帝迟的脖子死死掐住,将他整个傀儡身体提到半空再狠狠掼下!

直摔得粉身碎骨,拼都拼不上。

力道之大,沈忘州清晰地听见了灵力碎裂特有的细鸣。

他掌心拿的是胤淮曾经给他的,上古四神之一桃树惊秽的丹魄,也是他身上最强的保命手段之一。

那这道蓝色的光芒是……

沈忘州眼神微凝,忽然想起胤淮刚刚在练武场离开之前,在他肩膀上轻点的那几下——

胤淮早就发现了帝迟,却没有自己出面,而是把这只小破鸟拿给沈忘州玩儿着解闷……

沈忘州直啧。

枉这小破鸟还觉得自己躲得挺好,得意洋洋地想要控制他,哪来的自信呢。

沈忘州走到那摊“肉泥”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抓住一缕分神,无法逃脱的帝迟。

他收起玉簪,暗粉消逝,只剩下胤淮留下的幽蓝灵力。

帝迟那张总是笑得让人不爽地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的情绪,徒劳地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因为喉咙被锁住,只能发出快要断气的“咯咯”声。

按照计划,就算不能控制住沈忘州,帝迟也能控制着傀儡让分神金蝉脱壳,回到九重天。

就算分神被困,他也能及时切断联系。

他是上古四神的血脉,不过分出千分之一做傀儡,丢了也会轻易修复。

他的计划应该完美无缺!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那鲛的灵力死死扣住一缕微不足道的分神,强大到让他心神震颤恐惧不已的灵力压在喉咙上,他没办法切断联系了!

九重天上。

帝迟的本体慵懒地睡在榻上,周围伴着几名姿色绝然的宫娥,神情倾慕,姿态娇柔地轻轻给他捏着肩膀手臂。

酣然浅眠的帝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浑身猛地一僵,紧跟着表情痛苦地仰起头,脖颈上陡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勒痕。

宫娥大惊失色,留下几人照顾,剩余皆起身去外面喊仙首。

留下的宫娥吓得六神无主,帝尊好似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一双凤眸痛不可忍地睁开,布满了血丝,神色是她们未曾见过的恐惧。

窒成紫色的嘴唇虚虚张开,模糊地从齿缝挤出两个字。

“胤、淮——!”

仅剩四位的天尊仙者全都来了,围着塌边,谨慎地查看帝迟身上不属于他的灵力。

光是想想这缕灵力属于谁,四位九重天上一仙之下万仙之上的仙者已经开始后背发冷了。

毕竟,不过数月前,和他们共事万年的尊麟仙者就因为扮做纸人意图行刺沈忘州,被胤淮硬生生碎了头颅,血溅行宫,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控制了帝尊的一缕灵力,不会对本体造成致命伤害,而且帝尊的分神总有枯竭之时,届时自然可以脱身……我们妄然出手反而会伤害到帝尊。”

帝迟听完双目瞪得更大,被愤怒的耻辱感淹没,几乎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