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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57)

空气一片安静,半晌,霖泽真仙不得不躬身重复:“恳请尊上为弟子指点迷津。”

如丝缠绕的视线缓和片刻,不愉地移开,懒散地落在霖泽真仙身上。

嗤笑道:“蠢。”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霖泽真仙浑身一僵,他以为这次回来尊上心情必是大好,甚至还想拜托尊上帮忙找回失踪的大弟子季寒溪,现在看,好像并不是如此。

胤淮看穿他的想法,云淡风轻地笑:“我既然不能杀他,又何谈护佑人族?”

上古四神维系着三界平衡,缺一不可,如果宰了帝迟,三界必将如同千万年前那般遭遇大难。

众人脸色一变,雾极师叔躬身忧虑道:“那我们岂非束手无策……求问尊上,可否有其他办法。”

胤淮嗓音淡了淡,瞧见某个忽然抬起的脑袋,唇角愉悦地勾起:“有,也没有。”

沈忘州蹙着眉,心道这情况比他想象的复杂太多了,原著中季寒溪到底是怎么杀掉小凤凰和鲛人的,难道他就不怕三界崩塌么。

胤淮不紧不慢地道:“如果你有办法剖开帝迟的肚子,先一步拿走他的丹魄,一切便都轻而易举了。”

戏谑的嗓音回荡在殿内,沈忘州无语凝噎,想起赤烬陨落前就是自愿将丹魄交给鲛人,让鲛人体内存有两颗丹魄,稳固三界。

可那是赤烬那狐狸自愿的!

上古四神虽说实力从鲛人开始断层,但在临死前自爆灵丹可不是什么难事。就像胤淮刚刚说的,杀鸟容易,先开膛破肚再杀就太难了。

帝迟之所以万年不留子嗣,怕也是为了防止凤凰丹魄传承下去,鲛人哪日不愉快了就杀了他,让他儿子成为下一个四神之一,支撑三界平衡——

就像当年在九重天的帝椅上,鲛人虐杀帝烬留下他那样。

-

事态陷入僵局,宗内人心惶惶,唯有鳞渊峰上一片岁月静好。

事后霖泽真仙来请求胤淮寻找季寒溪,胤淮没有答应,只意味深长地叫他回去等着。

霖泽真仙愁的抓住沈忘州旁敲侧击了一顿,得到“尊上未曾不愉”的消息后,更是茫然。

季寒溪可是书中最大的主角,谁出事他都不会出事,这一趟失踪大概率是去“升级开挂”了,不仅不会受伤,可能还要有一番收获——沈忘州不能这么和霖泽真仙说,只能安慰他“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

在鳞渊峰的日子里,沈忘州也没有闲着,他整日与胤淮切磋,巩固修为。

那几日荒唐无度的双修后,他已经突破出窍期,因为是与胤淮的鲛人本体日夜交融……古神威压下,甚至不曾唤出雷劫,就这样平稳地突破了。

沈忘州羞臊恼怒地单方面认为,他渡过最大的劫难就是坚持了七日还未断气。

胤淮与沈忘州切磋时,自然是百般克制,宛如放海。

容貌稠丽诱人、神情戏谑的尊上只抬抬手指,就能折腾得沈忘州筋疲力尽身形狼狈,直到倒进他怀里,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摆布。

这些时日的胤淮实在太过放松,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或者是,不放在眼里。

沈忘州总觉得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没有说出来。左右这鲛不可能害他,他倒也不想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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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鲛岳仙宗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季寒溪回来了。

和他同时回来的还有失去部分记忆的江照雪。

玉佩那头的遇锦怀语速很快地对沈忘州说:“小师弟,寒溪现在在月灵峰和师父一起,二师兄已经过去了,说寒溪并未受伤,江照雪也被雾极师叔带走查看是否有蹊跷。”

遇锦怀笑道:“小师弟,我在鳞渊峰下等你,我们一同去给寒溪接风。”

沈忘州的回应沙哑克制:“嗯。”

玉佩光芒黯淡下去,沈忘州眼尾湿红,指尖不稳地抓住腰间缠绕的鲛尾,稍稍用力企图挪开,一字一抖地低声喊:“胤淮,鲛尾……松开一点儿,我要去见师兄。”

少年喊的甚是努力,另一只沾满水珠的手抓着泉边光滑的玉石,几乎抠出痕迹来,湿漉的黑发贴在轮廓分明的脸侧,顺着下颌线滑落至身后,紧紧贴附在弯曲的脊背,半遮掩着凸起的脊骨,发力的缘故,后背的肌肉绷紧出漂亮的弧度。

可惜某人的鲛尾佯装听不懂,圈圈绕绕得寸进尺地顺着右腿缠至脚踝,漂亮旖旎地在水底轻轻浮动,搅乱了一池的春意。

遇锦怀说在鳞渊峰下等,元婴期修者片刻就能到了,虽说时机不巧,正赶上“开头”,但是沈忘州也不得不走。

可他越急,身后的鲛就越是缓,存心与他作对一般紧紧抱着他,薄唇抵在耳侧,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听得少年口干舌燥脖颈通红。

质感轻薄细腻的月色外衫绣着浅蓝色的浪涛,长长的下摆晃悠悠地浮在水面,剩下的布料岌岌可危地半挂在鲛人的肩上,冷腻的肤色在月光下泄露,慷慨地展现给怀里挣动的少年。

“胤淮,你听见没有,我不洗了,我得走了!”

“忘州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呢。”

沈忘州急得想咬人,他转过头,瞪着那双漂亮的黛色瞳仁。竖瞳诡异引诱,环在腰侧的手指骨节修长,比人族妖异地多了一个指节,指尖轻轻点着他的肌肤,每动一下,怀里的人就抖一下。

指尖慢慢上移至烫热的脸颊,在红到滴血的耳朵上轻轻捏了捏。尖利到可轻易将人撕碎的苍白指甲触碰到耳垂,沈忘州感觉痒痒的,即将脱口的拒绝话语也噎在喉咙。

这片刻的分神,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暗银色的发倾泻而下,抚过沈忘州的脸,绕着他看向那双无辜又勾人的漆黑眼眸。

眼底染上惹人心疼的水汽,殷红的薄唇轻启,嗓音是少年的纯和欲。

“师兄,别走,再陪我多待一会儿吧……”

说着,冰凉的指尖抓住沈忘州湿透的衣角,可怜地扯了扯。

沈忘州惊呆了,几次张开嘴,上下看着:“你……你变……司溟?你怎么……”

胤淮当着他的面换了张脸,还换了人设?这让他如何相处,难道真的要当成和“三个人”同时……

沈忘州简直要恼羞成怒,这鲛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

司溟抿了抿嘴唇,眸色微敛,垂着纤长的眼睫,仰头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沈忘州指尖抖了抖,浑身僵住不忍心拒绝,任由司溟小狗似的轻轻吻他。

泪水沾湿的睫毛湿漉漉的,充血的唇亦是红润,衬得病态苍白的脸脆弱又漂亮,惹人怜惜,语气也是柔软的。

“师兄,多陪陪我不好么。”

沈忘州张了张嘴,不等发出声音,紧紧缠绕的鲛尾轻摆,司溟身体下沉些许,依恋地搂住他的腰,把自己摆成仰视的角度看着他,嗓音轻软虚弱道:“半月未曾见我,师兄可有片刻想我?”

“……想了。”沈忘州喉结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