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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46)

待在沧海旁吗……

沈忘州恍惚间竟觉得他来过,模糊记忆里的海水被湿漉漉的浓雾笼罩,温热的海水气息是甜的,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他伸手触碰到了冰凉的鳞,却怎么都看不清晰……

耳后的肌肤敏澸至极,胤淮力道很轻地吮出一颗诱人的胭脂红,沈忘州就反应极大地浑身一颤,用力推开了他。

胤淮闷哼了一声,抱住他不松,沈忘州鼻息间的香气更浓了,与周围的树木香气融合,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的边缘躁动。

耳垂湿润,软骨酸麻,胤淮在沈忘州走神的时候亲的半点都不客气。

教训着教训着,事情就要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

沈忘州恼羞成怒地掐住他的下巴,动作粗鲁地逼着他抬起头不许亲了,狼狈地大口喘气,语气很差地问:“你待在这儿,我自己走!”

胤淮被强迫着抬头,满眼都是无辜,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垂着,摄人心魄的诱化为了被折磨得荼蘼艳丽的涩。

像被溺毙在欢愉滋味下的雏儿,眼尾透着引人蹂躏的淡红,被掐着下巴仰起头时,像极了流落花街第一次接客的头牌……

那双沁着水汽的黛蓝色瞳仁仿佛会说话,眨动间软声可怜地问沈忘州“奴身子都给官人了,官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大官人明明才是被“吃干抹净”的,却凭空升起一股浓浓的逼良为娼的罪恶感,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教育自己。

清纯两个字和胤淮有关系吗,花样一次比一次多,哪里像个雏儿……!

但看着胤淮明着可怜暗着引诱的模样,沈忘州心底还是不争气地产生了保护欲……胤淮这副模样,就该被他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谁都不许看!

“装可怜也没用。”他义正严词,强调自己的立场。

胤淮微微一愣,随即勾住他的无名指,圈圈绕绕间声音轻软地说:“忘州要把我一个人丢下么……”

对!他怎么丢下司溟模样的你,就怎么丢下现在的你!

沈忘州用力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攥着,纹丝不动。

就听这鲛勉强弯着唇角,亲了亲他鼻尖,湿着一双眼睛坚强地望着他:“万年来我都是独自一人,这里又冷又孤寂,我以为忘州会陪我的……没关系,我应该习惯的。”

沈忘州都抬起来的脚硬生生又放下了,想起这个就来气:“你哪是一个人,你是三个!三个不够,你还可以再多来几个!骗我的时候一会儿一个,现在装什么可怜!”

“忘州果然只喜欢司溟,”胤淮闻言丝毫不觉得羞愧,还抓到了沈忘州的小辫子,抬手揉住沈忘州的耳垂,冰凉柔软的指腹轻轻揉捻,眼神责怪地轻瞥过沈忘州茫然又暴躁的表情,稠丽诱人的脸上写满了告小状,“我若是鲛人的身份,你就半点都不会疼我了……”

沈忘州一愣,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

胤淮抓住他掐着自己下颌的手,吻着红润的指尖,眼神如丝,指责眼前的负心汉:“你有,若我是司溟,你怎么会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我在忘州心里,果然这般低贱,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沈忘州心口,不满得直委屈似的:“我在这里,一文不值呢。”

“我……这算什么荒郊野外,整个沧海都是你的,还有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说你低……我没说过。”

沈忘州骂人不成,还被这鲛软软气气地倒打一耙,偏他一时间居然还找不出错处,憋得耳根通红也断说不出最后两个字。

“嗯……忘州说没有就没有吧,”胤淮轻轻咬了下食指关节,留下一枚清晰嗳涩的齿痕,他扭过头,茶香四溢地明着安慰自己,暗里顾影自怜。

“我又有什么能力反驳呢。就算把我丢在这儿,我不是柔软无助的司溟,就算会受伤,总归死不了,痛便痛吧,又有谁会心疼我呢……”

沈忘州被说得满脸迷茫,两只手抬起来试图帮自己一起解释,却连比划都不知道该怎么比划:“你们……你和司溟,不对,你就是司溟,你在这儿乱吃什么醋呢!”

胤淮掀起眼皮,可怜兮兮地睨了他一眼:“可你都不疼我。”

沈忘州被这套茶言茶语震惊得睁大眼睛,气都气不起来了,拽着他:“我怎么不疼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揍无数遍了!”

他话还没说完,胤淮眉眼间透出几分心灰意冷的倦怠来,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侧,压着声音,失望道:“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沈忘州没经历过这么高段位的无理取闹,暴躁后心底甚至生出一丝反省来,“我还没教训你呢,你都说这么多了。”

胤淮忽然松开他的手,湿漉漉的睫毛眨动间和司溟一模一样的惹沈忘州心尖疼,眼神里的自毁感让他仿佛变成了一片落入深海的鳞,稍有不慎就会被撕个粉碎。

沈忘州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若是这样,今后世上再也没有鲛人与胤淮,我只是师兄的司溟,这样的话,忘州就会舍不得我,心疼我了……”胤淮心如死灰地转过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斩去鲛尾,以人族弟子的身份陪你百年。”

说完不等沈忘州反应,亲了亲他嘴唇,垂眸转身走向潺潺流动的泉水,留下一句茶里茶气的“没人心疼我,受伤也不会疼”,直直朝着沈忘州心尖上最软的肉上戳。

沈忘州怔然地站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转身想走,在看见一整片不知深浅的泉水时又恐惧地站在原地,心脏疯狂跳动,只能望着胤淮的背影喊他:“回来!我什么时候说只想要司溟了!”

胤淮脚步微顿,又继续走,完美地戳着沈忘州的软处,伤透了似的不愿回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忘州不要自责呢,浅泉是活水,其中生灵受天地气脉滋养,伤口痊愈的速度很快……就算痊愈得慢,也没人会心疼。”

沈忘州只想把他拽回来打一顿,怒极了竟往前迈了两步,哆哆嗦嗦地骂人:“你给我回来!胤淮!我都没见过的鲛尾你敢切了我就把你脑袋切了!”

赤烬说胤淮的鲛尾只能给爱侣看,整个三界都没人知道他的鲛尾是什么样子,连沈忘州都不知道。

明知道胤淮可能就是闹着和他撒娇,但沈忘州这一刻还是慌了。

“忘州舍不得我?”胤淮站在泉边,衣衫半敞,半只脚踏入泉中,闻言神情缱绻地转头,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忘州。

沈忘州额角溢出薄汗,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你回来,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过去……”

一条活了几万年的鲛,用跳泉自残威胁伴侣,偏还好使得紧,沈忘州一面觉得他在闹,一面又真怕他疯起来淹死在里面。

他不会游泳!

胤淮在别人眼里是恐怖到不敢正视、不敢提及名字的存在,但沈忘州眼里,胤淮只是能激起他保护欲的、让他心疼的、爱撒娇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