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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11)

指尖刚触碰到发烫的肌肤就被紧紧抓住,好像护住了差点被抢走的糖,沈忘州睡颜渐渐安稳,握着胤淮的修长的手,呼吸也平静了下来。

胤淮狭长漂亮的凤眼眨了眨,半晌,忽地笑了出来。

玩味地将另一只手也送到沈忘州手边,用指腹按了按他手背——立刻被攥住了。

他想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愈发愉悦。

“如此也好。”赤烬看得很清楚,比起从前那个冷心冷情的鲛人,如今的胤淮身上,多了许多未曾出现的情绪。

他戏谑道:“我可要保护好沈小师兄了,他身上可维系着三界众生呢。”

“他不需要过多的保护。”胤淮很了解他的小修士。

沈忘州不喜欢被护在身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他喜欢做强势的一方,更享受保护别人,这种身份和相处会让他觉得舒服和愉悦。

所以胤淮不会过多插手沈忘州的事情,更不会用自己的能力解决小凤凰。

他只会在问题波及沈忘州的生命时出手,让沈忘州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慢慢成长。

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也有很多耐心。

“但你有弱点了,胤淮。”赤烬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弱点,”胤淮轻笑一声,意味深长,“是他有弱点了。”

……

沈忘州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睡醒后依旧留在了瀛汐庭,陪司溟住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和司溟一起登上前往幽水宗参加百仙大会的仙舟渡。

仙舟渡上,议事阁。

沈忘州低气压地站在几位师叔身后,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打了几个哈欠,最左侧的雾极师叔瞪了他好几次。

沈忘州也很绝望,昨天晚上司溟的奴蛊忽然发作,他不能看着司溟难受,只好帮忙。

司溟说他今天还要赶路,就用嘴巴代替……

他后半夜才睡,那一整瓶温鲸养体丹才不到半月,就已经见了底。

吃了那么多丹药,沈忘州还是觉得腰侧一阵阵发虚,一边面红耳赤一边痛定思痛,下次宁可亲密也不能让司溟这么胡来!

小拇指被勾了一下,沈忘州还没有回头,耳边就响起司溟的传音。

语气愧疚嗓音温柔,问他“有没有难受”。

沈忘州当然不能承认他现在腿都有些抖,果断否认。

“此次百仙大会,诸位弟子需多听多看,尽力突破自身巩固实力……”

沈忘州百无聊赖地听着师叔训话,忽然察觉到一道含有强烈敌意的目光,他困得没力气多想,微微转头。

对面的二代弟子恭敬站在下首,最左侧第一排的位置,站着一袭粉衣、目光幽暗的江照雪。

收到他的视线,江照雪眼神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怨毒。

沈忘州想起季寒溪好像是独自登上仙舟渡的,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同江照雪一起。

这是不受宠了,拿他出气呢?

沈忘州眯了眯眼睛,张开嘴,用元婴期的实力轻松绕过几位师叔,给他传音道。

“看你爹呢?”

江照雪浑身一抖,难以置信地瞪着沈忘州,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几乎扭曲成猪肝色。

第62章 没底

沈忘州不仅粗俗不堪, 还敢和他这样说话,寒溪却一眼都未曾看他!

江照雪咬了咬嘴唇,气得纤细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 却不能当着几位师叔的面发作, 只能咬紧牙齿恨恨地低下头。

这些时日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心头妒火近乎把理智焚尽。

沈忘州拖着半条残命从秘境被救出来后,寒溪不知是被他迷惑了还是怎样,忽然开始关心他,还一次次帮他说话。

一开始他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寒溪不可能接受沈忘州那份令人作呕的心意,寒溪不会原谅沈忘州,更不可能原谅他自己……

他怀着胜利者得意的心思,想要像往日一样看着沈忘州狼狈丢人,可事情不知从哪里开始,忽然之间全变了。

寒溪开始拒绝他的接近,甚至刻意避开他主动去接近沈忘州!

他明明都决定从雾铃镇出来后就决定不要等了, 寒溪不愿与他亲近, 他就……用药,不管怎样他都要和寒溪结为道侣!绝对不能让沈忘州那个畜生捡了便宜!

可他想要献身的那晚……寒溪像是被魇住了一样,猛然挣开了药力,淡漠冷峻的脸上闪过许久的迷茫,而后忽然问他,为何觉得他们会结为道侣。

江照雪永远忘不了季寒溪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像做了一场被控制的梦, 忽然醒了过来, 也像……忽然彻底挣脱了什么束缚,解开了一道让他身不由己的枷锁。

季寒溪外面那层让江照雪披在身上当成炫耀的壳, 被一只无形的手剥了下来,彻彻底底地撕了个粉碎。

那一瞬间,江照雪心里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季寒溪从未心悦他,之前对他的纵容,只是天道的强行安排,如今,有一个人坏了天道的运数……

江照雪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丝。

从儿时起他就心悦季寒溪,他们才是天道注定的爱侣,他为了季寒溪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

江照雪眼神渐渐扭曲。

早该死在秘境里的人,就算让他侥幸活了下来,他也会再次送他去死。

他目光执着地看向对面长身玉立的季寒溪。

青年一袭雪衣姿态清冷,俊逸冷淡的面庞上,神情也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可那双凌厉的双眸此刻却多了几分阴郁。

江照雪心里一跳,顺着季寒溪的目光看过去——

沈忘州身着一袭湖蓝色银丝绣仙袍,外衫和腰带上绣着的浪纹、腰间坠落的玉佩皆昭示着他一代弟子的身份,此刻他脊背放松姿态懒散,站的很是随意,仿佛这是一场无聊的宴会。

明明前面站了几位掌门师叔,所有人都规矩恭敬地候命,只有他眼皮半耷神情困倦中夹杂着一丝藏都不愿意藏的不耐,得了雾极师叔的警告后还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

连师叔们都纵着他!

就算这样,他不仅不愿意听师叔训话,还不愿意规矩站着,肩膀向后不知廉耻地半倚着司溟,嘴唇翕动与人传音说着什么。

江照雪眼神里妒火灼烧,险些咬碎了牙。

明明是个惹人厌恶的东西!明明寒溪那么厌恶他恨不得他死!

对,他早就应该死了,只要他死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惊恐又期待的弧度,想起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暗暗吸气。

他一定要让沈忘州付出代价,抢夺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的代价!

沈忘州感受到了江照雪和季寒溪明晃晃的视线,加上过度享乐身体亏虚得光是站着腰侧都隐隐有些酸疼、那儿还被吮得破了皮的羞耻不适,一时间很是羞赧烦躁,烦躁的缝儿里又止不住通过这两个人往深了想。

沈忘州暂时还不确定这具身体能不能承受住被“沈忘州”刻意遗忘的,他和季寒溪之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