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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养攻指南[重生(52)+番外

宋泠之:“请您明说。”

老和尚惭愧:“此签显示,施主乃是寿数已尽之人,但又跟施主前三签相悖。老衲算不出,但,施主既然有自己的际遇,不必拘束于过往,自然也能得一番新天地。”

宋泠之心头一震。

他看向老和尚的目光俨然郑重了几分。

“还请主持解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老和尚:“云聚云散终是缘,缘来缘去已成空,执念可消。”

宋泠之颔首:“多谢。”

他心里问的是傅林双的事情,那场车祸他执着了两世。前两句他听不明白,但此次得‘执念可消’这种解答,让他心头总算是松了几分。

他们两个一番云里雾里的对话,听的傅听凛满头雾水。

宋泠之留下香油钱之后,就不再打扰,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和尚身边的小徒弟小跑过来。

小和尚笑道:“我师父说,施主给的香油钱太多了,他又没真的算出来什么,让我跟您说一件事。”

宋泠之:“什么事?”

“后面石阶路下去,有一条姻缘路,风景很不错,施主可以去走一走,很灵验的。”

宋泠之:“多谢好意了。”

小和尚道了一声佛号,看他们走远之后,才回了寺庙。

傅听凛:“宋哥,咱们去姻缘路看看?”

宋泠之无可无不可,“你想去?”

“想。”

徐伯打趣:“小凛这是心里有人了吧。”

“……没有,就是求求以后。”傅听凛笑了笑,“再说,宋哥也该求一求了,是吧徐伯。”

徐伯连连点头:“确实确实,都快二十七了。”

于是宋泠之又被人轮流从后山石阶背了下去。

姻缘路是一块块青石板拼接成的,两侧种满了银杏树,此时树上叶子已经很少了,地面铺满了一层金黄,也不见有僧人来扫。

其实安德寺并不管姻缘,且月老他老人家是道教神仙,跟佛教没什么关系。

但挨不住来这里的人求愿多,久而久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形成了一道姻缘路。

树枝上三三两两挂着红绳和木牌。

风一吹,木牌相撞,很是带着几分冷清的雅意。

一边有卖木牌的小摊子,宋泠之过去买了一个,借了毛笔,写了宋和傅两个字在上面。

他没避着别人,傅听凛和徐伯看得都清楚。

徐伯无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偏头看了眼傅听凛,这一眼却叫他愣了一下。

少年眼圈微微发红,嘴唇抿着,像是很难过。

徐伯稍微想了想,了然。

大概是被先生感动,或者是想起自己哥哥了吧,毕竟天下像先生这样专情一人的已经很少见了。

傅听凛喉头动了动:“宋哥,我哥已经……”

“我知道,”宋泠之那好自己的木牌,转着轮椅,挑了个顺眼的银杏树,“这木牌求的不是今生,是来世。”

他指着银杏树左边的那个枝子,“小凛,帮我挂上去。”

半晌没动静。

宋泠之微微诧异,回头,“怎么了?”

“没事。”

傅听凛别过脸,袖口狠狠擦了一下眼睛,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接过来那木牌的一瞬间,非常想扔出去,再狠狠踩烂。

那种无法言喻的酸涩和委屈一瞬间盈满心窍。

但他还是走出了好几步,去系木牌。

宋泠之控制轮椅往后退了退,低声跟徐伯说话,“小凛想他哥了?”

徐伯叹气:“是啊。”

宋泠之点头:“还是小孩子,等回去了,年前让他去墓园看看。”

说着,他也顿了下,“也慢慢长大了,没以前粘我了。”

系木牌的时候,刮来一阵冷风,从傅听凛衣服袖口灌了进去。

宋泠之跟徐伯之间低声说的话断断续续飘进耳里,他听着听着,心好似被扎了一个窟窿,也变得冰凉起来。

还是小孩子。

确实。

他在宋先生和徐伯眼中,就是个小孩子。

所以他所谓的,远宋先生远一点,那种怕被发现的情绪,是不是很可笑。

因为即便他表现的再明显,也会被认为,是一个粘人的‘小孩子’。

傅听凛挂好木牌,重新站在宋泠之身后。

阿金:“不用原路返回,走过这个路,向左一拐,就是我们的车停的位置。”

“那走吧。”

傅听凛:“宋哥,我推你。”

他没让阿金接着推,自己牢牢握住,在后面一用力,轮椅稳妥的往前走。

一直走到姻缘路的尽头,傅听凛蓦的停下。

“宋哥,我想回去一趟!”语罢直接转身往回跑。

宋泠之:“去哪——”

“很快回来!”

宋泠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徐伯笑:“先生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们去车里等?”

“嗯。”

傅听凛一路疾跑,雾气裹着寒意涌进肺腔,吐出来却变得灼热而急促,他在刚才卖木牌的小摊站定,“我买一个。”

付了账,他也拿起毛笔,在上面写了‘宋’和‘傅’两个字。

他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好几秒,然后缓慢的把这两个字补全了。

木牌上紧挨着的两个名字‘宋泠之’‘傅听凛’。

人对面临半点把握也没有的事的时候,才会将心中希望抛向神明。

他怕管这事的神仙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牵错了线,就将名字补全算了。

傅听凛就系在了宋泠之刚才系的那颗树上。

系的比他刚才那个还高。

“哥,宋哥求的是来世,我求一求今生。”

他认真说一些很离谱的话。

“如果宋哥跟别人在一起了,哥你应该很不放心,所以不如交给弟弟我。”

至于他有没有胆子追、有没有胆子暴露暂且另说。

傅听凛:“我数到三,木牌掉不下来,就说明你答应了。”他嘴里一二三嘟噜一下过去,说完不到半秒。

“牌没掉,你答应了。”

他笑了笑,“我回头再去你坟前说一说,然后去爸妈坟前说一说,你们不把我带走,我就不会放弃的。”

他喃喃:“谁叫我身上流着傅家的血……”

骨子里天生带着占有欲。

亲手把他哥很宋先生的木牌挂上去的那瞬间,他就想明白了。

如果他哥活着,他一定会退让。

但他哥已经死了……

-

隔日,宋泠之去拜访了他姨祖母家。

姨祖母长相与他奶奶相似,听闻他来意之后,递给了他一块玉。

“有这么大个孙子不知道好好疼着,倔脾气到死都改不了,小泠之,你多留几天,我打电话好好说说她!”

宋泠之:“您不用跟奶奶说了,我有这块玉,能见她一面就行。”

他在这里住了一日,陪老人家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拍了几张合照,才启程离开了苏州。

离开的时间是晚上,飞机平稳飞行。

这几天周折劳顿,宋泠之身体疲倦,戴着耳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