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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息(25)+番外

作者: 何暮楚 阅读记录

棠未息说一句话仿佛得用上好大的力气,他大口大口呼吸着,从被子里伸出另一只手无力地摊开。

仅仅一眼,穆常影额角的青筋就突突直跳。只见那手掌上一片血肉模糊,掌心里赫然躺着一片被血液浸透的碎玻璃。

“是不是他们弄的?!”穆常影怒不可遏,没等对方回答就气冲冲地甩门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个药箱进来,翻出镊子轻轻夹出玻璃片,“现在看不清伤得深不深,得先把伤口冲洗干净。”

“抱我……走不了……”棠未息的额头又开始冒汗,他钻出被子,整个人钻到穆常影怀里,闭着眼乱蹭着,“快……”

头顶的灯光在他眼里成了白茫茫一片,所有事物映在他眼里仿佛经过天旋地转。穆常影把他抱到浴室用温水帮他冲洗伤口,抱回来帮他用碘伏消毒处理,他全都感觉不到疼痛。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种感觉,在其他感官都高度麻木的情况下愈加清晰——他想要!

“你手心有两道划痕,但是都不深,别担心。”穆常影给棠未息解开衬衣的纽扣,“你衣服脏了,我给你换一件。”

衬衣从棠未息身上褪下来,他像是解开了束缚,双臂挂在穆常影脖子上用赤裸的身体蹭着对方的胸膛,嘴里仍然是那两个字:“给我,给我,给我……”

他从喝完那杯酒没多久就发现有诈,体内的欲望乱冲乱撞,他却怕别人侵占了他的身体,只能一直克制着自己,甚至摔碎了杯子攥着其中一块碎玻璃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后来穆常影来了,他终于放下防备,像患者寻到了救命的药。

棠未息忘了穆常影曾经警告过的话,他仰起脸,吻上了对方的唇。

这个吻热烈得宛如一团火,一同烧毁了两人殆无孑遗的理智,以往多次因各种缘故而被打断的情事终于在两人绵长的亲吻后得到了延续。

穆常影捞起棠未息的双腿,温柔而又耐心地进入他的身体,对方那柔软的地方几乎不用怎么开拓就已经足够湿润。

棠未息陷在凌乱的被褥中仰着脖子用力喘息,微张的嘴不受控制地溢出声声吟哦。他那未经过入侵的地方此时甘愿承受一次次的撞击,对方挺进来,他就抬起屁股迎合,对方抽出去,他就吮咬着试图挽留。

“舒服吗?”穆常影俯下身子,咬着棠未息通红的耳尖问。他沿着那抹红一路吻到对方的脖子,在喉结周围徘徊须臾,又一路往下衔住其中一枚樱红舔舐。

“嗯……”棠未息被弄得又痒又舒服,向上弓起身子企图给对方更多。那张清冷的脸庞上满是情欲的痕迹——额头的汗湿,眼眶的通红,眼角的泪雾,脸颊的滚烫,唇边的喘息。

穆常影抱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而后按住他的胯骨自下而上地大力挺弄。棠未息被撞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旋绕在穆常影的耳边,比他听过的所有琴音都好听。

“你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穆常影故意缓下动作,手摸索到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握住棠未息的性器慢慢撸动。

前后夹攻让棠未息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沉浸在欲望得不到纾解的痛苦中,自学成才地抬起身子让对方的性器滑出他的后穴,再狠狠地坐下去。

“啊……”他舒服地大叫一声,双手搂住穆常影的脖子重复刚才的动作,一起一伏间,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肉体的拍打声像被扬声器放大了无数倍,他的后穴也跟着疯狂紧缩,前方胀痛的性器一抖,悉数缴械在穆常影的手里。

棠未息大口大口呼吸着,体内的药性得到了缓解后,他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察觉到两人是以什么姿势拥抱在一起,棠未息吓得要往后退,结果忘了对方硬挺的性器还被他含在体内,这一动作只会增加两人肉体之间的摩擦。

“穆先生……”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求助般地看向对方,对方却举起手让他看弄到手掌上的精液。

“你是舒服了,我还没呢。”穆常影拍拍棠未息的臀肉,顺势把满手的滑腻蹭到对方的屁股上,“抱紧我,不然我怕你招架不住。”

话音刚落,他就托着棠未息的屁股将对方抱了起来,边走动边捅着对方泥泞般的后穴,每一下都进入到对方体内的最深处。

事实上,这是穆常影这四年来做得最尽兴的一次。他第一次没有阻隔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场性爱中,把自己的灵魂融进去体会整个过程中的欢愉,而不是像平时那样纯粹只发泄体内的欲望。

如果这才是做爱的话,那他放纵的四年又算是什么?

事后,穆常影抱棠未息去洗澡,顺便给对方检查手心的伤口。虽然方才两人都纵情了一把,但他好歹顾及着棠未息的伤,没让对方的手碰到东西。

“手还痛不痛?”穆常影朝棠未息的左手手心吹了口气,问。

棠未息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整个人缩在浴缸的角落里,脸也扭向了墙壁那边,只有耳尖的一片红暴露出他的内心正做何想。

穆常影揉揉棠未息乱成一团的头发,起身出去拿了浴袍进来挂到挂钩上,而后再次蹲在对方面前:“我先去打个电话,你洗好了就穿上浴袍出来,记得别泡太久,也别让左手碰到东西,知道吗?”

棠未息转过脸来,湿漉漉的双眼盯着穆常影好一会,而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穆常影关上浴室门回到卧室里,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全部捡起来。他的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掉出来,他弯腰拾起,按亮后发现上面有不少未接来电,全是来自程簌。

他坐在床上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起:“终于肯回电话了?”

“刚刚忙,手机调的振动没听见。”穆常影言简意赅,“烂摊子收拾得怎样?”

“忙?”程簌只抓住了一个字,“忙什么?忙和棠未息搞事儿?”

“你怎么知道?”

“他都被人下药了,还能安然无恙吗?”

“到底怎么回事?!”穆常影在床的周围来回踱步,觉着卧室里闷热,干脆推开阳台门站到外面透气,“那几个人呢?”

程簌一五一十地道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穆常影听得直翻白眼:“那姓周的还能冠得上‘周老板’这称呼?周葕就是个营销部的小职员!”

“重点不在这吧?”程簌所讲述的全是小贺和周葕说的,至于秦迁声和他女朋友,那两人对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句解释都没有,而秦迁声更过分,全程都在陈述着一句荒唐的话。

“常影,那姓秦的说自己以前和你谈过三年,这是真的?”

不怪程簌不知道,他和穆常影是后来才认识的,后者自然没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他。

“是。”穆常影吹够了冷风,转身回到了卧室里。他坐到床上,从一堆衣服中拎出棠未息的白衬衫,上面黑乎乎的鞋印显得格外扎眼,他几乎能想象得出棠未息被人踹在地上无力反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