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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钓,他上钩了(66)+番外

他回头看江懿。

江懿皮肤白,但不像他那么明显,哭过后也只是略微泛着红,让那双桃花眼终于有了些多情无辜的味道。

江懿自然地拿起他的笔,在纸上写了个公式:“这个肯定考。”

许子润不上当:“我在问你话,你胳膊……你是不是去找左凯源了?”

江懿顿了下,没说话。

许子润就当他默认了。

他就知道,如果江懿问了胡惊风,那胡惊风想保守秘密也守不住,江懿要是想干什么,他们都拦不住。

从小就这样。

有人欺负他,江懿就背着他去找人讲道理。

讲不通就battle,让对方再也不来找他麻烦。

他一开始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那几句酷炫的话起作用了。

后来胡惊风无意中提起,他才知道——

跟他没关系,是江懿去帮他找回了面子,尽管那时候江懿也不大,但比起他们,已经非常成熟了。

有几次也受伤了,他问,就随口说摔了。

他还没心没肺地笑江懿真笨,路都不会走。

许子润收回思绪,心里酸酸甜甜。

过了会儿,又开始担心。

“这个事儿过去了啊,”他攥了江懿手一下,又摸了摸,“你别过火,马上高考,别让那群傻逼影响你考试,你比他们宝贝多了,受一点上都是吃大亏。”

这次只是划了一道口子,下次万一骨折呢,还怎么学习怎么考试。

江懿亲了他耳朵一下,眼皮半耷,遮住情绪,很是听话地说:“没有下次了。”

许子润这才放心,握着他的手,问:“阿姨那边……还让你转学吗?”

“这件事过去了,”江懿翻了一页练习册,给他勾了道题,语气说不上多好,也没多坏,“她现在想让我学小提琴。”

“啊?”许子润迷茫了。

“她就是——”江懿刚要解释。

许子润说完:“——你居然不会拉小提琴?”

江懿:“……”

他气笑了,真心敲开许子润的头看看里面都塞了什么:“很奇怪?”

许子润拿脑袋撞了撞他锁骨:“我以为你学了。”

“我不喜欢,”江懿下巴搁在他发顶,嗓音淡淡的,最隐秘的情绪,也不忌讳和怀里的人分享,“因为我爸的亲儿子学了,我就得会。”

“凭什么。”

许子润皱起眉,听了比他还生气:“对!凭什么!他儿子头上长犄角了吗,你比他厉害多了,他怎么不学学你长这么好看,怎么不去整容?”

江懿唇角无声地勾了勾,绕过了这个话题,笔尖戳了戳纸面:“这道题,考。”

许子润又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题,又回头看他,眼底是不敢置信:“你去办公室偷题了吗?”

“是呢,”江懿搬回他的脑袋瓜,“我有透视眼。”

许子润下巴被他捏起来,只能嘟着嘴说:“……辣你福说深么(那你胡说什么)。”

江懿在刚才的√上描了一遍,语气又慢又拽,拉着调子说:“你学霸男朋友给你压的题,非常珍贵,你要珍惜。”

许子润扯开他的手,珍惜地把这道题做了,然后物尽其用地拽着江懿又给他压了几道,看时间不早了才趴回自己的床上。

“我今天在这儿睡,”他一边拿出热水袋一边说,“你今天也别熬夜了。”

江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下床先去洗澡了。

许子润拿了换的睡衣,等他出来才进去。

虽然已经是男朋友的关系了,但该避开的时候许子润都会避开。

不然他控制不住会脸红,以及做梦。

以他对江懿的了解,到时候肯定八百个理由等着他,解除好不容易立下的规矩。

许子润洗了个热水澡,又装了个热水袋,才爬上床准备睡觉。

“江懿,可以关灯了。”

自从有了190.23745的江懿,他再也不用担心关灯需要下床的事儿了。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许子润抱紧热水袋,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床忽然晃悠了两下。

一片巨大的阴影踩上他的床,紧接着掀起一点被角,和高大身形截然相反的灵敏。

钻了进来。

许子润感受着身后明显高于他的炽热体温,舒服地叹了口气:“你不睡了?”

江懿从身后,侧躺着抱住他,脸埋在他脖子上,语气飘忽:“我已经睡着了。”

许子润:“……”

糊弄傻子呢。

过了会儿,发现后面的呼吸真的越来越匀了,许子润赶紧碰了碰他的胳膊:“你不回去了?”

江懿含糊地应了声,搂着他的腰把人紧按在身上,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状态翻了个身。

许子润像个粽子,江懿就是粽子皮儿,对方轻轻一动,他就从睡在外侧变成了睡在里侧。

简单的程度。

看来江懿早上的话是真的。

不等他说话,江懿已经开始迷糊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不回去,好冷。”

许子润一肚子话憋回了喉咙,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他手臂:“睡吧睡吧。”

他也困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许子润精神抖擞,考试没什么压力地考完了。

中午回到班级就听人在骂这次的题难到变态,学委都气哭了。

他坐下,等了十多分钟,江懿才和于思胡惊风带着午饭从后门进来。

出于对男朋友的关心,许子润接过饭,边拆边问:“英语也挺难的,你答的怎么样?”

江懿往旺仔牛奶上插了个吸管,闻言,咬着看他,语气莫名其妙:“什么?”

许子润有点问不下去了:“没什么,中午好。”

江懿却忽然治好了失聪,“哦”了声:“确实难。”

许子润眉毛一动。

罕见,实属罕见,他家狗居然在说人话?!

不等他感慨,江懿慢悠悠地补充:“能把这么多没意义的题凑到一起,确实难。”

他这里的没意义指的是又偏又难,高考基本不考。

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

学委刚因为英语没考好气哭了,一圈人围着安慰,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总有人能听见江懿的话。

“装什么装,也不知道是真学霸假学霸,吹牛逼能考咱班第一名。”

“会不会说话,别拱火。”

“你是不是有病,管天管地管人说话?”

“看看是谁有病,天天趴着睡觉能考什么逼样。”

许子润感觉一股火焰从心口一路窜上天灵盖,径直喷到房顶,烧出个窟窿。

“唐攀,你说谁呢?”

唐攀站在学委面前,眼神打量:“谁也没说啊,你管的这么宽呢?”

许子润还想跟他理论,江懿手在他后背按了按,才深吸口气打住。

江懿靠在椅背上,模样懒散,手指敲着桌面,懒懒散散的模样,语气不装而逼。

“班级第一名,对你来说,是很值得炫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