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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钓,他上钩了(10)+番外

许子润顿了一下,否认:“没有。”

许方遇点头:“那就好,你们俩之前那么亲,当初小懿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不能搬走的那么突然,两个人说开了就好了。”

许子润闷闷的“嗯”了一声。

吃过饭,许子润回到自己屋躺着,手一下一下顺时针揉肚子。

脑海里还是许方遇刚才说的话。

苦衷,能有什么苦衷……都过去三年了,还跟他只字不提。

他负气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狗东西”。

晚上,谭芸下班买了菜,炸了些肉串和麻团,出锅后喊许子润。

“小润,这盆新的你先给惊风送去。”

许子润伸了个懒腰,先在微信上给胡惊风发了个消息,才端着盆出去。

胡惊风家和他家是隔壁的隔壁的关系。

许子润刚走到他家大门口,胡惊风就从里面出来了。

许子润捡了个小肉丸子,扔给了他家院里的大黄,“叔和婶儿呢?”

“地里收苞米呢,”胡惊风展开手里的小叉凳,坐了下去,“在这儿吃吧,屋里闷。”

老妈还在炖排骨,晚饭还要等挺长时间。

许子润干脆地坐在另一个叉凳上,拿了个骨肉相连吃,大不了他俩吃完了再回家取一盆。

秋天的傍晚,天特别漂亮,每天的火烧云都不一样,今天的像一层层海浪,从北边,一路蔓延到太阳落下的西边。

那儿有座他叫不上名字的山,不算高,他小时候爬上去很多次。

长大了倒是好久没去过了。

小时候没什么电子产品,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天天在外面疯跑,跑了一天累了,家长叫回去吃饭,也不爱吃。

就把饭菜都盛到小盆儿里,几个关系好的凑一堆儿找个背风的地方,一边看夕阳一边吃。

当时光顾着玩儿了,现在想想,还挺浪漫。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子润要把一个大肉丸扔给冲他吐舌头的大黄时,被胡惊风拦住:“别都给它。”

许子润收回手。

过了会儿。

胡惊风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左凯源找你来着?”

许子润动作一顿,用力撕下脆骨。

“嗯。”

胡惊风:“是专门——”

许子润打断他:“看样子不像。江懿问你来着?”

“嗯,”胡惊风看着远处,“我没告诉他,什么也没说。”

“谢谢,”许子润捏着竹签的手指紧了又紧,最后还是一扬,扔给了大黄,“以后也别告诉他。”

话题陡然变得压抑。

胡惊风眼神动了动,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不打算问了吗?江懿到底怎么了。”

“你这个话题换的,是不是跟他学的,”许子润非常不理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学好呢。”

胡惊风深吸一口气:“我发现了一件事。”

许子润抬了抬左手:“请讲。”

胡惊风端过许子润手里的盆,起身,面色沉默:“我认识你们俩就是个错误。”

许子润看着他往院里走,愣了愣:“……哎!你叉凳不要了?”

第7章 撇清

回到家,许方遇刚把最后一盆炖排骨端上桌,看见许子润,招呼:“惊风家吃饭了吗?”

许子润边洗手边说:“没有呢,叔婶儿去地里了。”

许子润随意擦了擦手,坐到他们俩对面。

饭已经盛好了,他捡了个炸蘑菇吃,一边听谭芸念叨天儿要冷了,一边不时附和几句。

“小懿转回来了。”许方遇忽然说。

“小懿?江懿那孩子?”谭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是跟他妈搬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学期开学,现在跟小润一个班呢,”许方遇给许子润续了杯雪碧,“俩孩子现在还一个寝室,你说说,多大的缘分。”

谭芸惊讶了好几句,又找许子润确定了一下才说:“这次是和他妈一起回来的吗?”

许子润不想聊这个,但一周回一次家,他不想扫了爸妈的兴,只能摇头:“他没说,我也没问。”

“半大小孩儿嘛,哪像咱们,注意这个,”许方遇替儿子说了一句,随即人民教师的职业病发作,“小懿现在成绩怎么样啊?”

“挺好的,”许子润咬了口排骨,“还没考试,但是老师说他成绩不错。”

开学第一天跟化学老师说“我也不知道”的学霸。

“怎么突然搬回来了,”谭芸回想起以前,有些感慨,一晃都这么久了,“当初也是,滕雅带着他突然搬到咱这儿,住十来年也没说上几句话。当年他搬过来,在咱们镇轰动了多久,结果孩子升初三那年突然搬走了,也没个消息。”

许子润默默地吃饭。

确实轰动,他当时太小,记不清细节,只记得江懿家门口总停着小汽车——在那个镇上人均骑摩托的年代,有小汽车是非常了不起的事儿。

后来和江懿玩到一起,还知道了江懿家是有保姆和保镖的,还给江懿叫少爷,给他妈叫夫人。

他有一段时间还傻了吧唧地以为江懿家拍电视剧呢,到处吹牛自己认识明星。

豪车、保姆、保镖、漂亮的单亲妈妈、唯一的儿子……传出的流言蜚语不堪入耳。

镇上的人一边羡慕一边唾弃滕雅,只有谭芸和胡惊风的妈妈吕素娟,因为江懿的关系,见面了会和她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但滕雅很少说话。

许子润对滕雅的印象止步于“江懿的妈妈”和“很漂亮”。

因为他一次江懿的家都没进去过,更没和她说过话。

小时候江懿的理由是“妈妈不让别人进去”,后来就变成了“家里不好”,再后来,江懿就进化成现在的狗样子了,理由五花八门,每一个都能把人噎死。

“有空让江懿来家里吃饭,”谭芸用东北地区最实在的理由终结了这个话题,“就说他大姨想他了,来了就给他包饺子,猪肉大葱的。”

许子润无奈:“我和他说,但不保证他来。”

谭芸很自信:“那孩子肯定也想我了,之前就爱吃咱家的饭。”

许子润:“那也得是想我爸了,你也没做过几回饭。”

谭芸瞅他。

许子润:“……想你了。”

许方遇看得直乐:“你们娘俩好好吃饭,别闹了。”

谭芸没用劲儿地掐了许子润脸一把:“我儿子要不是长得太漂亮,我早就揍八百回了。我怎么这么会生呢!比小姑娘还漂亮!”

许子润握筷子的手紧了紧,没忍住说:“我不漂亮,我帅。”

谭芸没看出他的异样,揉了揉他头发,骄傲地说:“就是漂亮,不需要谦虚,你就是电视上说的那种……精致美!”

轻吸一口气,许子润没再反驳。

如果“漂亮”可以转让,他会毫不犹豫地全都丢了,他宁愿自己长得普通。

晚上,胡惊风忽然给许子润打了个电话:“我准备明天上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