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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的全胜(80)

“嗯。”

何止是开心,徐开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不想让陈砚乔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赶紧低下头。

陈砚乔又给他剥虾壳,笑呵呵地:“开心就多吃点,这些都是给你做的,要吃完哦。”

“好。”

见徐开埋头大吃,陈砚乔又说:“那天是我太生气太冲动了,说了很多有口无心的话,其实那些话都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徐开咀嚼的动作一顿,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放下了筷子。他垂下双手,也垂着眼皮,神情凝重地:“我知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陈砚乔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做的蠢事,那就赶紧给解开啊。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正准备旁敲侧击提要求,就看徐开红了眼睛,哽咽道:“我们这次和好了就好好的……以后都不要吵架了……你也不要再撇下我走掉,第二次了,真的好难过……”

那些正准备提的要求全部梗在陈砚乔喉咙,他满心焦灼地想,你真好意思哭,要哭也是我哭吧,我这几天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他不耐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伸手蹭了蹭徐开的眼角:“其实这些天,我也过得很不好,一直在想你。”

徐开躲开陈砚乔的手,害羞又难堪,自个抹了两把眼睛,也给陈砚乔夹菜:“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好好在一起……你也快吃。”

什么叫“过去的就过去了”?他胯下还戴着锁,这他妈怎么过去?陈砚乔很想掀桌子,但是他不能。他得忍着,忍到徐开放松警惕、卸下心防,忍到自己获得真正的自由。

看来想让徐开因为心软内疚就给他解开是行不通了,还好陈砚乔准备了后招。

吃饭时,他就灌了徐开不少酒。吃完饭,他又催促他去洗澡。徐开要先收拾吃剩下的桌子,也被陈砚乔拦住:“我来收拾,你快去洗澡。”

“你做的饭,就该我收拾,不能活儿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陈砚乔勾勾嘴角:“是嘛,那一会儿在床上你就多干点咯。”

徐开原本因为酒精就红扑扑的脸,这下红得通透。

陈砚乔搂了搂徐开的腰,贴近他耳边:“不愿意啊?”随即放开他,“不愿意就算了……”

徐开拉住他的手,别别扭扭地:“没有不愿意……”

“那就快去洗澡。”

徐开站在水帘下,卖力地搓着身体。陈砚乔离开几天,他的腿毛又重新长出来了,有些刺剌。他是觉得男人身上毛发旺盛很有男人味,但陈砚乔喜欢光溜的。为了讨好,他又把自己剃成了褪毛鸡。

边剃边想,陈砚乔主动回来找他和好,他已经消气不再责怪自己了吧。

徐开也有自我反省,他只是爱陈砚乔爱得太深,但并不是什么变态。他对上锁这件事本身并无爱好,只是不信任陈砚乔这个人,尽管对方一再声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并没有别人。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妥协一些的,他妥协了,接受了自己离不开的软弱,也接受了陈砚乔那似是而非的感情观。那么陈砚乔也应该妥协,出让一部分他的自由,毕竟和好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不再生气,主动回来,想必也是想清楚了这一点吧。

还没洗完,陈砚乔就推开浴室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抱住滑溜溜的徐开,把他按在墙上狠吻。

短暂的小别加上争吵后的和好,让两人都很激动。徐开不愿只是迎合,变被动为主动。当他正痴迷沉醉时,陈砚乔突然撤开。

徐开迷离的眼神透着茫然,陈砚乔便说:“不行了,继续下去我又要被电。”

徐开抬起他湿漉漉的脸,在氤氲的潮气里,对陈砚乔说:“不会的,和我在一起就不会。”

一声叹息和一口怨气同时堵在陈砚乔的喉咙。徐开说得没错,的确不会。就是这样,他才生气,他试图让徐开给他拿下来的打算落了空。

徐开主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分明就表示他在心虚,他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想要弥补。而弥补则说明他不打算改正,不会给自己摘下来。一想到这,陈砚乔一肚子气。

从浴室辗转到床上,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干脆提出要求:“你把这个摘了吧,我担心弄疼你。”

徐开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像是不好意思:“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万一弄伤了对你不好,我可以事后再戴上。”

徐开转过身来,皮肤都泛起一层红。他看着陈砚乔,像是被他愿意主动戴这个而感动:“乔哥……”

“痛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爱你……”他边说着,边挪到上方,跨在陈砚乔腿上。

陈砚乔:“……”

这是铁了心不给他解开,宁可自己疼痛受伤都无所谓,反正就是要锁着他。准备的所有招数使完了,陈砚乔的打算落了空,心头只剩郁闷气愤。

第60章 苦肉计

陈砚乔并非本性温柔的人,只是有分寸,对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从不过分,这才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绅士得体。

此前,他从没对徐开使过坏,是觉得对方纯真善良,理应被好好疼爱。经此一遭,才知道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辈,陈砚乔也气得过了头,无处发泄的时候,也会在床上狠狠欺负人。越是看徐开忍受不住仍然沉默隐忍的样子,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最后做过了头,他也毫无内疚。

夜晚归于平静了,只有他心里无法平静,那里愤懑淤积,不得释放。因为身下的环,更因为这是一种无形枷锁,让他无法逃脱,不得自由。

徐开靠过来,从身后拥着他,肌肤相贴,体温传递,这是他以往最喜欢的事后温存。往常这时候他会再说一些甜蜜情话,为这愉悦画下完美句号。此刻他只觉得烦躁郁闷,说出的话也变得难听。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啊,你是受虐狂吗,徐开?”

“我不,不是啊。”

“不是吗?我看你刚才比以往都更有感觉。”

徐开十分难堪,刚才他的确有些无法自控,那是因为陈砚乔并不听他的话停下。他小声嗫嚅道:“可能是我们太久没有在一起了。”

“不用找借口,你就算是受虐狂也没关系。”不等徐开反驳,陈砚乔又轻飘飘地说,“你要喜欢,我可以配合你哦,适合你这种的玩具也有很多,你要是有兴趣……”

“我没兴趣。”

“怎么偏要否认啊,害怕自己露出那种下贱的样子?”陈砚乔转身面对徐开,轻浮的语气还带了笑,“其实没什么,反正人在那种时候都挺下贱的。”

徐开听着不舒服,不知道陈砚乔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直觉他有点不高兴,便问:“乔哥,你在生气吗?”

“……”陈砚乔转身背对徐开,“没有,睡觉吧。”

第二天大清早,闹钟六点响起,陈砚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