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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士(62)+番外

时烨面无表情:“彩虹屁我都听明白了,但你们单独关我小黑屋来讲给我听,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高策认真地看向时烨。

“因为这个主唱对我们而言很难得,他可以挽救你之前废掉的四年。”高策表情严肃,“单独讲给你听,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时烨挑眉:“因为我把他睡了?”

牛小俊:“……”

“我知道你和盛夏的状况比较……”高策脸色不变,措辞了下,“复杂。我和牛小俊商量过,怎么处理你们这个情况。但作为我个人,我不太同意牛小俊说的让你们两个打擦边球卖腐的计划,也绝对不同意你们两个在公共场合有任何亲密接触。乐队是乐队,生活是生活,感情是感情,时烨,我不希望你混淆这些。我不管你们热恋吵架分手闹脾气还是怎样,但情绪绝对不能带到工作里。烨子,三十了,别碰到情情爱爱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牛小俊点头:“总结一下就是希望你们两个能成熟一些,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打情骂俏,不要让观众知道你们关系不清不楚。我甚至支持你在公众面前对他冷漠一些,和以前一样就好。不要再影响到乐队的名声,现在已经够难听了。时爷,你能理解吗?”

高策跟着继续点头:“要谈恋爱可以,也不小了,该有个人陪。但麻烦你搞地下恋,并且小心一点。在大众能注视到的地方,我只希望看到浓浓兄弟情,OK吗?”

时烨:“……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谈恋爱了?”

高策和牛小俊瞪了他一眼,齐声怒道:“我们没瞎!”

时烨:“……”

高策最后说:“好自为之。你再作,再给我蹬鼻子上脸,我就扣盛夏以后演出的钱。”

时烨:“……”

第四十章

把时烨单独小黑屋谈话不算,高策和牛小俊还非要把乐队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时烨几人听了会儿他们的教导就开始犯困,最后听到忍无可忍,全都溜到排练室去了。

没有什么比作品更有说服力。此刻再去网上澄清或是逼逼,都没有一张好的专辑,一首好的作品有价值。

更何况乐队里老成员是真不在意,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个。

而新成员盛夏……

那些舆论不在他的担忧范围内,现在盛夏脑子里面想的全是去哪里买水果罐头,以及高策刚刚单独跟他说的,跟时烨在外面保持距离的问题。

他发了下呆,冷不丁被旁边的时烨弹了下耳朵。

“不要走神。”时烨语气很普通,语气是惯常的冷淡,“排练不要走神。”

盛夏看了对方一眼,意会了时烨眼神里的意思。

他忍着没笑,说:“哦。”

调设备的间隙盛夏就塞着耳机翻自己的本子。他想了下,说:“之前我跟高策哥提过一下想做张概念专辑,我能说下吗?”

时烨皱眉,打断:“我跟高策说过了,新专辑再说,先录一次《Summer time》的复刻版。”

盛夏把本子合上,幽幽地看了时烨一眼。

这事情牛小俊跟盛夏聊过。大家的意思是重新录一次《Summer time》这张专辑,原因是这张专辑风评很好,听众喜欢,也鲜少有乐评人挑刺。这时候发新专辑是冒险,还费时费力,大家都想保险一些。先让大家认识盛夏,新的作品可以在重录的过程里慢慢做。

时烨存了私心。做新专辑没那么简单,费时费力又费钱,他们还没磨合多久,做出来要是效果不好,接锅的人还能是谁,除了盛夏还能有谁。

“不做了吧,”盛夏把耳机缠好,“还是向前走好了。”

时烨皱眉:“这件事我说了算,这个节骨眼你别乱来。”

“我知道你说了算,但是我还是想讲一下我的想法。”盛夏没让步,“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吧,而且重录好无聊,没什么意思……”

“说了现在不合适,你偏要……”

“行了行了……”肖想看他们气氛奇怪,敲了下鼓打圆场:“盛夏先讲讲吧,我们听听,听听再说嘛。”

肖想作为唯一的女性,一直夹在几个脾气差的老爷们中间充当和事佬,这种事情她干了十年,早已成了条件反射。

盛夏飞快看了时烨一眼,见对方没吭声,才说了下去。

“就是做一个概念,七首歌,红橙黄绿青蓝紫,用英用中都可以,专辑名字就叫Color。”盛夏从包里掏了个夹子出来,翻出来几张纸,“曲我早就写好了。分部的话还要听听你们的想法,词我写过一些,但不太满意,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他写了四年,这张Color。

“主题呢。”时烨单刀直入地问,“有点随意。”

盛夏语调一直很平缓:“不用有什么固定的主题,是更宽泛一些的东西……像是红,可以热烈可以血腥,我写的时候也是渐进的,你们先听一下……”

他坐到钢琴前,说:“起调柔,进了会儿会比较有力……”

盛夏开始弹琴。

时烨呆了会儿。

“到中间缓下来,这里不用半终止式,用大调转小调……”盛夏眯着眼弹,其实也没人在听他说了,另外三个人都愣了,听他弹,“这里会重一点……”

都说钢琴是最提气质的乐器,以前时烨也没觉得,这会儿看盛夏弹倒是品出点味儿来了。

人在专注做事的时候很迷人,盛夏自己肯定不知道,他弹琴的时候非常,非常好看。

自信,笃定,游刃有余里又有一些散漫,更多的是那种和音符的契合感……他像是嵌在里面一样,你会觉得这个人本来就该坐在那里,他太从容了。

一个尖锐的C2响起来——

“最后收。”

听完三分钟,排练室里鸦雀无声。

盛夏看这三人表情奇怪,有点没底,小声说:“刚刚发挥可能不太好,我还录过demo但是没带来,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可以的话……”

愣了会儿肖想首先啪啪啪地打鼓叫好:“这个帅!好听!”

时烨也没话说了。

其实他很惊艳,简单的一段,但是真的能听出来水准。盛夏为什么不想唱四年前的歌也能理解了,他有新的东西,他似乎想证明什么给自己看。

时烨一直在走神。

不意外是假的。盛夏有天赋他知道,早就知道,但之前他见到的那种灵气还没经过打磨,被年纪压着,有些孩子气。

现在不同了,他连弹琴的姿势都变了,一点都不青涩。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钟正和肖想都对这个还在摇篮里的color激起了兴趣,拉着盛夏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大半天,时烨本来很不想加入话题,最后还是被拉进了讨论组,开始看盛夏鬼画符一样的谱。

他把吉他往边上放,看盛夏跟肖想说话,装模作样地搬了个凳子来坐到盛夏边上,挪了下,用膝盖轻轻碰了下盛夏的腿侧。

然后就没挪开。

盛夏话说得好好的,冷不丁被这么一碰,没敢动,腿也不乱晃了。他只觉得被碰到的那块尤其热,失去知觉,似乎都有点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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