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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士(19)+番外

大概是因为他早就醉了?似乎从时烨吻他的那瞬间开始他就没清醒过。盛夏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里……他的思维和意识正在脑子里跳舞,在飞,飞得很快,一下子在天上,一下子飞进海里,一下子又跌到地上滚。

但盛夏没有力气把脑子里面那堆乱糟糟的东西和图案表达出来,他一向不怎么会表达自己,什么时候都一样。

他只觉得眼睛发酸,想拥抱时烨,让时烨也拥抱他,想有一种……自己在被珍惜的错觉。

至少现在,就这一刻。

头晕的时候他似乎哼了几句约翰列侬的《Oh My Love》。可能唱出声来了,也可能没有,只不过那几句歌词一直在脑子里面转就是了。

Oh my lover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eyes are wide and open,my mind can feel……

歌和埋在他身体里的时烨都是温柔的暖橙色。

盛夏听着脑袋里自动播放的BGM,在酒精上头之前,抓着时烨的肩低声问了一句:“哥,这些年你有过别人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时烨有没有跟别人做过,只是问出口就变成了有没有过别人。神奇的是时烨似乎听懂了他要问什么,先是狠狠地顶了他一记,又用手去按他的小腹,慢悠悠地道:“没有吧。所以今天我大概会发疯,你会很辛苦。”

盛夏想了下,又问:“那你有喜欢别人吗?”

时烨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后来盛夏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只记得他们似乎在沙发做了很久,后来又去了浴室做。浴室很小,但居然有一个浴缸。浴缸也很小,颜色黄黄旧旧的,边缘还掉了几块漆。时烨一开始就坐在浴缸边上,他跪在地上帮时烨口。

他们在花洒下做,浴缸里也做了一次。

那个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旧房子被他们弄得更加杂乱。

洗衣机上也做了一次。他半坐在上面被掐着腰顶弄,因为身体重心不稳只能用脚去缠时烨的腰,但两人身上都是汗,他也没力气,盘上去就往下滑。最后还是时烨捏着他的脚踝把他腿往两边分,一边往那个插得软烂的穴口里顶,一边对盛夏说:“家里没有套,都射你里面了。”

盛夏说好,射到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想。

那是天色慢慢变暗的时分。灯其实就在手边,但他们都没有去按下那个让世界明亮的开关。喝过酒后盛夏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些力气,他被什么驱使着去坐到时烨身上,在黄昏暗色的光影里去吻时烨模糊的眉眼,往下坐,再上下动,在痛和舒服的平衡点里去努力看清时烨在视线中摇摇晃晃的脸,一边哭一边喊他:“哥……”

时烨没有给过他回应,一声都没有。

整个过程大概不能被定位成性爱,而是两个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和表达情绪……只不过一个在试着毁灭,而另一个着急奉献。

盛夏醉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似乎听到时烨说:“做完你就滚,好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好像只是看着时烨的眼睛,固执地喊他:“哥——”

想说的后半句是:你别不要我。

后来天和意识都黑了。

盛夏忘记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一直很热,身体似乎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浑身难受。

在那团黑乎乎的意识里盛夏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原本周围是寂静无声的,后来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几声叮叮咚咚的钢琴声……盛夏分辨了一下前奏,听出来这首歌是《宇宙》,时烨的成名曲。时烨写那首歌的时候,只有19岁。

盛夏跟着声音恍恍惚惚地走,耳边不断地跳出时烨的声音,跳出那几句他听得会背的歌词——

“是谁划破天空

将星星挥落

银河漂流航行

闭眼摸彩虹低头云沉默

那些死去的风

高悬在夜空伴随梦沉没

浩瀚无尽的你一无所有的我

眼前世界焚毁

宇宙触发大火

吞噬你也淹没我。”

……

“——喂,盛夏。”

好像有人叫他。

“——盛夏,盛夏!”

耳熟,但想不起是谁。

“——盛夏……”

……妈妈?

“——盛夏……”

想不起来。

“你叫盛夏?可你长得好冬天。”

这是……时烨。

“嗯,对啊,我只是路过而已。”

还是时烨。

“你喜欢我很多年?”

还是时烨。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但我……”

时烨。

“我要走了。”

时烨。

“就当什么都没有过。”

时烨。

时烨。

全是时烨。

意识狠狠地拽着茫然无措的盛夏,把他从那场宇宙的火和时烨的声音中,一下子狠狠地拽回了……

四年前。

第十二章

“——盛夏!”

被叫到的人吓了一跳,落在纸上的笔尖脱离了它原本的轨迹,在空白的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笔迹。

盛夏看着面前画到一半的图,叹了口气,朝着楼下探头,问:“红姐,怎么了?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谢红穿了条很是浮夸的花裙子,正打量着面前的舞台,也不回头看盛夏,就拿着烟指着面前那个不算大的舞台:“姐姐让你看看这布置怎么样……我看着总觉得太简单了。”

盛夏探个头往下看,慢悠悠地答了句:“红姐,我觉得可以的,简单点就很好,别担心了。”

“主要脏螳螂的主唱有点那啥……”谢红顿了下,“去过几个音乐节似乎开始有点飘,我还得防着他对我挑三拣四。”

收银的小妹是个本地白族人,正吃着零食看剧,闻言抬头搭了句话:“老板啊,古城也没有正经像样的livehouse,要是他们真不满意,就让他们出门直走右拐去看看那边的酒吧,回来肯定抱着您大腿哭呢。”

酒吧里打杂的李荣这时抱着两箱啤酒穿过谢红旁边,冲着二楼喊了一句:“小盛夏,来帮着卸货!”

盛夏答应了一声,把本子和笔收好,又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好,才往一楼走。

谢红皱眉:“说了别让盛夏干重活,他妈妈知道了要来说我……”

李荣搬东西正搬得满头大汗,闻言翻了个白眼:“红姐,半大小子可是力气最大的时候,他又不是抬不动!”

谢红抄起边上的抹布甩了李荣一下:“你跟人家能比吗?你就一大老粗,你会弹琴吗?你要是长得有盛夏一半好看,以后我不让你搬货,今晚你就上台。”

李荣躲了两下,嬉皮笑脸地:“那倒不必,我还等着听明天那场演出呢。”说完李荣喝了口水,继续去门外面搬啤酒了。

盛夏下楼的时候直直经过谢红往门外去了。谢红在后面叫他名字也没反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跟在李荣屁股后面,老老实实地开始帮着把啤酒搬进酒吧里。

她知道盛夏听歌的时候音量会开很大,也听不到别人说话,就不再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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