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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士(101)+番外

时烨一定要牛小俊给谢红那只叫小米辣的猫在现场留一个座位,并且专人在旁边照顾。

钟正和肖想已经在后台等了。高策今天还是穿得随随便便的,看上去不像个老总,依旧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牛小俊和主持人说着细节,看到时烨露面了才走过来,开始对流程。

开始后乐队四个人坐在屏幕旁边,听主持人叽叽喳喳地介绍。后面在放飞行士的那只纪录片,盛夏看着画面里时烨的脸,久违地又有了一种力量被注满全身的感觉。

提问环节是高策最担心的。本来他想让盛夏来接受提问,毕竟媒体都对他宽容很多,盛夏又比时烨会讲话一些,脑回路常常把别人逗笑,大家都蛮喜欢采访盛夏。

结果提问环节,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想问问乐队,这次的巡演计划,不怕被人说是作秀吗?”

时烨本来就被闪光灯闪得心头火起,他瞥了眼那个提问的中年男人,眉头一挑就要站起来。

高策在台下看得心里一紧,结果还是盛夏先蹦了起来,拿起话筒站到了舞台中央。

“我们知道很多人都会这样想,不过做这件事的初衷也很简单,就是大家都想出去看看,四处走走。”

盛夏笑了下,“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小地方来的,来北京这些年,到现在其实都还不是很习惯北京的节奏。如果不是音乐,因为喜欢,我是不可能来北京的。现在待得有点腻了,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了。我们大家都把这次巡演当成一次比较特别的旅行,所以做秀什么的,就有点没道理了啊……唉记者朋友,采访我就好,拍我嘛,我今天就是发言人,不要总是盯着我们的吉他手了,他今天不太舒服。”

时烨在边上面无表情地在口袋里面掏了下,果然摸到盛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他兜里一包话梅。他懒得去看台下了,把话梅拆开,在台上老神在在地开始吃话梅。

媒体陆陆续续问了很多不太客气的问题,盛夏一直好脾气地答。气氛渐渐好了一些,直到时烨吃到第8颗的时候。

“飞行士现在给自己的定位到底是艺人,还是乐队?”提问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其实在我们看来,乐队成员的话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作品本身的热度。包括这次巡演,我们看到的也是强力的资金支持,也很偏向演艺性质……飞行士是否有野心,拓宽乐队模式,给音乐市场注入新的活力?在上个月的亚洲榜上,《Color》这张专辑的话题度已经远远压过了……”

其实对方语气很客观礼貌,只是说完他还举例了一些歌手。本来还好好的,等听到几个时烨没听过名字的人他才问了旁边的肖想:“都谁?”

肖想小声回他:“就是你以前不太看得上的那种那种。”

时烨终于坐不住了,这一点他一直十分十分地介意。

怎么定义飞行士?圈里圈外或许都觉得这个乐队很尴尬。他们出身underground,但在公司的运作之下出过销量屠榜的唱片,拿过数不胜数的奖项,你说他们是明星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沈醉加入的那几年里,乐队参加的综艺、比赛种种都把他们的娱乐性变得越来越强。

有人说他们是偶像天团,算个屁的摇滚乐队,后期的歌一直一直在迎合主流市场,做得越来越流行,已然是泡在钱罐子里,写不出好的作品了。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你飞行士贴合市场就是错的,你要是拍那么广告做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就是不伦不类。国内外的乐队市场不太一样,有些事情,实在太难去加以改观。

时烨倒是问心无愧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本来就很讨厌上综艺拍广告,一直都只想安安静静唱歌弹琴就好了,只是公司要靠他们赚钱,钱谁不喜欢?很多事情不是他说不想就能不去做的。乐队被推着走得越来越远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失控了,时烨审视自己的时候,渐渐看到了这一点。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众人物,他只是一个合格的音乐人。什么都没有作品有说服力,如果再让太多无关的事情侵入他的生活,那就真的是违背初衷了。

时烨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来,站到盛夏边上,示意他回去。

他抱着手,看向那个媒体人,问:“你知道我们和你说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

对方摇头。

时烨拿着话筒轻笑:“区别在于,我们的作品会被记住,会是某些人永远的回忆。而你用来跟我举例的那些歌,需要打榜控评和运作,但我们不需要。我从没说过我是明星,我就是个弹吉他的,是你们给我明星这个标签,我一直都很烦这一点。听歌就行,整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是拿这张脸吃饭的吗?我是手艺人啊。”

台下静了下,才发出一阵会意的哄笑。

盛夏看着时烨轻轻把玩话筒的侧脸,也跟着笑了下。

提问的媒体人一直很礼貌,闻言还开了个玩笑:“我们时爷就算不弹吉他,出道当明星也会C位出道的。”

时烨拢了下袖子,才答:“我其实好烦你们叫我什么爷什么爷,我有那么老吗?听着像什么组织的头目。”

台下都有些讶异时烨都会开玩笑了。那人放下话筒前最后说了句:“习惯了。”

时烨耸肩,神色还是淡淡的:“坏习惯要改。”

本来大家都想多问时烨,但等人真的抱着手走到台中间以后,反而静了半天没人敢站起来问。

时烨等得有些不耐。他站得闲散,黑衬衫和黑大衣把他整个人都衬得面色冷峻,浑身都是一股冷淡漠然的味道。

画面比较赏心悦目,盛夏在边上看得很开心,笑着跟肖想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时烨老师这么帅的男人?”

肖想回给他一个白眼:“……我觉得你有点鬼迷心窍了,你这叫色令智昏。”

盛夏点着一头蓝毛,还是笑得很开心:“是啊,色令智昏。”

等静了半天,才有个跟时烨稍微熟悉些的音乐人站了起来,问:“时烨啊,你们说招募乐队,就不怕没人愿意来吗?要是只有你们一个乐队,要跑666个城市,你估计过两年就跟我一样有白头发了。”

时烨听完,拿着话筒想了下。

他最后说,语气依旧带着轻蔑:“那又怎样?爱来不来。飞行士就应该飞到别的地方看看,这是我的理想。我用我的未来做这件事,这是我走这条路的一个新开始,我不在乎有没有乐队会认可,甚至也不在乎你们怎么想。”

时烨说完顿了下,冲着第一排周维边上正看着自己的那只胖橘猫招了下手。

小米辣尤其听时烨的话。它被周维按在座位上憋了半天,见时烨招呼自己,立刻提起肥胖的身躯几步就矫健地冲上了台。

台下的媒体一阵沉默,十分讶异哪里窜了只猫出来。

时烨蹲下,把小米辣抱了起来。撸了两把猫后他眉头舒展了些,拿着话筒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我们的666个愿望会实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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