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终于,丛珊瑚缓了口气,难受地咳了两声。总算拣回了大半条命。
“太好了!?”姜启凡喜形于色,扶起她的上半身,让她吐出堵在嗓子眼的几口水,“珊瑚,
你怎么样?现在觉得好点了没?”
这……
这不是学长的声音吗!丛珊瑚迷迷糊糊,撑开重得要命的眼皮。
姜启凡忧心忡忡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圈金色的光泽,就像……
就像刚刚把她从火龙的利爪下,救出来,随后,俯身吻了她一下的王子。
学长!她呢喃:是学长……最后,还是学长奋不顾身地跳下湖,救了我吗?
他说过,要保护我的;他说过,从今往后,都不许况铭浩再欺侮我的!现在……他现在还愿意
这么做吗?
“没事了!珊瑚,现在没事了!”姜启凡温柔地捋开她额前的湿发,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下
她冰凉的额头,然后,一把抱起她,朝学校的医务室,大步流星地跑去。
丛珊瑚虚弱地偎在她怀里,又羞又愧,还带着初识他气味的怯涩。
学长的怀抱,真温暖呀!
只要窝在他的怀里,就好像什么也不用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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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安下心,在姜启凡的怀里,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留下其余辛苦折腾了大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连声“谢谢”都没听到的一干人,在现
场,一个个傻乎乎的大眼瞪着小眼
“嘿——!你说,这关他姓姜的什么事儿呀!”小个子指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咋咋呼呼地嚷了
起来,“他这算什么?这叫什么来着,‘渔……渔什么,蚌什么的?”
“鱼蚌相争,渔翁得利!”胖子晃着脑袋,一脸深沉地告诉他。
切!
姜启凡,这个什么都没做的王八蛋!
真会拣现成的便宜呀!
谢无天冲着他俩的背影,愤恨地吐了口口水。
这下好了!珊珊从小就暗恋这个姓姜的,经过这件事,珊珊只怕对姓姜的“伪君子”,更加死
心塌地了。
谢无天又回过头,瞥了眼和自己一样两眼喷火的况铭浩。
是因为浑身湿透的关系,还是因为愣怔太久的缘故,况铭浩在风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两个冷战
!
他像人鱼公主里,那位救了王子,最后,在王子醒来时,却无法露脸,只能怀着对王子深深的
爱意,默默离开的小美人鱼一样。迈着沉甸甸的步子,一个人走了!
其实,和姜启凡相比,这小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 ̄﹏ ̄)╭╮( ̄﹏ ̄)╭╮( ̄﹏ ̄)╭—偶是失魂落魄的分隔线
!—╮( ̄﹏ ̄)╭╮( ̄﹏ ̄)╭╮( ̄﹏ ̄)╭
校医务室内。
病榻上的丛珊瑚,晕晕乎乎地睁开眼,陡然看到一室的白。
她微微一怔,连忙坐了起来,这是哪儿呀?
“放心吧!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只要静静的卧床,休息上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
“那谢谢您了!”这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不是姜学长吗?
丛珊瑚一下子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落水了!
是该死的况铭浩,把她推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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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姜启凡救了她。
幸好,这一次,有姜学长!
她庆幸地吁了口气。
对况铭浩的恨意,每加之一分,对姜启凡的爱慕,自然便会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几分。
“啊嚏!”她揉了揉鼻子,禁不住抱紧了膝盖。
好冷啊!连她盖着的被子、被褥,都被她身上的衣物,浸湿了!
刚才,她竟然还能睡得着?
“珊瑚,你怎么起来了?”姜启凡听到她打喷嚏,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几盒药。
他的动作可真快呀!丛珊瑚注意到,他已经换了套干净清爽的校服,连头发都在她睡着时,吹
干了!
这么一对比,她的身体顿时条件反射似的,感觉好像更冷了。
她瑟瑟直抖的样子,让姜启凡看到眼里,怜在心里。
他放下药,二话不说,刷刷两下,俐落地拉起了窗帘。
亮堂堂的病房,顿时黯淡下来。一室的洁白,随着窗帘的颜色,霎时染成了暧昧的柠檬黄。
他想干什么?丛珊瑚惊弓之鸟似的瞪着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还要拉起窗帘,掩人耳目
的干什么?
当姜启凡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她把娇小的身子,整个的缩在曲起的大腿后,尖尖的下巴搁在
削瘦的膝盖上,两只睁得忒圆、忒大的眼睛,流露出防贼似的警惕。
一只手更是悄悄伸到半潮的被褥下,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利器!
“你在找什么?”姜启凡牵动嘴角,苦苦一笑。
突然欺上来,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摁住了她藏在被子下的手,“你以为,我要对你做
什么吗?”
眸子里,透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呃……!
丛珊瑚本能地往后一缩,可依然无法从他笼罩的阴影下逃开。
男人都是色狼,柳下惠从来只是个传说!
这话是谁说的,她不记得了。
但她心里,多少承认这句话,至少有七、八分的道理。
尤其是在她遭遇到,况铭浩这样轻浮散漫的浪荡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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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不相信学长你会……你像况……”丛珊瑚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不知是因
为羞涩,还是因为畏惧。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启凡的脸,贴得更近了一分。
令人沉醉的气息,比迷幻药,更具催眠的功效。
丛珊瑚不受大脑控制地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那双和况铭浩截然不同的眸子里,
闪着同样具有侵略性的火花。
他也想吻她吗?
或者,他还想对她……做点别的?
不!不行!太快了!
她幡然醒悟。
一切好像都进行得太快!
学长在她眼里,不!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一直都是个温和礼让的谦谦君子呀!
可是,今天,还有现在……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反常态的孟浪。
先是在洗手间里,突如其来地向她表白,现在……现在,又用这么佻薄的动作,来逗弄她,或
者说,勾引她。
这一切,都显得太诡异!
难道……
丛珊瑚的心,突然像拧干的海绵似的,缩成了一团。
难道,因为他听了况铭浩的那些混话,以为……
以为她是那种搔首弄姿,肤浅放荡的女孩子吗?
“怎么又不说话了!”姜启凡懊恼地问。
她是在他面前,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还是在所有人面前,都喜欢保持沉默。
不过,现在没时间,追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