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目的地,是一个她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嗯……我们去找……你妈呀!”况铭浩犹疑了几秒,还是说出最重要的两个字。
心里的郁结,都还没有解开,他怎能安心地带着她离开呢!
丛珊瑚搁在他肩头上的脑袋,明显地僵了一下,“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况铭浩实话实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头,“不过,我想,也许她就在那儿!”
那儿是哪儿?
丛珊瑚这一次,没有追问。
因为,他们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一幢经过修葺的三层小楼,红砖绿瓦上,依旧镌刻着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
晌午的阳光,落满了这座干净简陋的院落。
一群大概是刚刚吃完午饭的孩子,在小楼前,修剪整齐的草坪上,高声笑着,叫着,玩着老鹰
抓小鸡的游戏。
这是什么地方?
生锈的铁栅栏门上,挂着一块已经剥落了大块大块白漆的木牌,告诉一头雾水的丛珊瑚,这是
一家孤儿院!
“她……会在这儿?”丛珊瑚有点怀疑。
不知道,况铭浩推测的根据,从何而来。
“我想,她应该最有可能在这儿!”况铭浩的目光,越过那群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朝更远处
,几个团坐在草地中央,照顾着一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们的女人寻去。
“为什么?”丛珊瑚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因为,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怀着悔恨和愧疚的有钱人,最后,不都喜欢上这种地方来忏
悔,来洗涤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吗?”
更何况,是当初一手策划“狸猫换太子”的简泓茜呢!
END5再见,妈妈!
*****
现在的她,最想帮助和无私付出的,就是那些懵懵懂懂,从小就被抛弃和被迫远离父母的孩子
们吧!
就好像……当初的他和死丫头!
况铭浩心无旁骛地说,语气显得说不出的轻松。
似乎巴不得,马上找到简泓茜,马上解开她和丛珊瑚,和自己之间的心结。
“这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一家孤儿院,而且……”
他顿了顿,最后的几句话,说得胸有成竹,把握十足,“这里,虽然离况家远,但如果她栖身
在这儿,却很方便,随时都能得到我们,得到况家和瑜世集团的消息!”
她也许不再留恋荣华富贵,但她内心深处,却始终放不开况家!
这是况铭浩,从她谆谆叮嘱的信里,亲身感受到的!
丛珊瑚深有感触地瞟了眼况铭浩。
十八年的儿子,他总算没有白做!
不得不说,他才是最了解简泓茜的人!
“说得你好像心理学家似的?”她心里竟然有点酸叽叽的,不是滋味。
身为简泓茜的亲生女儿,她却一点也琢磨不透简泓茜的心思。
“有时,我在想,你真的适合经商吗?”她存心揶揄道。
“呵!”况铭浩冲她不以为然地一挑眉梢,“我适合从事任何工作,当然,最适合的……是当
超人!”
卟嗤!
还没确定简泓茜是不是真的在这儿呢,他就敢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了!
丛珊瑚抱着果果,甩开不懂脸红为何物的他,率先走了进去!
草坪上嬉戏的孩子们,丝毫未受影响。
只是,在他们身后的那群女人中,有一个迅速地站起来,回身,埋头朝楼房大步走去!
那是……
丛珊瑚一怔。
“妈……妈!”况铭浩放下怀里的澄澄,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最亲切的两个字眼,从他嘴里冒出来,却脱了节。
END6再见,妈妈!
******
但想逃回楼内的简泓茜,一瞬间,却像被他的这声呼唤,触动了某根伤感的神经,站住了。
她穿着一件极其扑素的绿格子大衣,缓缓的回过头。
让况铭浩和丛珊瑚,清楚地看到,她斑白的鬓角,她憔悴的脸庞,和含着懊悔泪花的双眼。
“你……你们怎么会来?”
她问的是铭浩,但殷切的目光,却更多的投向了踟蹰不前的丛珊瑚。
她还在恨自己吗?
还不肯原谅自己,还不愿承认自己这个母亲吗?
“妈,回去吧!”况铭浩心里刀绞似的痛。
他从未见过这么苍老,这么抑郁,这么落魄的母亲!
“奶奶需要您,况家也需要您!还有怡瑞,她很想您……”
“那么……你呢?”简泓茜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但是,马上又后悔地甩了甩头。
她太贪心,太心急了。
这么渴望得到铭浩,得到珊瑚的原谅吗?
“当然。我当然也很想您!”况铭浩毫不犹豫地说。
“铭浩,你……”她禁不住再一次动容。
松驰的脸颊,按捺不住激动的抽搐道,“难道,你……你不恨我吗?一点都不恨我吗?这些天
来,我一直在忏悔,是我……是我害死了……”
“呵!”况铭浩轻笑,带着他一贯的爽朗和轻狂,“如果用我恨你,就能换回我亲生母亲的性
命,那我愿意选择恨,而且,是生生世世地都恨你!”
“我……”简泓茜愧疚地垂下头,一时间,哑然无声。
“不过,这样一来,简姨肯定会捶死我了!”况铭浩又顽皮地搔了搔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拿着简瞳茜开起了涮,“要不,她哪有机会嫁给我老爸呀,说不定就这么嫁不出去,当一辈子
的老处女了!”
他弯起的眸子,浮着淡淡的怅惘,仿佛是在告诉简泓茜。
逝去的,就让它永远逝去吧!
END7再见,妈妈!
*******
重要的,是现在、将来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铭浩!”简泓茜猛然搂紧了他,泣不成声。
丛珊瑚站在远端,看着紧紧相拥的母子俩,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当简泓茜的目光,再次泪涔涔地投向她时。
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做点什么。
或者像铭浩一样,切实表示点什么。
但她的双唇,却像被胶水粘上了一样。四处疯狂地逃避着简泓茜希冀的目光。
那道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壁垒,根深蒂固的竖在她和简泓茜之间。
“死丫头!”况铭浩也回过头,久久地凝视着她。
和简泓茜一样,似乎在等待着,期盼着她能叫简泓茜一声“妈妈”。
“我……”她结结巴巴。尴尬地放下怀里的果果,任由她在草坪上,飞快地爬着去找早就爬远
的澄澄去了。
对于从小到大,都没叫过“妈妈”的她来说,现在,要她当众喊出口,太难,太难了!
“我……想问您一件事!”她清了清嗓子,躲开那个让她为难的话题,开诚不公地问,“既然
两年前,您就把瑜世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转给了我,可您为什么又……又要提出,让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