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铭浩走进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仓库,大概有一个停机坪那么大,几辆锈迹斑斑的小推车上,推满了各式各样的机械工具,一
座小型升降台,还有一个被墨绿色的帆布,包盖得严严实实的……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
况铭浩的心里,也心生疑惑。
“呵呵,这可是我和无天爸爸,年轻时的梦想!”丛允宗冲他坦然地一笑。
你有你的人生目标,我年轻时,又何尝没有过呢!
梦想?
这梦想,也未免太庞大的吧!
况铭浩已经等不及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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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允宗用力一扯厚重的帆布层,给他年轻时代的梦想,揭下了神秘的面纱。
这是……
一时间,况铭浩被眼前看到的硕物,震呆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一架废弃的塞斯纳小型飞机。”丛允宗介绍说。
“废弃的吗?”况铭浩怀疑。
硕大无朋的银色机翼,如雪雕展开的翅膀。
丛允宗的嘴角挂起幸福的笑容,回忆起来,“当年,我和无天爸爸,还在参加飞行员驾驶培训
时,做梦都想能有翱翔蓝天的那一天。可你要知道,并非所有备选的飞行员,都有登机的机会
。所以,当我们得知这里有驾废弃以久的塞斯纳时,欣喜若狂。我们俩废寝忘食,几乎把所有
的时间,都花在改造和修理这架飞机上……”
说到这儿,他好像发现自己话太多了,冲况铭浩晦涩地一笑,“这种东西,对你来说,也许不
算什么吧!”
见过世面,驾驶过各种名牌跑车的儿子,对这样废旧的老古董,可能没兴趣吧!
“谁说的!”况铭浩饶有兴趣的,围着机身绕起来,“我还没从未开过飞机呢!这种感觉,肯
定跟飚车不一样!”
“那当然……”丛允宗一瞬间神采焕发,“飚车只会让你感觉自己像风,而开飞机,会让你觉
得自己变成了一飞冲天的云雀。”
况铭浩一听,顿时跃跃欲试地问,“那后来呢?你们修好了吗?现在,还能飞吗?”
丛允宗眉峰一挑,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驾驶着它,飞过了?”他惊羡地问。
“没有!”丛允宗又遗憾地摇了摇头,“因为后来,我们俩还没有机会和勇气驾驶它,就都通
过了考核,登上了真正的大飞机。于是,它又默默地闲置在这儿,被我们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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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G市接到绝症病历,回到这里后,我突然很想……很想能在生命结束前,有机会再飞上
蓝天一次。”丛允宗动容地扶着机翼,好像在和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握手,“所以,就忍不住
又跑到这里来了……”
“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呢!”况铭浩从来都是行动派。
手已经扣住门把,哗啦一下拉开了舱门,像只兴奋的猴子,跳了进去,“您能教我开吗?”
他对复杂的仪表盘……机舱内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可丛允宗站在机身下,冲他温和地笑着,脚下,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况铭浩失望地问,“您不会因为发现绝症,只是一次误诊,就害怕这老古董,托
不了我们飞上天了吧!”
“我看起来,像那么胆怯的人吗?”丛允宗调侃道,“难道,你认为飞机,是可以在室内起飞
的吗?
他回头,目测了一下仓库门的距离,不甚有信心地说,“我们得先想办法,把这个大家伙完好
无损地弄出去,才行!”
“怎么弄?”况铭浩顿时傻了眼。
“这个,我们当初可没想过!”丛允宗一摆双手。
眸底掠过的顽皮,这时,和他何其相似……
就在他们父子俩为此,绞尽脑汁时,另一个人——况老太太,正坐在阳光明媚的况家花园里,
看着澄澄和果果在两个保姆的保护下,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学着走路。
偶尔,她回过神,又禁不住忧心忡忡,长吁短叹。
“老太太!”平底锅一脸喜色地从屋内冲进来,“大小姐打来电话了……”
他滔滔不绝,把董事会前后发生的事,大致上说了一遍。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那个丫头。”老太太几乎激动地老泪纵横。
“不过……”平底锅绝非想在这个时候,打击老太太,但他却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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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拒绝了他们的贷款申请。
超市方面,一些大的供应商不知缘何,突然发难,不愿再供货,反而催要起货款……
是谁?
把况惠瑜带走公司资金的事,透漏出去的。
又是童爸爸的杰作吗?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都联合起来,存心想弄垮我们况家吗?”
“平底锅”顾虑重重地又说:“现在,公司里一片恐慌,好像有人把这些事情捅开了,弄的大
家人心惶惶……”
“马上备车!我要去公司。”老太太当机立断地说。
“不行。老太太您的身体……”平底锅忠心耿耿地表示,“既然两位小姐能说服张、王两位董
事,老太太应该相信,他们有能力安抚公司的人心!”
“这可不是光靠安抚人心,就够的了!”老太太心乱如麻。
谣言四起,人心涣散。
如果再没有办法,解决资金问题,况家这座巍峨堂皇的大厦,就要摇摇欲堕了!
“姓童的这次做得太绝了,难道,还要我用这张老脸,去向别人陪笑吗?”老太太头痛欲裂地
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别多说了,快去准备车,我要先去公司!”
“平底锅”不敢懈怠,转身朝车库走去!
不一会儿,老太太的专驾——林肯车,从况家的大铁门,飞快地驶了出去。
谁也没发现,一直停在坡顶路边上的一辆黑色迈腾,缓缓地启动了。
但它的目标并非老太太,而是,停在了况家的大门外……
故事再拉回到瑜世集团的高管会议室前。
在况怡瑞和丛珊瑚,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后,谢无天突然被那个叫家伦的四眼田鸡,拦了下来
。
“对不起,你不是公司的管理人员,不能进去!”他板着面孔,公事公办地说。
谢无天不怒反笑,突然抬起双手,取下了四眼田鸡的金边眼镜。
“你……你干什么?”对方大惊,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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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天依旧没有任何解释。
他和另一个地方的况铭浩一样,只想做一件事,做一件长久以来就想做的事!
揍对方!
不把“四眼田鸡”揍得满地找牙,他心里不爽!
“住手!”
就在他的拳头,挥出去的那一刹那,况怡瑞制止的喝声,及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