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也发烧了吧!”
昏天黑地的楼道上,响起他吃力的喘息声。
任劳任怨的包身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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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丛珊瑚舔了舔干涸的嘴皮,老实承认了。
不过,好像没他,烧得厉害吧!
“那不就行了!”
这理由,足矣让况铭浩,把自己变成一个包身奴,无怨无悔地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吭哧吭
哧的,开始了一段艰难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死丫头!你可别睡着了!”看着脚下,一级又一级,好像永远也不会到头的台阶。
况铭浩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报应了。
他在公司里,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数了十几块地砖。
她现在,就能反过来,让他无休无止的,数几千级台阶。
他气喘吁吁地提醒道:“如果,你睡着了,我也会直接趴在楼梯上,睡着的!”
“我没睡!”丛珊瑚把脑袋,晕乎乎搁在他肩头上。
尖尖的下巴,像把小钉锤,让况铭浩的肩膀又酸又痒,又舍不得,叫她把下巴挪开!
就像他对她的感觉,又爱又恨!
“况铭浩,今天在监控室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死呢!”她低喃。
“胡说。”他低斥。
“我没胡说,是真的!”丛珊瑚歪着头,凄迷地一笑,“你知道,死的滋味吗?”
况铭浩盯着她垂在自己眼前,那只套着腕带的手,谨言慎行地说,“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当
初把我给甩了,把我骗到机场团团转时,就差点,让我被人给扁死!”
他存心故意的。
存心要让她内疚,故意把话题从自杀,割脉上引开!
“呵!”丛珊瑚好像体会到他心意。
大大方方地褪下手上的腕带,让那道伤口,曝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死过两次了。这一次,
只是心痛,还有一次,就纯粹是身体支离破碎的痛了!”
痛就是痛!
说得这么感性,这么复杂干嘛!
不过,这是她们重逢后,死丫头第一次主动的和他说话吧!
所以,况铭浩很愿意,安安静静地做个好听众。
任劳任怨的包身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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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被关在监控室时,肚子酸涨的厉害,就像回到了那天,我要生澄澄和果果的时候
……十几个小时的阵痛,让我死去活来,疯子似的在床上打滚,那个时候,我觉得,人世间的
任何死法,大概都不会有那么疼吧!”
丛珊瑚幽怨的声音,揪得况铭浩的肠子,也一阵阵的绞痛起来。
“死丫头,既然生孩子那么痛,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决定生下来呢?”
澄澄和果果,固然可爱。
但一想到。他们会拥着姜启凡的身边,叫他爸爸,况铭浩就止不住的嫉妒。
“因为,我遇到一个太妹,她说堕胎,比生孩子还疼呢!”丛珊瑚实情相告。
“太妹的话,你也信!”他鄙夷地说。
“是啊!那是因为谁说的话,你况铭浩都不相信吧!”丛珊瑚意有所指。语气开始冲起来。
“谁说我不信!”况铭浩从不懂得及时扑火,只会火上浇油,“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死丫头
的话了,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然后,再被你赤裸裸的给甩了。”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大耻辱!
“你不是还有童斯璇,还有一个正牌的未婚妻吗?”丛珊瑚咬着指头,哀怨地说。
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呢!
“那你呢!”况铭浩扶住了拦杆,稳了稳摇摇晃晃的身体,怨声载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孤
零零的带着两个孩子,不在姜启凡飞去国外时,跟着他一起走……”
唉!
话题又绕到了,老生长谈的那一套上。
丛珊瑚火药味十足地反问道:“况铭浩,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自以为是的说,澄澄和果
果是学长的。”
“因为,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把你带到了他的客房里!”况铭浩理直气壮地说。
“你那天晚上喝醉了吧,学长是我的哥哥……”
“什么?”况铭浩惊愕。
任劳任怨的包身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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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姜启凡又变成她哥哥了?
“我是说,我一直把学长当哥哥!”丛珊瑚改口解释道,“那天晚上,学长连碰都没碰过我一
下!把我带到他房间里的,是龙……算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
“真的是龙滨!”这一次,况铭浩有点信了。
他牢骚满腹的,提出最后一个疑问,“那为什么姜启凡一回来,就知道澄澄和果果病了,为什
么你们俩,这些天,天天都泡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和学长天天泡在一起了!”丛珊瑚怨气冲天地反驳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躲你
,那天晚上,他来医院,我根本顾不上跟他说话。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
真是这样?
该死的姜启凡,在他面前,讳莫如深的什么都不说。
故意想让他误会吗?
还有无耻的龙滨!
况铭浩咬牙切齿。
眸子里,火光冲天,冷汗淋漓的脸上,也腾起一股冷血似的,杀伐之气。
龙滨,你这个外表看起来胆小懦弱的禽兽,竟然敢碰死丫头,还敢公然骗我!
我改天不宰了你,我况铭浩,就誓不为人!
“骗我的人,全都该死!”他愤愤地诅咒道。
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当然,除了你,死丫头以外!”
可惜,他讨好的言辞,丛珊瑚好像根本不领情。
她冷冰冰地命令道,“你放我下来吧!”
“还没到呢!下来干什么!”他的好心情,开始无限膨胀。
“已经到十八楼了!”丛珊瑚提醒他。
“那也还有一段距离呢!”况铭浩任劳任怨,背着她,又踢开安全通道的门,直到走到她家的
大门前,才把她放了下来。
丛珊瑚从包里摸出钥匙。
在钥匙塞进钥匙孔时,她瞟了眼,依着门框,喘着粗气,没打算,也没力气离开的况铭浩,欲
言又止。
一张床,四个人,一个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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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你看什么?”况铭浩难以置信地睥睨着她,“你不会,想赶我走吧!在我刚刚背着
你,爬上十八层楼之后。”
这种没心没肺的事,她丛珊瑚还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我……我只是不想让爸爸,看到你!”丛珊瑚的借口,显得很牵强。
不过,不影响,况铭浩大摇大摆地走进丛家。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除了屋内,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婴儿用品。
丛允宗尽显疲态,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而躺在沙发上,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的人,是简瞳茜。
“小姨妈!”况铭浩大惊。
“嘘!”丛珊瑚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会吵醒,沙发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