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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慕(24)

作者: 绾酒 阅读记录

“师兄想的果然没有错。”

慕言蹊看着他挑眉,不知他言下何意。

季临渊笑,微哑着嗓音继续解释:

“醒过来就能看到你,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

第18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3)

临·慕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03)

季临渊其实是在慕言蹊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就醒了, 只是怕她尴尬, 就没动作。

上一秒听见卫生间门锁的咔哒声,下一秒, 就听见一旁窗户上, 雨滴敲打着窗棂玻璃的声音。

他心里想着等她出来坐好时再起来好了, 却听到她朝着他走过来的声音。

脚步声是在离床三四步远的落地窗前停下的。

半晌没听见动静, 季临渊睁开眼, 看到慕言蹊立在落地窗前,纤影隐在薄纱窗帘后, 窈窕身段若隐若现, 双手对着窗外的小院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

这场雨来的突然,天际灰蒙,她背对着他, 逆着窗外本就黯淡的光,余着剪影,此人此景, 是让人窒息的美。

直发宛如流云鬓, 身姿窈窕翩若惊鸿。

季临渊视线定在她身上, 再想着刚刚留她下来自己的小心思,忍不住轻笑出声。

带了几分自嘲,也揉着几分心满意足。

基金会的事,一时是急不来的,哪里用得着刚回来就得急切切的跟她说什么, 只是怕留她不住,才寻了个借口罢了。

季临渊看着自他说了那句话后就移了视线的慕言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觉得自己真的是着了魔,偏就喜欢看她因为他而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季临渊拿了刚放到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时间,时间一点多一点,睡觉前帮她去厨房拿点心时,给明叔说了他睡醒再去吃饭,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老爷子从武馆回来没有。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跟前,抬手掀开挡在她身前的薄纱,笑着摸摸她小脸,有些歉意的开口:“饿坏了吧?”

慕言蹊摇摇头,刚才垫补了些小点心,这会儿其实不大饿。

季临渊当她是不好意思说,刮刮她鼻尖,“等我洗把脸,雨小点,我们就先去吃饭。”

突如其来的阵雨,大都来的快,去的也快。

季临渊进了卫生间,慕言蹊刚刚因他那句话而绷紧的神经,才敢稍稍松了些。

她虽没谈过恋爱,但有道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生活之于她来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既然知道他对她有意,而她也对他动了心思,那她就不想要把时间耗费在遮遮掩掩,半推半就上。

她鼓了勇气踏出了这第一步,再往后的事,顺理成章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等季临渊洗好从卫生间出来,慕言蹊仍旧站在落地窗前没挪半步,只是这会儿窗帘被她悉数拉开,光线虽仍有些暗,倒也比刚刚亮堂些。

他走到慕言蹊旁边站定,随着她的视线看着窗外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院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刚还见她拿手比划着。

他侧头垂着眼看她侧脸,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慕言蹊抬眼看他柔柔笑了下,指尖在玻璃上点了点,看着透过雨帘朦朦胧胧的小院子,稍带了些好奇的问,“师兄现在还会练木人桩吗?”

“很少,”季临渊闻言摇头,“平时在外也没什么时间。”

慕言蹊意会的点点头,工作那么忙,想着也是。

“你刚睡觉前说基金会有些事要提前给我说是什么?”她眉头稍稍拧紧,有些担心的问,“是有什么麻烦吗?”

季临渊被噎了下,哪有什么问题要说,刚才不过是他瞎扯的借口。

他移开视线,敛了敛心思,复又看她,“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知道你可能心急这个能早点动手开始,本来应如是今天是能按时到的,可她女儿昨天突然发高烧住院,所以,大概要再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女儿?”慕言蹊讶然,“她结婚了?”

“没有,”季临渊帮她把黏在颊边的碎发抚顺,蹭蹭她眼角,“她是单亲妈妈。”

看慕言蹊一脸难掩好奇,他有些无能为力的笑笑,“这种太私人的东西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听她说过一嘴,大学毕业旅行时,喝醉酒被人怂恿找了个男人一夜情,没想到一下子中了奖。”

慕言蹊闻言虽真觉惊讶,但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到底是一个生命,舍不得剥夺了。

屋外雨势渐小。

季临渊瞧了瞧窗外,抬手覆在她仍旧贴在玻璃窗上的小手上,握住。

等她视线看过来时,柔声笑,“走吧,先去吃饭。”

话音落,牵着她就准备往外走,却没想被她拽停脚步。

季临渊回头看她,挑眉,意在问她怎么了。

“季爷爷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的事。”慕言蹊抬头看着他,迟疑道。

可话刚说出口,就忍不住隐隐在心里叹口气,心想自己说的这算什么蠢话。

他们开始谈恋爱的事,就连他们两个当事人也都才是刚知道的,何况其他人。

但再退一步讲,这种事,虽然她自己决定的爽快,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上次来时还不认识师兄是谁,今天再来,就突然和师兄变成了男女朋友。

想来,是有点尴尬的。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接着牵着她的手用了用力,把她往身前拉近一些,微微倾身,低头看她双眼,“你的意思是想瞒着爷爷?”

他声音平淡,就事论事,也没带什么情绪。

因为也考虑到了她刚刚想的那些问题。

慕言蹊回看着他,微微鼓起两腮,抬起空着的那只手,食指指腹在他脸侧轻轻戳了戳,眨眨眼,“如果是的话,你这是在生气吗?”

季临渊看她十足十的撒娇神情,没忍住笑,挑眉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生气?”

慕言蹊眼睛转了转,故意道,“你知道,有些人越是生气反而越笑的欢。”

季临渊闻言点点头,承认,“是会有,”又道:“但不会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那种越生气反而越会笑的人?”慕言蹊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看起来温温和和,对谁脾气都很好的人,发起脾气或生起气来才最恐怖,怎么说呢,她觉得季临渊看起来就恰好是那种人。

季临渊听出来她音里的怀疑,没承认也没否认,站直身子,抬手握住她仍贴在自己颊边的指,到唇前轻吻了下,看着她眼底眉梢都有笑,“我的意思是,我永远不会因为你而生气。”

听见这话,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慕言蹊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情人间的盟誓不可轻信,夫妻间的是非不可妄断。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慕言蹊扬了嘴角,解释,“我并没有要瞒着季爷爷的想法,只是想着会有点尴尬,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还是‘陌生人’,隔了不到一个月再来,就成了男女朋友。”

说来也怕他老人家觉得她太随意了些。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可以去爷爷那嘚瑟一下了。”季临渊像是知道她的担心,笑着跟她半开着玩笑道。

慕言蹊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面带不解的看他。

嘚瑟?

“你没来家里之前,我跟爷爷那打听了你两句,结果爷爷他老人家就看出来我想追你了。”看着她仍旧带着疑惑,季临渊继续解释,“老爷子不仅把你夸的天花乱坠,还告诫我追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还说…”

我在你身边那个沈深知那沾不得几分便宜这样的话。

最后这句话,季临渊到底是没说出来,虽然很想从她口里确认一些事,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两人的关系才刚开始,没稳定下来,他不能冒险。

等着他后话的慕言蹊半天没见他开口说下去,动了动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有些好奇的继续问他,“怎么不说了?季爷爷甚至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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