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啊。
牧师丝毫没有感觉到屈辱,跪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腥臭的鱼肉,没有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
吴简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狼狈的牧师,靠近贺诺,小声问道:“贺哥,你怎麽抓到他的?”
贺诺眼神闪过一丝嘲讽,“牧师会逃亡时,他折返回来想带走自己的作品,被我正逮着,关在这里。”
吴简夸奖道:“贺哥你好厉害!”
“把他带上,除了帮你队友换上双腿以外,其他鲛人需要一个发泄口。”
听到贺诺的话,牧师连忙缩在角落发抖。
“我、我不去!”
贺诺冷声道:“好吧,那你去死吧。”
贺诺从空间内拿出一把激光枪,对准他。
牧师以为贺诺需要他,不会开枪,坐在原地不动。
“杀了我,也不会去。”
砰!
一声枪响,房间内传来阵阵惨叫。
牧师捂住自己的大腿,鲜血不断从手指缝隙中往外冒。
贺诺在开枪时,用手捂住了吴简的眼睛,所以吴简只能听到激光枪的声音和牧师的惨嚎声,并看不到画面。
牧师身体颤抖。
贺诺再次往同一个受伤的地方又补刀。
牧师看到贺诺的眼神从他身後那只小恶魔挪开看向自己时,从温柔到冷漠,只需要短短的三秒。
恶魔,绝对是恶魔!
下一秒,他的太阳穴被枪口顶着。
贺诺声音道:“去不去?”
牧师咽口水,直觉告诉他,如果再不答应,自己的脑袋可能会开花。
“我去!别,别杀。”
山洞内,正在帮鲛人打杂的唐可可和赵青正忧心忡忡地商量问题。
唐可可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都几天了龙卷风并没有来。虽然一直在下雨,但不刮风,龙卷风根本起不来啊!”
赵青安抚她道:“再等等吧,帮鲛人安顿好了之後,我们去找牧师会,找回自己的双腿,再想离开的办法。”
“我现在越来越像鲛人了。你知道吗,早上我从几个鲛人面前过去时,竟然能听懂他们的声音,我怕我们没有变成人,反而跟鱼尾融合,彻底变成鲛人,回不了蓝星。”
赵青沉默,唐可可能听懂鲛人的声音,他也一样。
他能感觉自己与鱼尾越来越融合,若是彻底同化,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
唐可可已经够着急了,只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唐可可才不会过度慌张,做出一些无法弥补的事情。
赵青擡头,站得高的好处就是可以看到更远的方向,他正好看见空中展翅的小龙崽。
“小龙崽他们回来了,去听听他们带来了什麽消息。”
唐可可刚还皱眉不展地叹气,一听小龙崽回来了,手中的工作也扔了,往山洞内跑去。
赵青只能在後面帮她把东西捡起来放好,跟旁边正在工作的鲛人说了一声才往山洞内走去。
吴简和贺诺回来了,不仅如此,他们身後还跟着一个白衣的牧师。
所有的鲛人围在牧师的周围,眼神中充满着无尽的恐惧与憎恨,如果不是本能地恐惧他,牧师早被鲛人撕成渣渣了。
正在此时,他听到一声声稚嫩而熟悉的声音。
“可可,你和赵青可以换回双腿了!”
赵青被这个喜讯震惊到脑袋瞬间嗡嗡两声。
唐可可不比赵青好到哪里去,他震惊地看着吴简,直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双腿,这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小龙崽,你在哪里找到的?”
吴简再次把贺诺强吹了一波。
唐可可惊喜地摸着自己的腿。
吴简有点没眼看,因为唐可可这个动作太猥琐了。
唐可可根本不知道吴简脑有点嫌弃她,激动地对贺诺感谢一番。
贺诺微笑道:“没事,顺手的事情。”
琳娜刚听说小龙崽回来了,高兴地来迎接小龙崽,却在看到牧师那一刻,湛蓝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尖锐地指甲抵住男人的喉咙。
“我杀了你!”
“救我,救我!我已经答应帮你们的朋友缝合双腿了,快救我!”
牧师惊恐地挣紮。
看到牧师丢了昔日的骄傲,狼狈地向吴简他们求救时,其他的鲛人感觉牧师已经没有危险,渐渐地靠近牧师。
牧师别提有多後悔,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来了,那时候被一枪毙了,也不像现在这麽折磨人啊!
吴简连忙扒拉琳娜的手,“琳娜姐姐先等等,他可能知道牧师们藏在哪里,留他一个活口。”
琳娜的目光闪烁,最後把牧师丢在地上。
得救的牧师连忙往吴简那边爬去,生怕琳娜会再次爆发要了自己的小命。
“咦,这麽多人围在这里干嘛?”
爱莎穿过鲛人群,看到狼狈喘着粗气的牧师,笑容收起,眯着眼睛道:“小龙崽,你们竟然抓到牧师了。”
说到这里,吴简又忍不住再次夸了贺诺一次。
爱莎摆摆手,道:“你是说,他能帮唐可可、赵青他俩恢复双腿?”
吴简点点头。
爱莎道:“这很好,让他立马开始工作吧。”
鲛人们在琳娜和爱莎的安抚下勉强稳住情绪,目送牧师进入房间对唐可可和赵青展开手术。
其他人原本是人,现在成为鲛人,也有权利换回自己的双腿。
正当吴简想把空间内的属于他们的下半身拿出来交给他们时,那群鲛人却拒绝了。
其中一个金发女孩,摸着自己手上常年累积留下来的疤痕,声音悲怆道:“我的父母被牧师会活活打死,我的妹妹被肢解了身体,死在手术台上。我的心脏来自我妹妹,我的皮肤来自我妈妈,而我鱼尾上的鳞片是他的鲜血温养的。我不愿换回,失去这一身来自我最亲近人的血肉。我要为他们亲手血刃仇人。那双腿不要也罢!”
“我也是,我的鱼鳍是我奶奶的,奶奶被那群人肢解後,他们说我奶奶老了,只有鱼鳍有用,所以把我奶奶的鱼鳍缝合在我的身上。而奶奶却被他们当做垃圾扔掉。我永远忘不掉,他们亲手把奶奶鱼尾上的鳞片,一片片拔下来的场景。留着这些东西,我才能记住这些仇恨!”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红着眼眶,咬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也不要。我刚刚和最爱的人经历磨难走到一起,明明我们在一起期待小家夥的到来,可牧师会把我抓走。丈夫也被他们找了各种借口,折磨而死。我的孩子,它才五个月,已经长出手脚,被那群杀人犯,?从我肚子里面剖出来,没能看世界一眼,因实验失败,而变成怪物的养料。如果不一刀一刀把他们剐了,我无法去见我的丈夫和孩子!”
女人摸着自己肚子上一条条疤痕,因为她体质特殊被牧师会不断塞入怪物的卵,一次次怀,一次次剖开,一次次变成失败品。
她恨牧师会,恨不得立马把他们一口口地吃掉,来安抚丈夫和孩子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