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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是我心尖宠[重生](14)+番外

作者: 不辞归 阅读记录

宋淮:“……不、不必了吧。”

齐瑄透亮的眼睛看着他:“我想和你……”

“你别说了!”宋淮打断他,道:“让你送就是了。”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知道呀……

齐瑄见好就收,拿面前的湿手帕擦了手,剥起了虾。

宋淮正夹了一块鱼往嘴里送,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齐瑄修长的手指吸引。

原本剥虾这种事,都有奴婢代劳,但齐瑄竟然十分擅长,指节翻飞,一只虾就被掐头去尾,剥掉了外壳,放进了宋淮面前的碟子里。

齐瑄见他盯着自己的手,道:“我见宫人都是这般做的。”

“我也试试。”宋淮见了,也来了兴致,擦了擦手,学齐瑄的样子剥起了虾。

他懂事以来,大半时间待在北疆,根本吃不上虾蟹这种精细的吃食,倒是偶尔在水里抓两条鱼,去山上打只山鸡、兔子,打打牙祭。

虾蟹鱼类他倒是爱吃,只是即便回到京城,他也没自己动手剥过几回虾,如今只觉得,自己分明学着齐瑄的动作做的,怎么剥出来的虾肉,这么磕碜?

剥完想放到齐瑄的碟子里,又动作一顿,实在拿不出手。

齐瑄正想说自己不嫌弃,却见宋淮看着自己剥好的虾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唇角翘起,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神清亮,盛满了笑意。

齐瑄愣愣地看着他,直把宋淮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我再剥一个!”

宋淮把虾丢进自己碗里,又拿起一只虾,认真细致地剥起来。

“往后,只对我笑吧。”齐瑄突然道。上辈子,阿淮很少笑,即便是害羞,也只是抿唇别过脸。

宋淮手上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

用过早饭,齐瑄让人牵来他的马,送宋淮去北大营。

城内不能纵马,两人并辔慢行,宋淮问他:“王爷真的不赶去上值么?”

齐瑄:“本王不是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小将军嘛!”

齐瑄如今协领户部和刑部,这两部需要审批的事项会先交到他这里,他能拿主意的就当即批复,拿不定主意的,就上报给宏光帝。

齐瑄一般是上午在户部,下午去刑部,将能处理的事务处理了,不能处理的,看轻重缓急,决定是写折子递进宫,还是立刻进宫求见宏光帝。

如果送宋淮去北大营再回来,差不多得午时回,这意味着他要在一个下午之内处理完户、刑两部的事务。

宋淮其实不担心齐瑄处理不来,只是怕他劳累,也怕有人嚼口舌,说他耽误政事。这般招摇地与齐瑄同行,他还是不大安心。

齐瑄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昨日我进宫,父皇还夸你是国之栋梁,嘱咐我好好与你相处。”

宋淮一愣,皇子与重臣间的来往向来最招皇帝忌讳,何况是手握大宁一半兵权的定北侯府?这也是宋淮心怡齐瑄许久,却没想过同他进一步接触的原因。

不怕齐瑄利用自己,却怕给他带去麻烦,也怕拖累了定北侯府。

他是定北侯府世子,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豁不出去。

却没想到宏光帝竟然鼓励齐瑄与他交好,他到底用意何在?自己该如何应对?顺应本心的话,又将父亲母亲置于何地?

这般想着,宋淮和齐瑄已经骑着马出了城门,往北大营去。

穿过林子的时候,齐瑄见宋淮神思不属,便拦住他,试探着问:“想什么呢?”你心中所想,可愿意同我说说……

宋淮看向他,问:“……昨日,我父亲打你了?”

齐瑄立刻丢下缰绳捂住胸口:“肋骨差点给踹断了,现在还疼。”

“没看大夫?王府不是有太医?”宋淮驾马凑近两步,语露担忧。

昨日听娘亲平淡的语气,还以为父亲只是小小“教训”了齐瑄一回,毕竟齐瑄是个王爷,父亲定是懂分寸的,没想到下了这么重的手,更没想到,父亲这般维护自己……

宋淮内心复杂,一面着急齐瑄的伤势,一面又感激父亲的维护。

“看是看过了……”齐瑄自顾自撒起了娇:“但有一个地方,不方便看,现在还没好,疼得很。”

齐瑄故意拖长尾音,跟一条大狗似的,把脸凑到宋淮面前。

宋淮没察觉不妥,反而紧张地问:“哪?哪还伤着了?”

齐瑄把宋淮的手抓起来,搭在自己左肩,“这里。”

齐瑄倾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咬的,特别疼。”

宋淮愣了愣,想起前天夜里,齐瑄中了药神志不清,自己却是清醒的。被齐瑄强行进入的时候,痛得撕心裂肺,羞于喊出来,便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肩……

回忆起那晚床榻之上的姿态,宋淮的脸霎时间烧起来,比那元日的灯笼、新娘的盖头还要红。

羞得不行,宋淮狼狈地转过头,和一个劲凑上来的齐瑄拉开距离,挥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绝尘而去。

齐瑄一愣,赶忙追上去,可前面的人明显不想让他追上,纵马跑得飞快。

宋淮的爱驹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战马,哪怕齐瑄的马也不差,也实在追不上。

这样下去,别说和阿淮多待一会儿,眨眼就能到北大营!齐瑄苦哈哈地跟在后头,恨不得自打嘴巴!

可这也不怪自己吧……阿淮这么不禁撩,往后可怎么得了?!

接近北大营的时候,齐瑄终于追上了宋淮,准确来说,是宋淮自个停下,等着齐瑄赶上来。

前面是一条小溪,跨过溪流走出这片林子,就是京卫军位于京城北面的驻地所在。

初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倾泻下来,将潺潺的溪水照得波光粼粼,毛油体健的黑马在溪边饮水,宋淮站在一旁摸着马脖子,同它低语着什么,他脸上带着笑,能看见那浅浅的梨涡。

齐瑄下意识勒马停住,不愿意惊扰这一刻。

倒是宋淮留意到他追上来的动静,朝他这边看过来,又摸了摸马脖子,向齐瑄走去。

“你太慢了。”宋淮抬头看着马上的人,含笑调侃。

齐瑄幽深的眸子看着他,认真道:“那下回,你别跑那么快,我真的怕……追不上你。”

宋淮一愣,脸上的笑意消失,抿紧唇,他想说,其实不用追的,明明是他自己一直在齐瑄身后,追随着他。

只是……

“父亲……不同意……”宋淮哑着喉道。

齐瑄自然明白宋淮的意思,他翻身下马,走到宋淮面前:“我知道。”

“可我还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旁的原因?”

为何上辈子你一直说我们不该在一块,不能在一块?侯夫人为何会……对你我之事如此抗拒?就如这辈子,他先一步坦诚自己的心意,定北侯为何那般愤怒?

是气他强迫了定北侯的嫡世子,还是只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人?

宋淮张了张唇,似乎是不知从何说起,便转身走回溪边,背对着齐瑄,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五岁之前,没有见过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