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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影帝觉醒了(46)+番外

“嗯。”

荣潜嫌单手托着班准的腰身有点麻烦,于是将人身体摆正,微微俯下身子,直接把睡着的班准打横抱在了怀里,缓步跟在张榔身后,尽量让人躺得舒服一些。

迈进心中时常有些好奇的房间后,荣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末了又觉得烦闷。

这就是班准平日里胡闹的地方?

包间的环境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淫靡,灯光和家中的客厅一样亮亮堂堂,不容一处角落有阴影出现。

亮得有点离谱。

荣潜舒展开由于不想碰到班准身体其他部位而攥紧的拳头,小心翼翼地挡在班准的眼睛上,以防他被强光刺伤。

看着荣潜的动作,张榔有些不解。

但就算赌上他从业十八年的所有经历,张榔也实在摸不清两人的关系。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跋扈,打死他也不信他俩之间能有奸情。

让这浑身充满戾气的少年和小班总亲嘴儿,张榔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不打架就不错了,还亲嘴儿?

笑死。

“床在哪儿。”

荣潜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听得张榔后背发凉,忙去看他的眼睛,以求他不要因为自己的迟钝而生出不愉快的情绪。

张榔忙赔笑着:“荣先生,这边请,这边请。”

荣潜原以为卧室和K歌房的装修差不多,然而刚一迈进屋内,他的脸就立刻沉了下来。

恒温水床?满墙玩具?

摆满书柜的小雨伞?

花样儿够多的啊。

就像负气似的,荣潜直接将班准抛进了大床,盖被子的动作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粗鲁。

不过荣潜自然是有分寸的,水床不会将人颠得难受,反倒会……像现在一样……

班准舒服地翻了个身,微微泛红的脸颊抱住另一个枕头轻轻蹭着,“&*%&%*,你好软……”

荣潜冷笑一声,吓得张榔险些当场尿出来。

“班先生这是喝了多少?”

荣潜重新给班准盖好乱蹬的被子,直起身体侧过头瞥了一眼张榔。

“应该,没……”张榔有点心虚,“没喝多少吧。”

“他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不知道他伤刚好?”

荣潜每说一个字,都让张榔感到分外的压抑恐惧。

之前还觉得小班总性格暴戾,现在一看,这荣先生给人的恐怖程度和小班总压根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他多希望小班总现在立刻就清醒过来,然后扯着衣领骂他几句啊,也省得他的心悬在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慌。

宁可被小班总打一顿,也不愿意让荣先生冷冰冰地看这么一眼。

班准还在傻笑着抱紧枕头诉衷情,全然不知道站在一边的荣潜仅靠一己之力,便将整间卧室的气氛搞成了零下的温度。

荣潜微微眯起眼睛,对张榔说道:“你出去吧。”

张榔简直惊呆了。

难道这小子现在就……就要……

荣潜转过身,“等我请你?”

“不不不,不不不!”

张榔对这个小阎王实在是又惧又怕,想着能让甄不甲都十分恭敬的人,他们这些底下的,肯定是得罪不得的。

因此张榔便老老实实地替荣潜关好门,末了还犯了职业病,上下打量了荣潜一通后,猥琐地笑着恭维道:

“荣先生,柜子第三层的都是55毫的,您放心用。”

荣潜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皱眉道:“把门关好。”

其实他本意远远没有这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

可是一旦有人堂而皇之地点出来之后,场面就真的变得这么尴尬了起来。

卧室内恢复寂静。

荣潜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昏睡的青年,视线停在他浓密的睫毛上,神情怔愣。

班准睡觉一直都不老实,而今天又恰好拆掉了或多或少会对他睡眠质量产生影响的石膏,因此他这个时候更像翻了天的猴子一样,在床上躺着也不老实,手蹬脚刨地肆意伸展着四肢,床里的水发出碰撞声,就像是……

突然,他的腿从床里伸了出来,一脚蹬在荣潜的——

“……”

荣潜忙捂着自己的家伙连连后退几步,紧接着就有些难以置信地去瞅班准的脸。

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农夫与蛇、他与班准。

这一脚踹完,班准像是也有了感觉一样,迷蒙着睁开眼睛,朝仍旧没有缓过神来的荣潜看去。

荣潜见他要醒,立刻状作无所谓的样子转身去欣赏墙上的画。

然而当视线落在上面时,他的脸便又绿了几分。

这些画的尺度……

画手……应该挺有判头的,看着很刑。

“诶?”

班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荣潜这才像是刚发现他醒来一样,适时回过头。

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可内心却因为刚刚看到的那些画而突突狂跳。

与那些画相比,躺在被窝里的班准才更让人血液上涌。

荣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只能在羞恼自己产生这种情绪的时候,用力攥紧拳头,企图用疼痛来驱逐他脑中这不正确的思想。

班准刚拆了石膏不太习惯,总觉得左腿比右腿要轻很多,因此迷惑地摸摸空无一物的左腿,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没想到直接对上了荣潜的视线。

醉酒状态下的班准看起来没有那么害怕荣潜,甚至还变得话多了不少。

“看,我的腿好了,”班准醉眼朦胧地指指自己拆掉石膏的左腿,对荣潜说道,“不过单腿蹦时间久了,我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说到单腿蹦,酷爱展示自己的班准便嗖地一下蹿下床,速度快得连荣潜都没反应过来。

“看,”班准得意地弓起左腿,只用右腿站立在地上,然后像只脱缰的袋鼠一样朝前面蹦了过去,“我的弹跳力特别好,你看——”

人在酒后对肌肉的控制能力大大降低,饶是久经酒场的班准也不例外。

他重重一跳,右腿突然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栽倒到地面上。

荣潜原本就在班准下床之后,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此时他眼疾手快地一拎,直接揪住班准后颈的衣领,以至于没有让人趴在地上。

“哦莫哦莫,好像确实不太习惯。”

班准笑了起来,梨涡醉人,转头去看荣潜,“我不太习惯,咋办?”

荣潜没工夫沉溺在青年漂亮的笑颜中,虽然在刚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只想先把他弄到床上躺好休息。

于是便温声哄着,“慢慢就习惯了。”

说着,便把班准半拉半抱着弄到了床上,俯身给人盖好被子。

班准的眼睛亮晶晶的,慵懒地抬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笑眯眯地说道:

“你怎么一到梦里,就变得这么温柔呢,上次要不是救护车的担架,我还以为是你抱着我下楼的呢,还有被子,我梦到你把你的被子给我……”

荣潜皱皱眉。

哪里来的救护车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