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他暂时不想理王武。
“问你话呢,怎的哑巴了。”王武便抱着他颠了一下,示意他说话。
柳玉竹往王武怀里钻了钻,他有些喜欢被他圈入怀中的感觉,他语气却有些冷淡:“我想不想……说了不作数。”
“我说你说的作数便作数。”王武只觉得怀里抱着一只大兔子,满满当当的,还泛着诱人香味,想将他烤着吃了。
“你要做什么?”柳玉竹声音有些警惕。
“你放心,不会杀人害命。”王武撩开他的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会:“爷就是见你讨厌他,心疼你而已。”
柳玉竹沉默了几息,伸手合抱着王武健硕的腰,脸也贴入他怀里,声音有些软:“不想要他,不想让他当我儿子,他骂我小娼妇......”
这一些告状的话,便一股脑地说出了口,说完之后,王武还未说话,柳玉竹便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他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羞耻地躺在你怀里,确实就是他说的小......”
王武没等他说完,便擒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话,莫名地觉得这样子的柳玉竹格外可怜。
原本以冷漠示人的柳玉竹,露出一点可怜,便格外让王武觉得不爽。
“这小兔崽子......”王武摸着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道:“虽然只要我不想,应该没人能发现什么。但是若是有一天当真被人发现了,你便将所有的错推到我身上。”
“是我逼迫你,也是我强要你,更是我害死了徐耀祖......”
柳玉竹捏紧了他的衣服,眼底闪烁着一丝动容,他轻轻扯起嘴角:“王武。”
王武听他喊他,便低声应了一句:“心肝儿。”
“如今你说这话,不过是你对我这身子还有几分眷恋,所以说这些话时,显得轻而易举又娓娓道来。但是......真到了那一日,谁知道你心中对我还有几分怜惜?哪里还容得我说身不由己?”
柳玉竹不怀疑此刻王武说的这话是假的,但是以后呢......
王武愣了一瞬,心中也想到了柳玉竹说的可能,他本就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柳玉竹说的很对。
“你真是......”王武心底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仿佛这才意识到,其实柳玉竹从来都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他选择了柳玉竹,所以他没有选择。
当柳玉竹和他好上之后,便也没有了退路。
王武垂眼看着模糊的眉眼,用下巴蹭了蹭他,微微叹道:“你真是瞧得通透分明啊,我都糊弄不了你了。”
柳玉竹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他又贴着王武的胸膛,听着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低声道:“那就别糊弄我,这般也挺好的,你小心些,别被人瞧见了,那我便还有一条活路。”
王武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仿佛自己心上压上了一块极大的石头,他纵然有巨力也无可奈何那块石头。
“好,李大宝的事情便交给爷,爷断断不会让你有了除我的种以外的孩子。”王武转移了话题。
柳玉竹只是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王武想到什么,倏地从床上爬起来,落地去放在桌子上的衣服里面翻找着什么。
柳玉竹坐在床上,一脸懵,旋即以为他要走了,便又自顾自地躺了回去。谁知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半晌,床榻上又一重,身后贴回温热的身体。
王武手上攥着那个青色的荷包,将他塞进柳玉竹手上,重新抱住那截腰身,道:“你摸摸这是什么?”
柳玉竹有些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手指捏了捏很快给出答案:“荷包。”
“知道是谁送我的吗?”王武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说道。
柳玉竹阖着眸子,淡淡敷衍:“谁?”
“徐春花。”王武期待着柳玉竹的惊讶,却只听见柳玉竹哦了一声。
柳玉竹早就知道徐春花对王武的心思。
“你给我绣一个,我便将这个还给她。”王武低声蛊惑似的说道,说完还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背。
“你好好收着吧,别还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柳玉竹将荷包还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对于给他做荷包这件事毫无兴趣。
王武抿着唇,表情有些不悦了,他有些纳闷地说道:“你不吃醋?”
在霄州的时候,那些小倌们都可会拈酸吃醋了。
“......”柳玉竹将他环在他腰上的手扒拉开,耐着性子说道:“我明日还要干活,着实没有时间吃醋,您今日早些回去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王武望着外面漆黑的天,完全没有一丝亮光,离天亮还早得很。
“我今晚不走了。”王武抿唇说着,此刻他的脚还是曲着的,根本无法伸直。
柳玉竹不想说话了。
王武便迂回战术:“我今晚不弄你了,你早些睡,明日给爷绣荷包?”
他越是不给,王武便越想要。
柳玉竹脾气都要被他磨没了,松口了:“好,我给你绣。”
他想着王武许是心血来潮,过两日便忘了,此刻没必要和他争论。
王武唇角勾了一下,将柳玉竹抬手翻了过来,嘴对嘴亲了一下,真不打算走了,还说着:“你抱着爷睡......暖和。”
柳玉竹便只能双手抱着他的腰,眼前是一团冒着热气似的胸肌,好在他实在困倦,不想再做任何的挣扎,脸颊贴在他胸肌上。
王武则是精神不错,他白天无事,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现在正是劲头足的时候,虽依言没再打扰柳玉竹,却也没有睡意。
柳玉竹的呼吸就在他旁边,尤为明显,从前王武不是没和人睡过,不过那都是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也都是喝得烂醉,懒得动了,便抱着一起睡了。
像这般,在脚都伸不直的破床上,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王武望着那褪色的红色床幔,有几分呆愣的感觉,耳边的呼吸声轻轻的,又显得乖巧。
王武想,若是没有柳玉竹,他应该在安溪村待不了这么久,尽管他宅子里不少护卫都是他爹派来的,但是他如果要逃,他们也是拦不住的......
他正在发呆,直到胸口传来一点疼,他轻嘶了一下,低头看,只见柳玉竹正在砸吧着嘴,咬着什么东西。
王武忍耐着没动,直到柳玉竹松嘴,他才轻手轻脚地去穿里衣,他摸到了一圈细小的牙印!
他原本想走的,最终还是只穿着里衣回到了床上,重新将柳玉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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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武睡到了傍晚,便没有赴徐春花的约了。
没两天,便有外村的人来跟徐家提亲,说是想娶徐春花为正妻。
徐氏好好招待着,顺便打听了一下对方的条件,说是有房有田,还勤快能干,上一任媳妇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