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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80)

“姑娘难道觉得这凡人真能上得了蓬莱境的九百道天梯?”领头的青年皱眉道。他虽不认同这姑娘的话语气却也很温和,毕竟这样的美人有谁会忍心苛责呢。

江袅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被人骗过太多次啦,若非是亲眼所见心里总有残缺。”她说到这儿垂下头去,眉眼轻敛着让人难受。

这世上男人最见不得的便是美人垂泪,那红衣姑娘并未哭,可那黯然伤神的姿态已激起这群少年的怜惜之心。

“姑娘要我们如何证明?”宁姓公子忍不住问。纵他少年识色亦是忍不住受这人间观音蛊惑。

“喏,你们不也是要上蓬莱而去吗?若是他打不过你们,便也证明他是无缘蓬莱的了。”

她长睫轻轻颤了颤,慢慢抬眼看向黑暗角落里坐着的年轻人,笑意嫣然:“你看那个少年,不就是你们口中的凡人?”

众人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了那年轻人,他不知道已经在这酒馆里呆了多久又或者听到了多少,只是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简陋的茶杯,见他们看过来指尖微顿,手不自觉扣在了腰间。

江袅看着他笑道:“他们说你打不过他们,你觉得呢?”

那声音柔软的太过轻慢,容亭慢慢皱起了眉:“试试不就知道了。”他语气淡淡。

朱红锦袍的姑娘没有说话,她只是将眼波横向了那群信誓旦旦的年轻公子。

江袅侧身回眸的样子很美,又微微有些无奈:“我从不勉强别人。”她说这话时颇觉兴趣索然,眉眼在窗外寒天下轻曳动人。

那群自诩名门的年轻人又怎经得住这样的/撩/拨/,在江袅轻抚着马上鬃毛时已经有人率先动手了。

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与那位宁姓青年一样早已通了仙根,出手自然不同凡响。容亭原本安静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只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他的鞭子便也动了。

那鞭子快到众人甚至没有看清它究竟是如何使出的,密织的天罗地网在那森森寒意下一一裂开。

“一往无前,非死即生。”

穿着朱红锦袍的姑娘幽幽叹了口气:“在你这个年纪的修士很少会有这样的觉悟。”

“你似乎见过很多修士?”容亭反手震开飞来的暗器,将鞭子慢慢绑在了腰间。他在说到修士时眼睛微微亮了亮,总算有了一丝少年人的生气。

江袅抚摸着马头懒散笑道:“我不光见过很多修士,而且自己也很有名。”她顿了顿,又道:“我叫江袅,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她声音落下时藏在酒柜里的男人手中杯子不小心碎在了地上,却不敢低头去捡。

江袅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可比容貌更令人心惊的是关于她身上的传言,五十年前唯一一个进入仙门的人,最后却自废仙根,成了一个普通人。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亭抬起头来,看见她笑着伸出手来:“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如果真的是江袅,她确实有资格这样说。

红衣美人侧着面容靠在门边,门外枯树寒霜与酒馆里的红泥火炉似都成了她的陪衬,只剩那一抹朱红摇曳着心神。

容亭怔了怔,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为什么是我?”少年语气淡淡,却已不再看那妖冶的美人一眼。他很懂得克制自己。

江袅轻轻笑了笑:“大概是……你长的还不错。”她偏头看着他,语气不明。

容亭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听见她缓缓叹了口气:“走吧,小阿亭。”

第53章

这蓬莱许久不下雪, 离开酒馆后倒是悠悠的落了些白。江袅靠在身后骑马的少年身上,伸手接了片飘雪:“你运气可真好, 一来这里就下雪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些笑意倒像是真的欣喜一般,连雪白的面容上也染了些浅浅的粉色。

容亭坐在后面亦能看到那欢喜神色。他平日里虽孤傲但也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此刻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你很喜欢雪?”他突然问。

江袅微微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雪。”她看着那冰凉的触感在指尖轻轻融化,面上逐渐带了丝笑意:“小阿亭,你在雪中杀过人吗?”

她声音轻软, 像是被雪打落的梅花瓣儿,容亭想到这入蓬莱之时一路走来所杀的人来,按在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

果然,她话音一落,一阵寒风平地乍起,落叶顷刻间碎成粉末。数十人穿着黑衣持法器围了上来。

他们腰间都挂着一枚令牌,正是酒馆里那些人谈论过的薛家人。

“把秘丹交出来, 兴许还能饶你们一命。”领头的老者道。

这些人的修为可比方才杀的那几位年轻公子高多了, 可江袅却丝毫不怕。她坐在马前任少年环着腰身,拨弄着指甲上褪去的红色。

“你要是跪下磕十个头,我兴许也能饶你。”她说完后才抬起头来,只是眸中雾蒙蒙的, 完全不像能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的人。可这话偏偏又是她说的。

她看向谁,谁便连忙低下头去。

老者冷哼了声:“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朽不留情。”他话未说完便已经动手了。

江袅坐在马上不动, 余光瞥见容亭长鞭抽出迎了上去。

底下白雪横扫, 血一滴一滴流着。容亭身上已经受了伤, 可手还是没有慢下来。

‘他打不过那个老人。’系统也看着,微微摇头道。

江袅不置可否。

果然,在最后的时候,容亭已经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他手握蛇鞭,眼中不甘,却只能看着提着剑的老者一步步靠近。正当他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那只手很美。

指节恍若玉雕似的,而另少年惊讶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当她按在肩上时那原本阴沉的老人忽然顿住了。

容亭瞳孔微缩,听见耳边声音道:“今天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旁门左道亦是道,修士可精六艺,亦要知下九流。”

她指尖点了点,手腕上的手镯里便射出一道牛毛似的针芒,背后准备偷袭的男人眼睛睁大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七窍便开始流血。

江袅收了手,站起身子笑了笑:“针尖有毒。”

容亭看向地上两具尸体,心中有些复杂。他出身凡世皇族,学的是君子中庸之道。虽也杀人,却也手段光明只杀该杀之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教他这种东西。

“下九流。”容亭喃喃着,目光思索。

江袅也不再管他,伸手在死了的几人身上点了几下,便捞出来几个储物袋,将其中一个扔给那少年:“我看你尚未洗髓,这丹药对你有用。”

容亭爬起来,打开那封住的袋子看了眼,正是一颗洗髓丹。

“谢谢。”少年嘴唇微动说完这两个字便撇过头去。

江袅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走吧。”

马蹄踏在白雪之上,又被寒风掩埋。容亭坐在后面拉着缰绳,在下山之后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