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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77)

女孩抿了抿唇,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几口。她长睫轻敛,看着很温柔。江袅将水杯推给谢宴,轻轻弯了弯眼睛。

她叫他也喝。

莫名的,谢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青年看了她一眼,将剩下的水喝完。刚放下杯子便被人搂住了脖子。

官祗里气氛温馨,而陆宅:

陆兆放下茶杯:“你是说谢白渊很有可能还活着?”他问。

管事低声应了声,小心道:“据说是那位夫人放出去的。”他说完便立即停下。

陆兆轻笑了声,男人指节叩在桌面上若有所思:“放虎归山无异于自寻死路。”他说着不由感叹道:“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二爷的意思是?”管事的有些疑惑,却见他笑而不语。

南通商行已经到手,这些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了。只是想到那个柔弱的水仙花一样的女孩不由有些可惜。男人折扇打在手上,微微摇了摇头。

陆兆说的确实没错。

谢白渊在督军之位上已有几十年,所积累的人脉物脉不计其数。只要让他活着离开,便一定会卷土重来。谢宴根基不稳,多数靠武力服众,这时候要是对上绝对占不了上风。

小巷子里,穿着长褂的男人戴上帽子匆匆走过。

“这位先生……”李参谋被撞的踉跄,刚想说话手里便被塞了一张纸条。

‘今晚十一点:祥和酒楼。’他低头看了眼,那字迹分明跟传言中已经死去的督军的一模一样。

男人面色大变,抬起头来却发现撞了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酒楼里发生的事谢宴并不知道。

天蒙蒙亮时,青年起身穿上军装。他动作小心却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江袅睡眠向来浅,他一起身她就察觉到了。她趴在床上睁开眼看着面前男人,像只小动物似的。

谢宴正要扣上风纪扣却被一只手按住,女孩刚睡醒指尖有些凉,写道:“我来。”

她跪在床上,努力直起身子替他系扣子。略有些透明的指甲在光线下清软好看。谢宴眸光深了些,在女孩扣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江袅怔了怔听他问:“你当初愿意做我妻子的话还作不作数?”

这问题有些突然,江袅一时慌乱,想要收回手却还被他拉着。

谢宴看着她,直到女孩雪白的脖颈上渐渐染了层粉色,才道:“你不回答我就当还作数。”

“嫁衣已经做好了,等会丫鬟拿来你先试试。”

江袅抬起头来,听见他道:“阿袅,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吧。”他只看她一人,什么也不提。

江袅心中莫名有些酸涩。她轻轻点了点头,便看看青年眼中温柔笑意。

谢宴眉宇间戾气散尽,她也慢慢勾起了唇角。直到脚步声离去,女孩表情才淡了下来。

‘我记得你成亲两次却都没有成功。’系统也听见了刚才的话,不由打趣。

江袅漫不经心坐起身来拉开窗帘,看着楼下车子离开。

‘说不定这次会成功呢。’她也笑语。

系统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出心中真实想法。他大概已经有了预感,成亲那日就是他们离开之时。

江袅穿过很多次嫁衣,却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无论之前多么甜言蜜语或者海誓山盟。她心中没有人任何人,只有前路。

系统也不知道走下去究竟是什么,它心中本不安定,可看见江袅无论何时都平静的样子竟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车子已经离开了。

女孩坐在梳妆镜前叹了口气:“大雪要来了啊。”

外面晴空之下忽然阴云,似乎预兆着什么。

第51章

官祗这几日风平浪静, 江袅安心准备着成亲的事。

“夫人, 这嫁衣是谢少让全城最好的绣娘按着您尺寸绣的, 您试试看怎么样。”丫鬟在一旁道。江袅看着镜子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 旁边忽然站了一个人。谢宴点了支烟靠在门边看着,半阖着眼神色不明。

“谢少。”丫鬟刚说话便被他挥手止住,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识趣的慢慢退了下去。

嫁衣有暗扣, 江袅有些手忙脚乱的。出来便背过身子站在镜子前, 却发现房间里静静地。

镜子中隐约照出边角, 是军装的颜色。谢宴掐了烟头扔进烟缸里,慢慢走了过来:“我来吧。”他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指腹微微有些冰凉, 擦过柔软的肌肤泛起了一片红色。

江袅屏住呼吸低着头,却依旧能感受到青年身上的气息,像是烟草又有些清冽的味道, 很好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江袅心跳的很快, 谢宴扣完后却并没有收了手。反而就那样抱着她静静的站着。

镜中两人交缠抱在一起,江袅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却听见他道:“我的阿袅真美。”他抬着她的头看向镜中。

穿着嫁衣的女孩也看向了镜中。江袅那样的容貌穿什么都好看。那件金丝绣边的凤凰嫁衣穿着, 在往常清雅之外又多了丝矜贵。

她长发披散着,谢宴笑了笑, 拿起一旁梳妆柜上的梳子替她梳。

青年指节弯曲, 上面满是伤疤。分明是只拿/枪/的手, 做出这样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突兀。他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印在眼底心里。

女孩轻敛着眉眼,一夜之间恍惚长大了不少。她安静的看着青年动作,唇瓣轻轻抿着。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落了院中枯树满身。

江袅回过头去看了眼,谢宴便也停下动作抱着她一起看。

这座官祗不是他的,现在又成了他的。

青年眸光平淡,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觉手心微痒,女孩指尖顿了顿,在他手中写:“你喜欢雪天吗?”

谢宴看向外面目光顿了顿,微微摇头。

江袅不解,过了很久才听他道:“我原本不姓谢,只是最后随了谢白渊的姓。”

女孩咬着唇,忽然想起那时在楼里那些关于谢宴的传言来。

她这副表情,谢宴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头发:“我父亲原是岭州督军周和,他是死于当年八军之乱的,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天。”

他说到这儿笑了笑,没有说的是:谢白渊确实和他父母的死无关,他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他幼时心有刀刃,长大之后却也知道乱世之中已是仁至义尽。他虽不恨他,但却还是想取代他。谢宴知道只有站的更高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不想年幼时的悲剧再重演。

他只喜欢江袅,也只想保护她。

房间静静地,青年眉眼淡淡却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江袅看着他,犹豫了一瞬间慢慢写道:“那我也不喜欢雪天了,以后有我陪你。”她长睫颤了颤,慢慢抬起头来。

谢宴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钝钝的又有些想笑。青年冷漠的眉眼渐渐柔和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她。

和以往不同,这个吻不带一点儿/情/欲/,像是安抚又带着些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