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71)

谢白渊褪下寒衣:“怎么不叫夫人回房休息?”他语气威严丫鬟吓得不敢说话,却被人抓住袖子摇了摇。

“是我要在这儿等您的。”她将手中的白纸给他看。

谢白渊目光微动,揉了揉她头发没再说什么。两人谁都没提那天晚上的事。

因为谢宴受伤,娶亲的事便暂且放在一边了。这几日官祗难得安静了下来。

江袅低头跪在地毯上泡茶,她姿势很专业,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样子。

谢白渊正翻书,却忽然没了兴致。他目光转向江袅。女孩子认真看着手中茶具,侧身映着窗前微光,皮肤雪白,倒像是古代画中的仕女一样。

“去拿笔墨来。”他转身对旁边管家道。

江袅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便见男人笑了笑:“就这样别动,我替你画张画像。”

谢白渊有时真不像是统领着三省的督军。他喜好书画,爱看书,喜静,平日里像一个出尘的空门中人。可他又娶了九房姨太太。江袅虽没见过其他人,但也听下人提起过,说是个个都美貌非凡。但督军却不过半年就厌倦了。

江袅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但她向来会讨好别人,便也只是按着他心意来。

管家很快将画纸铺好。

男人身上没有穿军装,衬衣领扣微微松开两颗。江袅见他袖口挽起,直直注视着她似在思索什么,不久后便落了笔。

这是督军第一次为别人作画。

女孩静静地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所有人初时都只以为她是浮萍,但奇异地却得了谢白渊的青眼。

天色渐渐至黄昏,男人终于画完了。

江袅的茶早已经泡好。她轻轻站起身来,正准备将凉了的茶倒掉。却被男人接手拿过。

“你泡了半天,倒掉有些可惜。”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江袅眼中微微怔了怔。这种随意的姿态像是相处了很久很久的夫妻一般,却被谢白渊自然做出。

“怎么了?”见她发愣,男人问。

江袅摇了摇头,在白纸上写:“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督军画了什么。”

谢白渊将画纸递给她。

是她泡茶时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思索的样子。女孩指尖顿了顿,听见他道:“还没有上色,我画好了让管家拿去你房间装上。”江袅点了点头,慢慢勾起了唇角。

她笑起来像是眼睛里都盛着温柔,谢白渊看着她竟也难得轻松。

大抵是人生太不顺遂,人一到了中年便有些倦怠。从前喜欢的那些色彩秾艳的/情/欲/慢慢淡了下去。有时觉得一杯热茶也不错。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去。

另一边:汽车从百乐门里出来,陆兆搂着怀里的姑娘,正准备进车却被一把/枪/抵在了额头。

漆黑的/枪/口冷冰冰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原本车里坐着的司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正是外面传言昏迷不醒的谢宴。

他咳嗽了声,笑道:“陆二爷,这句好久不见也还给你。”即使是听起来声音虚弱,青年拿着/枪/的手却还是很稳。

旁边女人尖叫了声逃散。陆兆眯了眯眼,知道他是在将那次在那位九姨太家将他一军的事还回去。男人轻笑了声:“谢少怎么不开/枪/?”他话音刚落,却没想到/枪/真的响了。

谢宴/枪/口微斜,不偏不倚打在了他左肩之上。

“这一/枪/还你。”他微微挑眉,语气冷淡。

陆兆捂着肩头,却见他收了/枪/:“伤口不致命,对于陆二爷来说想必不算什么。”他微微抬起头来:“我是来找二爷谈生意的。”

他话中强硬,陆兆几乎要笑出声:“谢少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和你谈生意。”他额上冷汗滴下,目光也冷了下来:“这种事情还是和谢督军谈比较好吧。”

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台阶上。谢宴嗤笑了声,将/枪/重新又举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新的谢督军呢?”即使说着这样野心勃勃的话,青年眼中却还是沉静冷漠。

巷子里静静地,陆兆过了很久才问:“你能给我什么?”

谈生意自然要先讲明利益。

“南通商行的生意交给陆家,此外保陆家三年水路。”谢宴干脆道。

南通商行是上任督军所属,掌握的商路虽不多却都是命脉。即便是陆家也眼馋不已。陆兆当然想要那块肥肉,但他知道谢白渊绝对不可能给他,如今谢宴却提了出来。

车子门被打开,男人皱眉坐了上去。

没人注意到这巷子里的一辆车。

官祗里:江袅坐在梳妆镜前拔下簪子。乌黑的发丝披散而下,映着镜中精致的五官,比起白日里的安静,多了丝艳丽。

江袅轻轻笑了笑:‘谢宴今天晚上没有在官祗。’随着任务奖励开发度的提高,江袅所能预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便连系统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让他欣慰的是比起上个世界江袅濒临疯狂的有些危险的心境,这个世界她似乎平和了很多。它看不懂江袅眼底神色,只以为她恢复正常。殊不知那骨子癫狂劲只是被掩藏的更深。江袅这个名字,本来就代表着枝蔓缠绕的血腥。

她生有反骨,却向来善于掩藏。

窗外难得月明。女孩弯了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慢慢勾起了唇角。

“要变天了啊。”

系统不置可否。

谢宴与陆兆的生意,自然不会简单。两人都是聪明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不令人意外。

“每年十二月一日,谢白渊都会去寺庙里替双亲上香,这是最好的机会。”青年咳嗽了声,唇上苍白。他对自己是真的狠,当时在山上那一枪也不做假。因为那会拿枪的大动作,胸口处即使缠了纱布也隐隐渗出血来。

“谢少胆子真大,就这样也敢孤身一人来挟持我。”陆兆微微眯眼,任由下人包扎,不知是嘲讽还是如何。

谢宴淡淡道:“即便是这样,陆二爷不是也受了伤。”他抬头将地图推了过去:“到时候军中的人大约会去一半,云州城就交给二爷了。”

陆兆指节叩在地图上:“谢少在军中有多少人?”他话中试探。

谢宴抬眸:“三分之一。”这个数字陆兆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天快要亮了。

青年戴上帽子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拿着棋子的男人忽然问:“夺权弑父,谢少这是鸿鹄之志,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谢宴脚步顿了顿,轻笑了声。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青年消失在黎明中,官祗里天也慢慢亮了。

第47章

昨日刚有晴天,转眼便是连日大雪。这雪封了云州城一下便是许多日。但索性江袅本就喜静, 平日里也不常外出, 倒是没什么影响。

官祗里:女孩轻抿了口粥,便见碗里多了筷小菜。

“多吃点。”谢白渊换了公筷, 像只是随意的举动。

江袅点了点头,眼神不敢看向对面的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