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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68)

江袅之前觉得他冷漠,如今却懂了这份沉默之后如何令人安心。她虽不清楚中间的事,却明白他毫不犹豫替她开了/枪/,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车子启动离开。

“二爷?”身后人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杀了赵瑞和,你以为他回去会好过?”男人摇了摇头。

陆兆收了手,忆起女孩身上淡淡的茶香,心头竟有些奇妙。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江袅心中还怕着。紧咬着唇瓣已经出了血。

谢宴脱下大衣替她披上,底下却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了。”他没有出声,江袅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司机在前面开车,后座里大衣下两只手却握在一起。

快到官祗了,谢宴慢慢松了手却被女孩拉住。她犹豫了一下,掰开青年掌心,在里面小心写:“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她抬眸看着他,眼中神色很动人。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谢宴最终松了手,转过头去:“到了。”他打开车门,管家便迎了上来。

陆兆敢算计他,便一定会拿赵瑞和的事大作文章,谢宴也不意外。

“九姨太可好?”青年点了点头,看着丫鬟扶她下来。

管家俯身有些为难:“谢少,督军让您去书房一趟。”

江袅刚下车脚步顿了顿,便见青年点了支烟。

大衣披在她身上,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衣,靠在车边吐了口气,待烟吸完后才扔在地上踩灭。

他抬起头来正好对着江袅目光,青年垂下眼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夫人?”丫鬟唤了声,江袅回过神来。

“走吧。”

书房里:杯子碎在脚边,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亲手杀了赵瑞和?”座上男人语气有些不好。

谢宴目光顿了顿:“我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说。”谢白渊指节叩在桌上若有所思。

“官祗里陪九姨太出去的丫头是陆兆的人,还有赵瑞和,也与陆家有勾结。锦绣坊的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离间督军,降低督军在军中威信。”如今赵瑞和已死,最下策便是把所有事推到他身上。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说话,谢白渊眯了眯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先动手。”

谢宴掌心握紧,低头不语。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些雪,谢白渊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去外面跪着吧。”

“是。”

青年慢慢站起身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江袅在房中坐着终究有些不安。

他今日为了她做了错事,会不会……女孩指尖顿了顿,看了丫鬟一眼,终于在纸上写:“督军呢?”

“督军今日心情有些不大好,还在书房,夫人怎么了?”那丫鬟有些不解。

江袅摇了摇头,过了会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却看见了跪在雪地里的谢宴。

今日是难得的寒雪天,青年只着薄衫跪着,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江袅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果然被罚了。’系统也看向了楼下。

青年的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为了你自毁棋盘,他还真是舍得。’脑海里声音淡淡,江袅笑了笑不说话。

似若有所觉,雪地里跪着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孩。眸光微顿,又慢慢低下头去。

江袅原以为谢宴只需跪一夜便好,谁知督军是狠了心要罚他。隆冬雪至整整三日,他便在外面跪了三日。

纵使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这样,青年腿已经冻的僵住,再这样下去就是要废了。就是对谢宴杀了赵瑞和有些不满的其他人也觉得够了。

书房里:

江袅小心敲了敲门。她敲门时只有三声,力道很轻,谢白渊一下便听了出来。按了按眉心:“进来吧。”

女孩低着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谢白渊喝了口茶,便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江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替他按摩了起来。

书房里很安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放松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谢白渊按住她的手:“怎么想起过来了?”江袅是他所有姨太中最安静,也是最不主动的一个,平常都只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

女孩眸光落下不说话,谢白渊便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叫你过来替谢宴求情?”这几日那些部下们先后求情,连管家也来过。

江袅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害怕他生气。

谢白渊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他拍着她手目光思索,最终道:“去替他送件衣服。”他说着又顿了顿:“跪过今晚,明早再回去。”

江袅松了口气。

雪地里,谢宴只觉耳边嗡嗡轰鸣,有些坚持不住,他掌心紧握,指甲掐进手心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见面前多了道脚印,往上看是一身月白色的冬旗袍。

江袅垂下眸子替他轻轻披上大衣,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楼上见没有人才蹲下身来。女孩抬起青年已经冻僵的手握着,直到微微有些回暖眼中才闪过一丝笑意。

谢宴看着她,眸光深沉复杂。

“我问了督军,他说今晚过后就可以回去了。”她在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低头时发丝扫过掌心,谢宴指尖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江袅。”他声音虚弱,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女孩抬起头来,又听见他道:“没事。”

谢宴眼中温柔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45章

谢宴在底下跪着, 江袅也睡不着。索性晚上的时候就拉开窗帘,趴在窗边那样看着他。青年披着大衣低头看着雪地,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渐掩, 日光缓缓而出。江袅握着帘子的手紧了紧, 看着谢宴慢慢站起来。他跪的时间太长, 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往远去走去。

‘谢白渊这是要叫他彻底造反呐。’

她心底感叹, 系统也看向了外面。即使是随时都要倒下的狼狈姿态, 青年的背依旧很直,似乎没有什么能叫他彻底弯下去。

谢宴一直隐藏很深,但江袅却从未忽略过他眼底的野心勃勃。

那个青年快忍不住了啊。

谢宴原本最受督军器重,那日之事后地位却落了些,被派去接手了些无关紧要的任务。

“谢少,你说督军这是什么意思?派你来这儿不是大材小用嘛。”有人替谢宴抱不平。

青年掐灭烟头没有说话,皮手套上有淡淡的烟灰。他眯着眼看向外面卸货物的车, 过了很久才道:“走吧。”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

他从未有一句抱怨。旁人都道他对督军忠心耿耿, 可只有谢宴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青年眸光暗沉, 在人看过来时又恢复原样。

官祗里:谢白渊坐在客厅里看书。江袅安静地替他按摩着肩膀。干他们这行的人身上都有些暗伤, 一到年岁久了就常常发作。

面容儒雅的男人穿着军装靠在火炉前, 半阖着眼快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