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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67)

谢宴在成亲那日曾来接过她,并不意外。青年下车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慢慢自里面打开。他放在腰间的手顿了顿,便被一把/枪/抵在了额前。

风吹开门边隐约窥见里面的场景。

赵副官被绑着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看见是谢宴时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刚想要说话却被踢了一脚。而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仙鹤锦袍的俊美青年慢慢走了出来。

“谢少。”他抬头看向车内微微笑了笑:“九姨太,好久不见。”

第44章

/枪/抵在额头上。

谢宴指节扣在腰间,微微眯了眯眼:“陆兆。”他一字一句道出他名字, 语气冰冷。

车内丫鬟发抖着, 勉强护在江袅身前。这种时候九姨太一旦出了什么事, 她也活不过去。

院子里气氛冷凝, 陆兆轻笑了声:“谢少是个大忙人,平常想见到可真不容易啊。”他说着,/枪/口却分寸不移。

谢宴抬眸:“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做事向来干脆。陆兆也不兜圈子:“锦绣坊的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是你指使他做的。”他说话间就有身后人拉起地上的赵副官。男人这时再也不敢吭声, 眼底满是小心。

谢宴手指慢慢垂了下来:“陆二爷说的,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青年语气未变,甚至连看都没看赵副官一眼。

陆兆笑了声:“可是赵副官可是招了呢,要是这事被谢督军知道……”他意有所指, 眼底神色玩味。

赵瑞和在军中多年出生入死,不可能连基本的刑审都挺不过去。谢宴选他做/枪/子就是知道他硬气。所以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陆兆在诈他。

青年慢慢勾起唇角,笑意有些冷:“锦绣坊起火之事督军已经给了陆家面子, 如今二爷将我们堵到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难有其他表情,镇定又冷漠的叫人心寒。

陆兆挑眉:“给了交待。”他笑着踢了踢脚下人:“是将赵副官任由我处置吗?”

谢宴不说话, 看着男人缓缓收了/枪/。

“我陆家人向来护短, 锦绣坊起火财物损失不说,光是下人便折了不少。如此叫赵副官赔命不冤吧?”他看向地下早已不复往日威风的男人轻声道。

赵瑞和目光终于变了, 之前刻意做出来的求情害怕散去, 眼光有些凶狠,像是要扑上去撕了他。

谢白渊将赵副官交出来虽说是为了赔罪, 但不想和督军撕破脸皮的都知道见好就收。因此赵瑞和也是放心, 谁知这小子竟有胆把/枪/抵在谢少头上, 如今还扬言要杀了他。

陆兆把玩着/枪/,语气似笑非笑:“车里闷,让九姨太出来透透气。”穿着黑袍的风流男人看着脚下落叶,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

谢宴目光冷了下来。就见车门被打开,江袅被推着下来。

她站立不稳,差点倒在了地上,身后原本战战兢兢的丫鬟良花手里却拿着一把/枪/。

“姨太小心。”她还是说着原来的话,只是语气却变了。江袅掌心紧了紧,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陆二爷的棋子安插的可真深。”良花是府里早年的丫头,没想到身份竟然有问题。这次行踪泄露恐怕也是她的原因。

陆兆笑了笑:“谢少。”他语气轻慢见谢宴变了脸色。

江袅被/枪/抵着一步一步走到陆宴面前。许是因为惊吓,女孩面色惨白,唇瓣被紧咬着,却平白惹人疼惜。

陆兆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当日谢少在楼里毁了我未过门姨太的脸,如今又烧我锦绣坊。说起来我与谢少之间的梁子可不少,不过看在九姨太的份上,前者就免了,可后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宴眯了眯眼:“你想怎么样?”

“既然督军任我处置,那这一/枪/就麻烦九姨太了。”他将枪递给江袅,俯身在她耳边道。

男人手指冰凉,扳指划过皮肤,江袅冷的几乎要打颤。

他从后抱着她握/枪/,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赵副官。

“嘣”

“就这么一下,他就解脱了。”陆兆声音温柔,在她耳边笑。

江袅手指已经开始发颤,却被男人强迫着举着/枪/。陆兆叹了口气,替她别过耳边碎发。

“你这样的姑娘,跟了谢督军确实有些可惜了。”

江袅咬着牙。

这院子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女孩始终不动作。她连血腥场面都很少见过,更何况是亲手杀人。

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轻笑了声:“九姨太如果不开/枪/,那么我们就把/枪/口对准谢少,我帮你扣,怎么样?”他非逼她做出选择。

江袅咬牙闭上眼睛,刚准备扣下去却听见耳边一声/枪/响/。

是谢宴动手了。

他趁人不注意卸下了/枪/,杀了旁边指着的良花。丫鬟倒在/血/泊/里,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陆兆面色未变,只是握着江袅的手转了一个方向。

“谢少要试试是谁的手更快吗?”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谁都没有后退。

院子里惊鸟扑棱地落在树上,江袅紧咬着唇。听见青年开口:“你要怎样?”

他声音很冷,陆兆却不怕:“公平一点,你亲手杀了赵副官,这事就算完了。”

亲手杀了赵瑞和无异于让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不仅不能动摇谢白渊的位置,还会让他受到众人质疑。毕竟赵瑞和死在陆家和死在他手里并不一样。

“谢少,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和大家交待?”看出他动摇,赵副官连忙道。他话中威胁,江袅慢慢闭上眼,却听见耳边人轻轻笑了笑。

/枪/响过后,被绑着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赵瑞和双目睁大还未反应过来,额头上便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谢宴看向陆兆:“现在可以放了九姨太了?”

陆兆收了枪:“当然。”

他神态自然,好似两人刚才不曾争锋相对一般。

修长的手指拂过发间,江袅正要过去,却见男人伸手摘下一片落叶,笑了笑:“今天让九姨太受惊,实在不该。”男人着黑色锦袍,弯腰时仙鹤拂过,这时倒像是一个风流公子。

“我与谢少恩怨本不应该将九姨太牵扯进来,陆兆在这儿先赔个礼。”他这番动作很有礼数,话锋一转又笑道:“实是谢少太过油盐不进,陆某才出此下策。”

陆兆将/枪/转向自己,慢慢扣下――没有丝毫声响。

江袅眸光顿了顿,听见男人笑道:“假的。”

“陆某可是从未打算伤害九姨太的。”

他话中若有所指,江袅知道他是将了谢宴一军,用假/枪/骗他杀了赵瑞和。

女孩掌心紧了紧,看也没看他,拂开陆兆的手转身跑向一旁青年。

谢宴听见他的话后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这番冷静的样子让人颇觉无趣。陆兆收回手:“看着九姨太还是对陆某有些误会。”

江袅揪着谢宴袖子,有些委屈。

她只相信他一个人。不知怎么,这个认知让青年眸光柔和了些。他转身看向陆兆淡淡道:“误不误会二爷心中有数,天色已晚,谢宴就不打扰了。”他语气平静,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