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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63)

二楼书房里: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缓缓慢慢抬起头来,他书正好翻在一页空白上,淡淡问:“你今天动了陆兆的人?”

陆兆便是老板娘口中的陆二爷,在云州颇有权势,也算是一方地头蛇。

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听男人道:“动了也就动了吧,只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谢宴,你身上戾气太重了,不好。”

青年垂眸不语,他向来沉默,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谢白渊也不关心,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权势、名利和地位都有了,也该享受些了。他想到自己后院里叽叽喳喳那些女人,有些无趣。

“我正寻一个九姨太,听说你今晚带回来了一个姑娘,那就是她了。”男人道。

地上跪着的青年目光微顿:“她是个哑巴。”

谢白渊按了按眉心:“哑巴也好,我喜欢安静点的。”

“去打点一下家里,明天办喜事吧。”

他目光又回到书上,已经做了决定。谢宴掌心紧握又慢慢松了下来,没人注意到沉下来的双眸。

盘子上放的是一套月牙色的旗袍,绣了些淡淡的边儿,很是精致。

江袅看了眼,缓缓穿上。正这时丫鬟推开门进来,笑道:“我估摸着您已经差不多了。”

江袅点了点头,任由女孩将头发擦干。

时下兴洋装,但谢白渊却喜欢含蓄些的女孩子,因此府中太太们大都投其所好。这身旗袍是衣坊里新做的,尺寸刚刚合适。

“原本还想着替小姐挽发,但就这样看着,披着也好看。”那丫鬟似的女人道。

江袅有些无措。“谢少呢?”她看向镜中精致的有些不像自己的面容,缓缓皱眉,在桌上写道。

丫鬟笑了笑:“您是说少爷啊,他就在外面。”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外面管家敲门的声音。

“/督/军/让带小姐过来吃饭。”

他语气自然唤她,江袅有些不安。

饭厅里: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上位。男人身上有股/军/人常有的肃穆气,眉眼却颇有几分儒雅。江袅知道这大约就是那位/督/军/。

女孩攥着旗袍有些紧张,不自觉看向一旁谢宴。

她穿着旗袍很美,身姿袅袅婷婷的,像是一株含苞的水仙。谢白渊阅尽风月,自然眼光不低。江袅在他所见过的人中虽不是最美的一个,但却是很是能够打动人心。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向来冷漠的谢宴愿意为了她出头。

“过来坐吧。”男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江袅犹豫了一下,听话地坐在了他身边。

“我听说你家道中落,这才被父亲卖到了洋场。”男人声音虽冷却不强势。

江袅点了点头。

谢白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抚了抚女孩长发:“我明日会遣人去和你父亲商议,你以后便呆在/督/军/府中吧。”

他一句话就决定她的命运,江袅看向谢宴,却见青年无动于衷。女孩眸光渐渐黯淡了下来,最终安静地垂下了眼。

她生来坎坷,早已明白命不由己的道理,因此也不再寄希望于他人。

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

谢宴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谢白渊点了点头:“去给九姨太父亲一笔抚恤金。”

青年看了女孩一眼,应了声。

/军/靴/离去像是踏在人心上,江袅不自觉咬了咬唇,却被人握住了手。

“听话一点,我会给你很多。”男人语气温和,若有所指。

女孩慢慢敛下了眉眼。

第42章

第二日满城都传出了新来的/督/军/要纳九姨太的消息。众人虽然都好奇,但毕竟只是纳妾, 没有宴请太多人。

谢白渊看了眼请帖, 又加了一个人。

“去给陆二爷送去。”

管家有些犹豫:“谢少这才刚和陆家结了梁子, 这时候送去, 恐怕……”他小心抬头, 谢白渊却笑了声:“他会给我面子的。”

陆家: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在听戏, 折扇打在桌上合着拍子, 有股消遣滋味。

“二爷, 有人送来张请帖,说是/督/军/府的。”

一曲唱玩,旁边人俯身低声道。陆兆垂眸接过请帖来看了眼,眉头微微松了些:“九姨太。”他眼底噙着笑意,像是感叹一般。

“爷,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 他可以不给陆家面子,但陆家却不能不给/督/军/的面子。”男人低头笑了笑, 目光安抚着台上戏子。

在知道要嫁给谢白渊之后江袅便已经认命了,女孩坐在梳妆镜前任人打扮着。

纳妾有纳妾的规矩。江袅白日里在家中梳妆, 等到傍晚时才会被汽车从偏门送进去。几个丫鬟随身跟着,像是害怕她跑。

但又一想她是跑不了的。如今云州都在/督/军/掌控之下, 她无权无势, 父母又俱在此地, 又如何逃得了呢。

长发被挽起, 江袅看着面前旗袍指尖微微顿了顿。

因为是妾,穿不了正红的衣服。那件旗袍是颜色略深的暗红,也很好看。江袅淡淡垂下眼,丫鬟以为她介意,笑道:“小姐长得如此俊俏,即便这颜色稍显暗沉,可却也必定好看。”

已经快到时间了。江袅勉强笑了笑,任她伺候着穿上。

那丫鬟说的没错。

镜子里的女孩长发轻轻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在暗色下几乎要迷了人眼睛。谢宴靠在车边等着,见她出来,微微眯了眯眼。

女孩穿着暗色旗袍,神色冷淡。他早知她是红梅而非白雪,只是今日一见又是一番滋味。

青年掐灭烟头,任其落在地上,被靴子碾入雪中。

“走吧。”

他声音还像往常一样冷淡。江袅眼眸动了动,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

谢白渊在官邸招呼宾客,来派他来接江袅。谢宴松了松风纪扣,目光看着窗外。

这一趟路走的并不平静。

/军/队/占了云州,总归有人不服,便也想着闹事。车子从正街路过,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轮胎被打爆。

车内猛地颠簸停下,江袅惊呼一声,却见旁边青年将手伸到座前靠背处替她挡住。谢宴扶着女孩起来,手掌暗自护在她身前,一面从腰侧掏出/枪/来。

路上原本寥寥几人,听见/枪/声都惊散逃开。江袅屏住呼吸,见青年慢慢打开车门。

暗处都是埋伏的人,谢宴眯了眯眼,已经知道是谁。

“这是谢/督/军/的车子,各位还望给个面子。”副官皱眉道。

那/枪/并没有收起来。谢宴冷笑了声,已经开始动手。

外面/枪/声不停,/子/弹/擦过车窗,江袅捂着耳朵蹲在车厢里,眼中惊惶。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一把拉起。

“走。”

青年声音很冷,转身将她塞进另一辆车里。车子迅速发动离开,江袅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才看见满地的/死/人。

副官在前面开车,谢宴受了伤,皱眉坐在一旁。他身上/血/腥/味很浓,江袅微微抬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