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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61)

那箭上被抹了□□,裴峥后背中了一箭,猛地跪地吐了口血,而叶凌云的剑已在眼前。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了男人身前。

江袅不顾空蝉阻拦,替裴峥挡了一剑。

女孩身上素衣被染的通红,叶凌云拿着剑的手僵住,有些不敢置信。

“表哥,收手吧。”江袅口中全是血,轻声道。

“阿袅。”裴峥抱着她手指颤抖,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血,血,对,空蝉法师的血能救你的。”他声嘶力竭看向一旁白衣僧人,却见他目光复杂,最终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血可以解毒,却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江袅的心口已经被箭贯穿,纵使是灵丹妙药也救不了。

她推他时手腕上的伤口崩开,血迹顺着纱布渗出,染红了藏在袖口的纸人。空蝉指尖微顿,心口奇异的也有些疼。

剑掉在地上,叶凌云想要上前却不敢。外面马蹄声阵踏着宫阶而来,叫人面色一变。是裴峥的援兵来了。这反转猝不及防,镇南王等人便是逃跑也来不及了。

裴峥指尖颤抖着拂过她面容:“阿袅别怕,孤这就叫太医。”他声音干涩,一字一句困难。

江袅心脏疼的厉害:“没用的,我知道的,我快要死了。”女孩攥着他衣角喘气:“陛下,我救了你两次。”她说到这儿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你再没机会把我关起来了。”

她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裴峥抱着她手指慢慢收紧:“阿袅,别睡,别睡啊。”

“孤不关你了,你要怎样都行。”男人唇角血迹触目惊心,可惜已经没有人回答了。

那个女孩已经闭上了眼,她谁都没看。

叶凌云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

裴峥闭着眼,猛地吐出口血。

“陛下,镇南王、西北王等人已生擒,如何处置?”台阶下有人跪地道。

这殿中血顺着青石板流下,裴峥掌心慢慢松开,终于道:“千刀万剐。”

他声音不大,却叫人感到寒意自后颈升起。

齐武帝三年秋。

燕京志载:

藩王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被武帝诛杀于殿前,受千刀之刑,随后将军叶凌云自刎于殿前。因皇后江氏在此一役中替帝王挡箭而亡,武帝感其情深,终生未娶。

人死了要入棺木,可那日后却无人见过皇后的尸体。

有人说,帝王疯了,他强行将皇后留了下来。

书房里,裴峥看着面前画像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曹直叫了很多声才回过神来。自从娘娘去后帝王时常恍惚,伺候的人都已习惯了。

“陛下,空蝉法师来了。”

今日是替娘娘超度的日子,空蝉法师便留在了宫中。

满宫皆是素缟,白衣僧人慢慢走了进来,曹直识相退了下去。

“怎么不回光明寺?”裴峥淡淡道。他像是故意忘了那日江袅死前在清宁宫中看到的场景。

白衣佛子手中已无念珠,他抚着腕侧已经结痂的伤口,淡淡垂眸:“我动了凡心,当去赎罪。”佛子动心亦要受刑。苦行八年,救数千人,直到参悟才可回寺。

裴峥指尖顿了顿:“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愈加难以揣测。

空蝉却缓缓摇头道:“陛下不是一直想知道娘娘当初为何准备跟我走吗?”

他见男人身子僵住,一字一句道:“因为她怕连累你。”

“这么久了,陛下还看不透吗?”年轻佛子叹了口气,缓缓离去。

清君侧,她若不死便难以平众怒,她本来就是要逼他杀了她的啊。

书房里只剩了裴峥一人。青年低头嗤笑,眼中却一片血红。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过了很久,书房密室里:墙壁被旋转开,露出一副冰棺。而躺在冰棺里的人正是本该已经入土了的江袅。

女孩面色苍白穿着大婚那日的喜服,像是睡着了一样。

裴峥指尖顿了顿,又缓缓笑了起来:“阿袅,你赢了。”

“孤终究舍不得。”

他眸光温柔,像往常一样抱着她,慢慢合上了冰棺。

“阿袅,让我抱会儿,孤……”

“夜晚睡不安稳啊。”

与此同时,江袅终于离开了这具身体。

‘攻略太子裴峥任务完成,攻略程度深爱,奖励百分之五开发度;隐藏人物叶凌云攻略完成,任务程度深爱,奖励百分之五开发度。支线美色误国达成,此世界共奖励百分之三十五额度,是否开启下个世界?’

江袅慢慢闭上眼:“开启。”

第41章

江南:

这时节已是岁末之至,即使是在烟雨楼台的江南也难免多了几分清冷。青石台阶上霜寒轻覆, 早前争相繁艳的枝头也不见暗香, 这寒天景色看似很空旷, 却也有热闹之处。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台阶下, 车门打开,一个小厮似的男人先行下车打着伞,靴子踩在枯叶上, 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

男人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风纪扣扣到最上面 ,垂下的眸子里有种疏沉的冷漠,和这十里洋场格格不入。

“谢少。”门口主事人连忙迎出来, 伸手接过男人手套。

谢宴微微点头。

青年一路进来,不少人面色都变了。

云州本是商富之地,大家都来这儿发财。但不久前东三省/督/军/入江南, 强行占了这块肥肉,如今满城皆是兵卫, 自然有人不满。但再不满却也抵不过枪子儿, 因此只得咽下这口气 。

很少人见过/督/军/谢白渊,但却有不少人见过谢宴。

谢宴原本不姓谢, 有人说他父母就是为谢白渊所杀, 但却认贼作父,改姓了谢。但这些毕竟只是传言, 谁也不知道。

底下各怀心思, 表演已经开始了。

青年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

“谢少, 今日场子里头牌明香小姐要寻个宾客。”寻宾客只是表面话,洋场里活的女人,无非是找个下家。

谢宴半阖着眼看不出情绪,没有人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只是那尊大佛坐在那儿,想放肆的便也只能规规矩矩了。老板娘眼珠转了转,挥手叫来一旁发愣的女孩。

“小哑巴,看清了没?”

“就那边坐的那位,谢少,过去给他添茶。”

江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将茶壶塞在了手里。

她这次的身份是一个茶馆老板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便被卖到了场子里。本来以她的样貌是不必做这些端茶送水的事,但江袅是个哑女。她本就生的稚弱,看起来怪叫人心软。老板娘下不去手便也只能叫她日常打打杂什么的。

手中茶壶温温的,江袅还有些犹豫便已经被人推了出去。索性台下众人都聚精会神看着表演,没有人注意到这儿。

江袅刚走到青年桌前,便被一把/枪/抵住了后腰。

随行的小厮目光冷漠,女孩指尖颤了颤,听见那一直闭着眼的青年终于出声:“没事。”他声音很冷,却很好听,有股青年人不常有的稳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