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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41)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傅景棠笑了笑,没有说话。

仓库里很安静。

过了会儿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下雨了。”江袅闭着眼靠在柱子上,却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锁声还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一个拿着木棍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余雪然打着伞跟在后面,看到狼狈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好久不见。”

江袅慢慢睁开眼就看见女人拨着指甲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看着她。

女孩面色苍白,眼中虽有惊惧却依旧很动人。余雪然最嫉恨她这个样子,冷笑了声:“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

她刻意没看一边的傅景棠道:“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你这是在/犯/罪/。”她面目狰狞,江袅忍不住道。

“都是因为你我才走到今天,人人都喜欢你,凭什么?”

她面色狰狞,傅景棠忍不住皱眉:“没人逼你和那些人扯在一起,你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你自己。”

他语气冷淡,像之前寥寥几次和她说话时一样。余雪然想到他从来没对她温柔过,她以为他本性如此,可直到看到今天早上他为了那个/贱/人/自愿被抓。女人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掌心握得紧紧地,看了江袅一眼,忽然笑了。

“你不是喜欢这种柔弱的女人吗?她今天就便宜给你了。”她对身后的黑衣男人道。

男人笑了笑,脱下帽子上前了一步。他目光太露骨,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江袅被绑在柱子上不能动,想向后缩也做不到。

傅景棠眯了眯眼,突然开口:“余雪然,十七岁时进入传媒大学,以第三者的身份和导师搞在一起,导致其怀孕三个月的妻子流产。之后又嫌弃导师没资源,/陪/睡/经纪人上位。”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笑道:“白宁,周宇,范强,王轲……你勾引过的人还有谁?”

他每念出一个名字,余雪然面色就白上一分。这些人里大多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要是被爆出去……

他一字一句将她最不能见人的一面掀开。女人捂着耳朵尖叫:“别说了!”她眼神疯狂:“王中,给我堵住他的嘴。”像她那样虚荣的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将一切丑陋曝光于众人眼下。女人已经狼狈离开了。

傅景棠闷哼了声,任由男人一拳打在他腹部。他被绑着,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王中一拳接着一拳,眼神兴奋像是要将人打死。

江袅眼睛酸的厉害,想哭又不敢。她知道傅景棠是在吸引他的注意。

他故意刺激余雪然就是为了救她。

男人倒在地上啐了口血冷笑:“你就这点力气?”王中被冲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这时候仍然不肯低下头,黑衣男人似乎被激怒,下手更重了些。

他拿起棍子狠狠往傅景棠身上打。

男人口鼻都是血已经快不行了。江袅终于哭了出来:“求求你,别打了。”她哭着看向地上的男人。却见他笑着摇了摇头,傅景棠握着手里的钥匙不说话,任由棍子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被敲响:“王中,别打了,还要换赎金呢。”男人这才住了手。他冷笑地扔掉棍子,临走前踹了傅景棠一脚才离开。

男人闷哼了声,吐了口血。

仓库里又安静了下来。江袅小声哭着:“傅景棠,傅景棠。”她叫他名字。

男人哑着嗓子道:“还没死。”他手上全是渗出来的血,垂下眼用刚才趁机从王中身上偷来的钥匙慢慢磨断绳子,才支着墙壁一步一步走过来。

地上全是血脚印,江袅看得出来他已经快不行了。

傅景棠咳了口血,勉强靠在柱子上替江袅割开绳子。将钥匙放在她手上:“一会听见外面没人了,就打开门往右侧的小路走。”

右边那条小道出去就是大路,如果警察来了,肯定可以碰见。

他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掌心里的钥匙上全是血,江袅慢慢松开手。

傅景棠倒下,已经没有了伪装的必要,女孩眯了眯眼,站起身来。

‘你要出去?’系统问。

江袅摇了摇头,眼中情绪莫名:‘这个世界也该结束了。’他以为他救了她,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过了很久,外面警笛声响起,江袅扔掉手中钥匙轻轻笑了笑。

江袅失踪了,那个女孩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任所有人发疯了似的都找不到。

三个小时后警车来了,余雪然等人来不及逃跑被带走,仓库里傅景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却不见江袅。

顾鹤心慢慢沉了下来。

他找遍了周围没有丝毫踪影,在带血的草丛里只有一枚戒指静静地放在那里。江袅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生是死。

顾鹤颤抖着手捡起戒指,过了很久才道:“袅袅,我们回家。”

“别怕,我们回家。”他喉头腥甜,第一次这么憎恶这个世界。它对他那么好,却带走了他最爱的人。

青年掌心握得紧紧地,忽然笑出了声。

“我当的什么医生!”他没能保护她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在哪儿?!

顾鹤跪在地上,掌心血迹斑斑。

顾母在远处看着,实在不忍心,她手中捏着一封信,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给了顾鹤。

“这是在仓库外发现的,想来是那个孩子走时留的。”

顾鹤接过信封慢慢拆开,是江袅的字迹。青年眼中冷冽,却慢慢柔和了下来。顾母看的心酸。

‘阿鹤,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走了。很抱歉最终没能成为你的妻子。我心中还是有很多顾虑,因为傅景棠,因为其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不突然,在思考了很长时间后我决定离开这儿……我很好,你也一定要平安。’

‘再给我十年时间――江袅。’

顾鹤捏着信轻轻笑了笑:“好,我等你。”他怎么舍得让她回来后只剩一个人,只要她还活着,怎样都好。

傅景棠醒来是在两天后,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男人怔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怎么可能。”他笑着笑着忽然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遍!”

“江袅人呢?!”他眼睛血红,刚醒来包扎好的纱布渗血被染红。

秘书心中害怕,却还是道:“江小姐失踪了,被抓起来的余雪然和孙志几个人也不知道人到底去了哪儿。”

“听说那天晚上下暴雨,仓库右边涉水那条路水涨了。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他说到这儿已经不敢再说。

傅景棠颓然松手。

男人颤着手拿出烟一根一根吸,他心肺被打的受损,吸一口疼的厉害。可他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像是疯了一样。

秘书看在眼里,不敢阻拦。

烟头烫在手上,傅景棠声音艰涩,咳的血都出来:“是我叫她走右边的。”

“是我叫她走右边的。”

他目眦俱裂,白喆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的人,又想起不人不鬼的顾鹤,最终叹了口气,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