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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废土文后我“丧偶”怀崽了(59)+番外

作者: 不辞归 阅读记录

郁骄听完范主任的解释, 也明白过来。

就拿他自己来说,从小在城市长大, 对于很多农作物的印象,只停留在书上的图片和市场售卖的果实, 没成熟之前的植株每个阶段长什么样, 他还真不太清楚。

就好比有些人压根分不清水稻秧苗和野草的区别,还有那些刚长出几片叶子的小苗, 没见过的人也未必分得清这是丝瓜苗、南瓜苗, 还是普通野植。

郁骄也是在种植中心学习育种之后, 才记下了一些作物不同阶段的植株性状。

范主任说:“这次外出耕种, 我们打算派几个专家出去寻找野外作物, 届时会委托救援队护送并协助。”

郁骄闻言看了邢骁严一眼, 说:“我也可以一起,我有木系异能, 可以让取回的植株存活更久。”

邢骁严不是很建议他外出, 劝道:“外面很危险。”

郁骄坚持:“我都窝在基地好几个月了, 好不容易盼到春暖花开,还不能出去走走么?”

范主任也不太同意:“我们要在野外驻扎一段时间, 条件很艰苦, 你恐怕很难适应。”

郁骄知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现在是个“孕夫”。大家会担心他出事, 同样也怕他的身体状况反而给大家添麻烦。

他没有再争取,只是离开种植中心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他在思考,寻常女性在怀孕的时候,到底会经历些什么。

是不是同样的失去自主权,一切都要为了孩子让步?这不能干,那不能吃,肚子大了谁都好奇地想摸一摸……

或许她打算要孩子的时候,是愿意为之让渡一部分自由的,可当周围所有人都告诉她必须为了孩子让步的时候,她心里会不会觉得委屈?

更别提这些让步和付出最终会被隐形。

人们用“当妈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将其一言蔽之,可一旦有人选择不妥协,就会被冠上“任性”的罪名。

郁骄突然理解有些人为什么会产前或产后抑郁了,他现在就有点emo。

邢骁严自然能看出他的不高兴,沉思了半晌,说:“你要是想出去散心,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郁骄白他一眼:“现在不说外面有危险了?”

邢骁严说:“基地周边一直有定期巡查,相对比较安全。但他们去找野生作物,可能会走得比较远。”

郁骄何尝不知道爱护自己,可他不高兴的点在于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想法,连邢骁严都反对。

他只是想尽一份力而已。但所有人都在否定他,认为他现在帮不上忙,反而会添麻烦。

“算了,我不去了。”郁骄颓丧道,“反正出门一趟麻烦死了,我巴不得天天在宿舍躺着。”

谁不想当咸鱼啊?那么上进干什么?他现在手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干嘛还给自己找事?

邢骁严听着他委屈好像忽然之间懂了他难受的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去问问研究室,育儿箱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郁骄顿了下。

这大概就是他矛盾的地方,哪怕很委屈,也从来没有“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的念头。

听说要把孩子取出来,他又开始担心,万一太小了活不了怎么办?

“再等等看吧,不急。”他说道。

但邢骁严还是去问了问进展,育儿箱已经改进到第四代,小白鼠和种子培育的实验都较为成功,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说郁骄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也能在育儿箱里培育成活。

于是专家的建议还是慎之再慎,产科的医生也认为郁骄腹中的胎儿还没有发育成熟,不建议贸然取出。

然而,郁颗颗小朋友却不这么想。

早春三月,郁骄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突然在某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第二天早晨和邢骁严说起时,他还觉得很有意思,“我梦见颗颗像一个青皮椰子那么大,顶上长着两片小叶子,蹦蹦跶跶地围着我说春天到了,它要长大了。”

邢骁严听了也勾起唇角,看向郁骄的小腹说:“确实和青皮椰子差不多大,它有没有说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

郁骄认真回忆了一下:“没说,声音也奶声奶气的,听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邢骁严:“今天去产检,说不定能照出来,你想知道吗?”

郁骄顿了下,说:“算了,就当开盲盒了,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宝。”

说完他看向邢骁严,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道:“算了,你的意见不重要。你要是不喜欢,颗颗就只有我一个爸爸。”

反正颗颗跟他姓,哼!

邢骁严认真道:“我没有不喜欢,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

郁骄“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郁骄和邢骁严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万万没想到这其实颗颗的“出厂”预告。

郁骄产检的时候突然感觉小腹下坠般的疼痛,超声影像清晰的拍到孕囊在收缩,仿佛要把里头那个“种子”往外推。

郁骄疼得冒出冷汗,恍然意识道:“不会是要生了吧?”

做产检的娄医生都愣住了,连忙喊人把郁骄推进专门改建的产房,连接着各种设备的育儿箱也在里面。

邢骁严握着郁骄的手,跟在移动病床旁边跑,一边安慰郁骄:“别慌,没事的,医生都在,育儿箱也准备好了,会没事的。”

郁骄脸色发白,却还勾着唇角:“原来阵痛是这种感觉啊……”

他抓紧了邢骁严的手熬过那阵疼,眼眶微红地说:“邢骁严,我有点想我妈了。”

邢骁严恢复了一半的记忆告诉他,郁骄的父母是在他高考那年意外去世的。

他心里突然针扎一般疼,低头亲了下郁骄泛白的指背,“嗯,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郁骄的阵痛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邢骁严急得冷汗都下来了,产科医生才确定他真的要生了。

“孕囊收缩得厉害,囊壁越来越薄,腹腔壁也在变薄,必须要剖了。”

如果是孕妇,医生还会询问想要顺产还是剖腹产,但郁骄的情况不一样。他没有产道,如果不剖腹产,总不能看着那颗“种子”硬生生把他的肚子顶破。

郁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恍然想起昨晚的梦,转头对陪着他进来的邢骁严说:“原来梦里颗颗说的……是真的啊……”

春天到了,它要长大了。

剖腹产手术很顺利,可当邢骁严和在场的医护人员、隔壁监控室的专家看到那颗剖出来的“青皮椰子”时,都有些惊愕。

邢骁严惊愕是因为和郁骄描述的梦里的情况太像了。其他人惊愕则是惊叹于造物的神奇。

他们看不出它的表皮到底是什么成分,有些像种子的种皮,又很像人体内脏器官表面的黏膜,只不过是青绿色的,且有厚度。

捧着“青皮椰子”的娄医生来不及分辨它到底是什么成分,甚至不确定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孩子,但感受着手中温热的触感,还是争分夺秒地把它放置到育儿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