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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64)+番外

梦里他似乎始终都被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浮浮沉沉,可却不曾让他感到恐惧。

因为总有一只有力的手掌在托举着他,令他倍感安心。

非但如此,南北还有了种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那种仿佛窥见了极乐世界般梦幻的感觉,无法形容,快意如同旋涡般吞噬着南北的理智,让他一度忍不住地浑身战栗了起来。

缓过一波接一波的陌生感受,南北终于轻颤着睁开眼睛。

因为疲倦,他做出睁眼的这个动作便倍显艰难。

不知自己昨晚是哭过了还是怎么的,南北抬手覆在了自己肿胀的双眼上。

他仔细感受着自己与往日晨间醒来时的不同,良久才意识到,除了眼睛之外,别处似乎也有些肿痛。

“哥哥醒了?”

萧练早已将现场收拾得一干二净,根本不会让南北察觉出半分的不对劲。

他故意凑近了些,让南北看到自己是因为听见动静才得知他清醒的。

“我昨日……是如何回来的?”南北开口问道。

一开口,自己却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哑?

“哥哥先喝口水。”虽早就对南北今日的状态有所准备,但当萧练乍一听见这沙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若不是昨夜他速战速决,南北的状态怕是会更差几分。

南北顾不得回忆,伸手接过萧练递来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微凉的茶水滑过干热的咽喉,总算让嗓子好受了一点儿。

缓了一会儿,南北重新开口问道:“我昨日是如何回来的?”

他只记得下山后遇到了柳哥儿,之后似乎帮忙拎了水桶,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练明白南北会在事后记不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因此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别人恶意下手的事。

“昨日哥哥回来的时候似乎很累,我虽然看不见,但听见哥哥睡得很熟,比往日要沉上许多。”

萧练尽量捡着不会出错的话,一句一句地说给南北听,顺带还帮他分析了起来,“莫不是哥哥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回来后心有余悸,所以累得睡着了?”

南北努力回想着昨日在山上发生的事,却越想越觉得头痛。

“左右昨日已经过去了,就莫要再挂怀了。”萧练攥着袖中的荷包,隔着布料摩挲着那柄精致可爱的桃木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但南北有心事,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这副模样。

因着身子不适,南北这几日便没再上山,就连院子里的农活都没怎么干,每日只喂喂猪鸡鸭兔,并不被萧练允许做重活累活。

“待我的眼睛好了,家里的活就都由我来做。”萧练循着灶台方向发出来的动静,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南北的手,牵着他往卧房里走。

面对萧练的关怀,南北只觉得无比温馨,胸中的暖意更甚:“你身子弱,家里的活还是尽量由我干,你只管休养好身子便可。”

萧练借机揽住他的腰身,假意需要南北搀扶他的样子,温顺地应道:“可是哥哥一个人会很累,我想要替哥哥分担,也喜欢替哥哥分担。”

南北把人扶到炕沿边坐好,而后边叠衣裳边交待道:“我也歇得差不多了,今日下午便要到镇子上去了,前几日在山上采了两株花回来,颜色漂亮极了,也许会有富人家的夫人喜欢呢。”

萧练酸溜溜地将头转到一边,在心里默默做着自己的考量。

乱花渐欲迷人眼,镇上的生活太精彩,他得早日有能力跟着南北一起去才能放心。

趁着南北进城,萧练和何欢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又凑到了一起密谋。

“阿欢哥,我已从北北的口中确定,就算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他也不会主动把我送走了,”萧练说道,“待我在北北的面前恢复正常后,我觉得我应当把自己的身份也告知于他。”

何欢早就知道南北沉迷于萧练无法自拔,只是碍于两家之间悬殊的地位,所以才一直没有对萧练抱有期待。

“在他的认知里,你只是个富人家的小少爷,但已经让他十分忌惮了,若是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你岂不是会把我家北北给吓死。”

何欢设想了一下南北得知真相的场景,立马摇了摇头:“你身份的事,还是再缓缓吧,目前只需要想个法子让你的眼睛在北北面前‘恰到好处’地慢慢恢复。”

萧练点了点头。

何欢却越想越气,瞪了萧练一眼,说道:“你说我家北北,这不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嘛,连眼盲之人的特点都分辩不出来。”

南北从未见过盲眼之人,因此他并不知道,真正的盲眼之人,眼神会黯淡无光,而不会像萧练这样,无论瞧不瞧得见,眼神都是一样的含情脉脉。

“定然是你们那影卫营把他给关傻了。”何欢指责道。

萧练心虚地摸摸鼻子:“哦。”

“你们那影卫营中都教什么啊?怎么会把北北教得什么都不懂啊?”何欢好奇地问道。

他从开始看小说的时候,就对里面的各种经受过特训的保镖、护卫之类的人感到十分好奇,如今见到个真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影卫是不是都被阉割过啊?就像被骟了的猪一样,会长得更壮实?”

“我家北北是不是漏网之鱼啊?”

“你喜欢上他之后,就不会把他抓回去骟了对不对?你要是真的把他抓回去,我肯定跟你拼命。”

萧练刚要回答,就听见卧房后窗户传来了一道极其轻微的响动。

而按照何欢的耳力,是不可能听得见的。

萧练指指外头,对何欢道:“影卫营里管事的来了,你有什么不懂就自己问他吧。”

何欢刚要说“自己问就自己问”,没想到还没开口,视线里就挤进了一个体重能有他三个加在一起那么重的彪形大汉,不过眨眼间,彪形大汉便眉眼冷戾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完全不像被骟过了的样子。

“殿下吩咐,您若是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询问。”无渊将剑收到身后,以免吓到眼前的瘦子。

还挺礼貌。

这回轮到瘦子心虚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问题。”

载着落日的余晖,南北背着空空的背篓进了院门。

镇子上的夫人们果然出手阔绰,两盆模样只是中等偏上的花株而已,她们竟不惜抬高价格也要将其买到手。

听常文大哥偷偷跟他说,这是夫人们要面子的手段,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体现出她们各自的相公都有多大的本事。

最后成功拿下那盆彩菊的,是一位气质淡雅的夫人,她直接出了一两银子的高价,让南北将花卖与她。

除此之外,还给了南北两颗圆不隆冬的玩意儿,细嗅过去还带着很香甜的气味。

若不是常文大哥拼命劝他留下那俩玩意儿,南北恐怕要让那位夫人将它们换成铜板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