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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46)+番外

萧练朝他笑笑:“多谢。”

南北的视线在他唇角的笑意上徘徊了几个来回,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又是一红,慌忙避开视线。

“其实我算了算,这个浴桶还是比较便宜的,”担心萧练会觉得他浪费钱,南北便解释了一下,“单人的木桶是六十文,双人的却只要八十文,我想着多了这么多的木料,还是八十文的划算些,所以就……”

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这种事情似乎没有必要对萧练细细叙述一遍。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总要有始有终,南北只得咽了下口水,把话说完,“……买了个双人的。”

萧练轻轻吸了口气。

他似乎知道了刚刚南北的耳根骤然变得绯红的原因了。

“我去把浴桶挪到浴间,得先刷一刷再用。”南北伸手逗弄了一下蹲在萧练手边的胖狗崽儿,继续道,“下午我要去镇子上一趟,你可有想吃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

自从睁开眼睛后,途途的性子更加欢脱了,总喜欢张牙舞爪地扑他和萧练的手指,偏偏总是重心不稳地把自己摔成狗啃泥。

“哦呜……”狗崽儿不满地蹬动着四只小粗腿儿,非要南北将它捞起来抱在怀里安抚才肯不再哼哼唧唧。

南北眼中的笑意好看极了,萧练忍不住多瞅了两眼才移开目光,淡声道:“除了你做的饭菜,我并无其他想吃的东西。”

他对街市上的吃食从来都不感兴趣,对南北说这话也确实是真情实感。

可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北的心仿佛被人轻轻地攥了一把,往外走的时候,还险些撞到了门框。

干锅虾既做过了一次,再做起来也就不难了,南北坐在灶膛边的小凳子上清理着虾子,时不时看一眼火势,生怕错过好的下锅时机。

他已经清理好了百十来只虾子,现在手上在弄的,是想要晚上做给萧练吃的,因此和锅上的火候时间并不冲突。

萧练在屋里浅眠,南北担心途途会吵到他,便将它给带了出来,放在碰不到火的地方任它去玩。

途途的毛差不多已经长全了,踉踉跄跄地贴着墙根往前拱的时候,软乎乎的小身子简直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南北笑吟吟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忙起了手中的活计。

他得赶在午饭前到镇子上,过往的行人若是有饿着肚子的,或许会更喜欢他做的虾子也说不定呢。

突然,不知爬到了什么地方的途途惨叫了一声:“哦呜——哦呜!!!”

南北慌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肉墩墩的狗崽儿连滚带爬地从灶膛边逃了出来,边逃边撕心裂肺地嗷呜个不停。

它倒不傻不吃亏,离火还有一尺多远呢,就知道大声叫唤着求助主人了。

南北紧忙将它捞起来看了一眼,伤倒是一点都没伤到,只是额前的小白毛被火舌燎得黢黑,仿佛凭空多了两条呈“八”字状的眉毛,属实滑稽极了。

虽然心疼得不行,但南北还是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他用指尖点点途途湿乎乎的小鼻子:“以后可涨了记性?”

这么小的狗崽儿自然是听不懂人话的,只一味地扭动着肉墩墩的小身子往南北的怀里头钻,似乎真的吓得不轻。

“途途怎么了?”屋里头传来萧练的关切声。

南北扬起头回了一句:“被烟熏了一下,没燎到肉,没事。”

萧练这才放下心来。

南北很久没来镇子上卖东西了,今日背着背篓、里面装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木桶,自己独自前来,于他而言还有些紧张。

他照常走到了往日卖菌子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人占了,于是便继续往街市里头走,慢慢寻着可以供他落脚并放下背篓的位置。

今日天色不佳,许多人都在家里做活,并未带着东西来集市上贩卖,所以路两旁不若往日热闹,但也正是因为这个,让南北很容易就寻到了一个颇为合适的摊位,得以卸下了背后的重物。

“后生,你这卖的是什么吃食?”

旁边摊位的中年商贩最先闻到了香味,忍不住问南北道。

“是干锅虾子。”南北掀开木桶盖子,一阵喷香扑鼻的热气瞬间涌了出来。

他的眼睛被熏得微眯了一下,转头看向中年商贩,“大哥可吃过饭了?”

南北刚一到这儿,就发现中年商贩跟周围几个摊位的小贩相处得极是融洽,就连衙役从旁边过去,也跟他打了招呼,心里寻思着若是他点头首肯了干锅虾子的味道,自己的销路也就打开了。

他对自己做的东西有着绝对的自信,因此就算不要钱给这大哥吃几只,待他尝出好吃来了,能引得周围饿着肚子的小贩来买,也算是值得的。

中年商贩听出了南北话里的意思,闻言还有点抹不开面儿,状作为难的样子:“不好吧小兄弟,你这也是辛辛苦苦做的,这样吧,给我来一碗尝尝,多少钱我照付。”

南北早就麻利地盛出了一碗虾子,双手递了过去,脸上挂着和和气气的笑容:“相识一场,大哥尽管吃就是了,权当我交了您这个朋友。”

他本就生得赏心悦目,此时一笑起来,连经过中年商贩摊位前的两个哥儿都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北的脸看,末了,粉润的颊边还飘起了淡淡的红晕。

“俊郎君,你这虾子是怎么卖的呀?”胆子大些的哥儿开了口,眼神在南北的脸上和身上不住乱飘。

南北头一次卖这种东西,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价,来的路上想起宋茗深曾对何欢说过,镇子上的麻辣面涨了价,一碗要卖到八文钱,虽然贵,但始终有很多人赏脸去店里排着队吃。

一个小碗里头大概能装六七只浇满酱汁的虾子,拌着一大碗糙米饭,把碗里鲜甜咸香的酱汁倒上去,美美地吃个七八分饱是没什么问题的,若认真计较起饱饿来,竟比麻辣面还要饱腹,撑的时间也更久些。

做虾子的调料都是何欢往日闲来无事在山里溜达着采来玩儿的,这样一算,本钱就低了很多。

虾子是南北自己下水摸的,除了受冻些和花心思之外,他只弄破了一个竹篓,所以投入的本钱相对来讲也不是很多,因此这木桶里的吃食,只要能卖出去,他就是赚的,但米饭是花钱买的,总要好好算算才行。

南北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听从来之前何欢给他的建议售卖价:“十文钱,一碗虾子一碗糙米饭。”

他这个虾子跟麻辣面相比虽是荤的,可不知为何,虾子似乎并不受大家的喜爱,因此价钱和猪肉是比不了的。

“小郎君的价格倒公道,帮我装一碗吧,我带回去给我爹尝尝。”哥儿听完价钱还算满意。

南北忙应了一声,装完后,又拿起勺子给他浇了些汤汁。

好在这哥儿的家就在附近,南北也不用他多交两文钱的押金来抵碗钱,只让他带到家里之后再送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