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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33)+番外

之前发生的事,萧练虽然听见了南北的解释,但话说回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若能用感情之事来开玩笑,想必其中也是掺了几分认真的吧。

因此当萧练再次面对南北时,他的脸上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几分不自然。

“……我出来走走,屋里头闷得慌。”

他整日在屋中运功逼毒,却无行走来配合他周身的血液流动,这样的效果自是事倍功半的。

“啊,好,那你自己小心些,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若是从前,萧练想要离开屋子出去走走,南北定然是会陪着他一起的。

只是有了上午的事情后,无论南北如何在心中开解自己,他都没有办法从容地站在萧练身边,像往日一样毫无芥蒂地同他讲话。

被人拒绝的尴尬时时萦绕在南北的心头,他说是有事,实则却是为了面子而不得不这样说。

萧练走得不远,只在堂屋前的空地上随便转了转,注意力尽数放在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眼睛上。

南北就着碗里的凉水吃完了饼子,被眼前的萧练晃得心神难安,只好把厨房的门关上,拿起锅铲开始做饭。

他干活麻利,很快就炒了盘鲜菌子,顺带热了几张昨日剩的蒸饼,一起端进了卧房里。

喂狗崽儿喝完了羊乳后,南北换了身衣裳,打算去找何欢,好跟他出去逛逛,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

“饭菜做好了,都给你放在炕桌上了,等回去就可以直接吃了。”

出了堂屋经过萧练身边时,南北说道。

随后,没等人回答,他就径直离开了院子。

南北要攒钱给萧练治病,因此在遇到需要用钱的场合时,难免有些囊中羞涩。

他为难地看着何欢:“阿欢,我实在没有闲钱……”

“你是跟我同去的,哪里需要拿钱,”何欢挽着南北的手臂,溜溜达达地朝着柳家村走去,“到时候我给你挑个好位置,你就只管吃席好啦。”

南北点点头:“好。”

两人在前面说着话,宋茗深拎着何欢为新夫郎准备的礼物跟在后面走。

还没进宋大家的院子,他们几人就听见了院里传来的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声,阵势似乎还挺大。

南北攥紧了何欢的手指,紧贴着他走进了宋大家的院子。

直到瞧见了院里的宋家爹娘,南北这才明白宋茗深为何不辞辛劳地赶了回来。

若是被这老两口在这种地方为难,甚至动手教训,孤立无援的何欢未免也太可怜了。

“爹,娘。”何欢为了宋茗深的颜面,只得笑着向他们问了好。

果不其然,看见何欢就准备出言嘲讽的宋母破天荒地没吱声,只在宋茗深背对着他们的时候,才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何欢几下。

宋父名叫宋誉明,在家中排行老三,早年也算是踏实肯干,因此攒的钱不算少,足够给大儿子和小儿子娶亲用了。

可他大哥的二儿子却是刚娶亲,甚至年纪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没个正经的营生,时常成为柳家村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不是因为觉得宋茗深娶了个不下蛋的鸡,按照宋誉明的性子,家中有宋茗深这样的读书郎,可定然是要在兄弟姐妹面前显摆一番的。

宋二喝得满脸通红,激动得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倒像是他将自己给嫁了出去,而非儿子娶了夫郎。

何欢被宋母吴金花差使着去了新夫郎的房间里送饭,因此便有些顾不上南北。

不过他还是交待宋茗深,让他给南北寻了一处可以安静吃饭的空位。

南北不喜荤食,从来也吃不了几块肉,更别提条件一般的宋二家,桌上装肉的盆子都飘满了肥油,叫人一看就觉得难以下咽。

被耳边七嘴八舌地嚼别人家舌根的老婆子吵得头晕,南北索性放下了筷子,只等何欢从新夫郎的房间里出来,他们两个再做伴回家。

何欢喝得有点多,但还不至于醉,可回去的路上还总是走走停停的,南北知道他是为了故意拖延时间才这样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和萧练的共处时间太长,省得尴尬。

若是自己回去之后,萧练已经睡着了,而明日自己起的又比他早,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这两三日之内都不用见面了。

毕竟这种事,过了几日也就恍惚着忘了,相处还是可以继续相处的。

所以何欢的这个做法,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南北心道。

果然,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家后,萧练已经躺下睡了。

南北轻手蹑脚地进了屋,伸手摸了把炕头,发现有点凉,便进了厨房,蹲在灶膛边上添了把柴禾。

左右灶膛里有火,南北索性在锅里加了几瓢水,给自己烧点热水冲个澡。

再进屋的时候,萧练早已睡熟了,想来并没有被他在外间沐浴的声响给吵醒。

南北不敢发出动静,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子里。

一夜无梦。

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萧练就听见狗崽儿小声地哼唧着,他习惯性地伸手一捞,将狗崽儿搂进了怀里,不让它打扰南北睡觉。

突然,余光里晃过一丝淡薄的晨曦,让萧练瞬间愣住了神。

他的眼睛……

萧练抱着狗崽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经过三番五次地确认后,这才难以置信地朝炕那头的南北望去——

少年清瘦的身影正蜷成一团,连同着半张脸都隐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紧闭着的深邃眼睫。

第22章 Chapter 22

Chapter 22

原来……他长这样。

意料之外,可却又是情理之中。

萧练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肤色与发色反差极大,眼睫漆黑,唇瓣殷红,映得瓷白的脸颊越发细润,幸而眉峰颇为英气,才显得他并不那么雌雄莫辩。

只是实在不像一个终日与山野田地为伍的庄稼人。

在惊叹于眼前人样貌的同时,萧练的脑海里瞬间晃过了另一个人的脸,那张被面具遮掩着的、只露出一半,却让他在无数个夜里魂牵梦绕的脸。

似乎是被人盯着很难睡着,南北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不安。

他皱了皱眉,像是要醒的样子。

只不过萧练溜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北的动向,反被对方率先开了口。

“……你醒了。”

南北刚一睁开眼睛,就见到萧练低垂着眉眼坐在一旁,倒瞧不出他面上的情绪来。

听见南北的声音,萧练下意识就朝他看了过去,恍然回想起了南北方才说的话,答道:“……醒了。”

发现萧练的视线竟可以准确无误地望见自己的眼睛,南北不禁有些惊讶。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好像可以视物了的样子?是不是有所好转了?”

这个时候,南北也顾不上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猛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萧练微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视线,温声道:“循着你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自觉就转头了,我看得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