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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26)+番外

摩挲着自己身上质地略显粗糙却满是心意的新衣裳,萧练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突然,后窗口跃入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殿下。”无渊恭谨抱拳。

萧练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嗯,何事?”

“属下今日前来,是想问殿下准备何时回京。”无渊向来习惯做出周全的计划,并无僭越之意。

在此地待了这么久,其实萧练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计较。

虽说他时常对南北的身份持着怀疑的态度,可南北真诚率直的模样,哪里有一丝像那阴险狡诈的暗桩。

即便南北真的是萧恬的人……

萧练不愿细想这事,索性沉声回答道:“我和萧恬对彼此的目的心照不宣,我若是在此有了什么闪失,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萧恬,所以他并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

越接近危险的源头,就越有机会得到旁人难以触及的重要信息。

“殿下……”无渊抱拳禀报,语速却慢了下来,半天才接着说道,“属下还有一件事……是关于……”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练眉头微蹙。

无渊从来不会这般吞吞吐吐。

“何事?”莫非是有关于南北并非肃王府暗桩的证据?

话音未落,萧练的掌心便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件儿。

“这是属下前日在雨后的乐居山上寻到的面具……”无渊缓了口气,“面具内侧边沿处,刻着‘十九’二字。”

萧练唇边的笑意骤然僵住。

第17章 Chapter 17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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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居山。”萧练轻声重复了一遍无渊的话。

无渊垂首回答道:“是。”

萧练闭上眼睛,指腹摩挲着手中的银质面具,半晌,再度轻叹一声:“……乐居山。”

他和十九竟只能在这交错的时间线里重逢。

“殿下可否将十九的特点向属下再详细描述一番?”无渊自小伴在萧练左右,虚长他几岁,因此也算得上是看着他长大。

多年来,除去平日里外出执行任务之外,无渊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萧练的身边。

想来那个让萧练念念不忘的十九,便是自己不在时,皇后娘娘派过来保护殿下的了。

“那日只同你说了一半,”萧练把乱拱的狗崽儿塞回到了被子里,还伸出根手指放在它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随即接着说道,“我说我没有见过十九的模样,是因为他戴着面具,不肯让我瞧见他的长相。”

“既来保护殿下,便理应听从殿下的命令。”

无渊是晋王府的影卫营首领,他最是明白一名合格的影卫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

“十九是母后派来的影卫,只听母后一人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萧练替人解释道。

无渊只得颔首认同。

“他确实是像根小木头一样,无论我如何劝他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他的脸,他都不肯违逆母后的命令。”萧练的声线里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缱绻的回忆。

当年无渊带着晋王府中地支一脉的十二名影卫离京执行任务的期间,母后派了几名新的影卫前来保护,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与十九和霜至相识。

年龄相仿的少年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霜至话多,十九寡言,故而萧练更多的时候,都是与霜至交谈甚欢;跟十九的交谈,除去必要的护卫汇报之外,几乎是寥寥无几。

那个时候太子哥哥还在,萧练便从来没有过如今这么多的烦心事,因此时常喜欢从府邸中偷溜出去,到京郊外的涂尤山上打猎。

“三九严寒的天气,我和十九两人与霜至走失,误入了墙壁湿滑的山洞,我的腿受了伤不能走路,夜里又发了高热,十九他……”

不知道萧练突然想到了什么,修长干净的指节倏地微微蜷起:“担心我冻坏,便将衣裳都给了我。”

莹润月光下,十九肩头的那颗朱砂小痣,是萧练有生以来见过最惑人的风景。

明明冻得声音都发颤了,却还是会哑着嗓子问他冷不冷,甚至用利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温热的血液喂进他的口中,为他保暖。

“痣……许多人都有……”无渊有些为难地说道,“怕是不足以成为辨别十九的标准。”

萧练摇摇头:“你不懂,他的那颗痣,一碰……他就会痒得不得了,甚至会痒得笑出声来。”

那是十九脸上少有到简直是罕见的生动表情。

至于他为何知道……实在是因为他当时太过于好奇,便手欠地戳了一下。

听到这里,无渊眉头微皱。

一名身经百战的影卫,怎可在主子面前暴|露如此多的情绪。

萧练知道影卫营的规矩,于是替十九解释道:“我知道影卫营里训练的,是连身为男人的反应都要学会控制,十九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影卫,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无渊默然,安静地听着萧练的叙述。

“我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寻不到他了,只是我想在这乐居山的周围待得久一点,也勉强能称得上是陪伴吧。”

萧练用力握着手中的半块银质面具,苦笑道:“这样我们就都不算孤独了。”

*

“怎么样?”

南北的嘴里被何欢硬塞了一颗渍酸梅,说起话来都含混不清的,“好呲嘛?”

何欢笑眯眯地点头:“好吃得很,谢谢我的北北~”

他脸上的痕迹早就消退了,但南北最担心的,却是何欢的情绪。

宋茗深的爹娘给何欢带来的伤害,是无法轻易能够被弥补回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何欢原谅了他们,南北也还是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你喜欢就多吃些,”南北替何欢捋顺鬓边的发丝,“下次去镇里的时候,我还给你买。”

除了渍酸梅之外,还要给他裁一身和萧练一样漂亮的衣裳。

“不用啦北北,你赚钱那么不容易,千万别浪费在我身上,”何欢抱着小瓷罐,满足地晃了晃,“这个我可以吃好久呢。”

他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有凑在一起了,何欢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抓着南北的手就将他拉到了炕里,倚在被子上聊起了天。

南北成就感十足地给何欢讲了自己抓蛇卖花的事,果然在讲完的瞬间得到了何欢极为捧场的掌声。

“北北你好棒啊!抓蛇加上卖花,你竟能赚到将近五两银子!”

南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无意识地朝自己家中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看上去怎么心神不宁的,”何欢往嘴里扔了颗渍酸梅,歪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南北,“来,坐我旁边来,这边热乎。”

南北帮何欢盖好渍酸梅的盖子,顺手放在了方便何欢拿取的地方,然后下了炕,笑道:“我就不坐了,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哎哟,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各种不放心了,”何欢酸溜溜地假意瞪他一眼,“这以后要是成了亲还了得,岂不是会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