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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我给他生太子(14)

再三向侯爷保证招待得好好的,侯爷还是怕,大概儿子怕老子,这事是天生的,陛下也没办法。

这般惴惴了几日,国公爷却一直没提这事,侯爷愈发不安。明日就要出发,真要出了京,没了陛下撑腰,公爷动起手来他找谁去。

一家人出府,十几辆马车,百来号人,二哥送出了城便回,侯爷简直想跟他回去。

这样的场合,长辈是不会来送行的,毕竟只是暂离,过完年就回京,年轻人爱热闹,来送别也说得过去。

世子爷有交好的世家公子前来送别,侯爷自然也有,不过多是些志同道合上头有兄长的纨绔子弟。

这里头混个宫里来的也挺显眼,来的是田庆祥。

“侯爷,陛下说了,侯爷回乡陛下不便派人随行,这便送了信鸽来。

这鸽子是兵部养的,往返京城不过一日,侯爷若有什么急事便用这信鸽……陛下还说了,便是没什么急事,用这信鸽传情也是好的。”

侯爷不大信这胖鸽子能传信。

田庆祥解释:“这鸽子是机聪慧的,只是用得上的地方少,便胖了些……侯爷只管放心用。”

侯爷示意陈砚接过鸽子,上了车,鸽子不乐意呆在笼子里头,闹腾的很,陈砚只好小心翼翼捧着这御赐的鸽子看有什么不妥。

侯爷却混不在意指着鸽子:“不想活了就成全你,看着肉还不少,够一盘菜了吧?”

鸽子不知是不是被他镇住安分不少,陈砚看不出什么问题,将它放回了笼子里。

侯爷刚出京,宫中就传了喜讯,是前头刚进宫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小姐。

封的婕妤,陛下头疼,请太后照看着些。另外将这消息按下,未传出宫。

皇后做主给人升了妃位,来求陛下赐封号,有没有封号是两回事。陛下驳回,说是时日尚浅,怕折了孩子福气。

陛下叹气,他不过幸了赵婕妤一回,这便有了,有些头疼侯爷回京后要如何交代。

张太监感叹,陛下与侯爷中秋洞了房,此后几乎是专宠,偏生这肚子稳得很,没有半点消息。这赵婕妤初入宫,陛下为了应付朝臣太后随意召幸了一回便怀上了,可见这事还是看命。

也不知侯爷回了京是个什么光景。

却见陛下忧心忡忡,张太监想,还能是个什么光景,盼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觉得是个累赘了,可见陛下心里还是侯爷要紧些,遂收了心思不再想这许多。

大理寺卿来禀告案情,说如今只少一个重要人证——孝贞皇后身边的医女。这医女去年离京,如今追查起来有些麻烦,请陛下派人捉拿。

陛下允了,派了内卫去拿人。

侯爷离了京整日胆战心惊生怕父亲回了老家开祠堂教训他。

加上旅途颠簸周车劳顿,不过第五日便病了。发起了低烧,愈发没有胃口。

夫人想着侯爷这几年身子大好,除却上次染了风寒,基本没病过,江院判又说过正是易孕的时候,不敢乱用药,叫人点了安神香,加上这一病,反倒不担心父亲发作,不再郁结于心,侯爷几乎是一路睡到了家。

只是到底是病了一场了,这十几日光景,竟瘦出了下巴尖。

夫人看着心焦,一到家就派人请了城里最有名望的老大夫来。

这一路上侯爷便是病了国公爷也没瞧他一眼,到了家被夫人闹了一通,没办法只好过去看看。

看着儿子瘦了许多,这当爹的多少有些心疼,长叹一口气,儿女都是债。

“你安心养病便是,你出生后还未回过老家,你如今也封了候了,养好了一同祭祖才好。”

这事不计较了,侯爷彻底放心了,国公爷一走就睡了。

大夫进屋前,夫人身边的嬷嬷同大夫说:“我们三爷是隐族,夫人原是不知,三爷血脉觉醒时大病一场,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此后更是将三爷当作女儿养着。想是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天寒地冻的,受了寒了……”

大夫常给官宦人家看病,知道这些高门大户讲话都弯弯绕绕,何况这是公府,自然知道嬷嬷这番话是在提点。

三爷是隐族,又是当女儿养大的。

侯爷安心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轻快不少,大夫来时正沐浴。

侯爷收拾齐整躺好后,大夫进来给人诊了脉,又问了症状开口便问:“上次行房是何时。”

侯爷重重咳了咳,身边丫头说:“大夫说笑了,我们家侯爷还未娶亲呢。”

大夫说:“不可能,必是有过房事的。”

这隐族的男人,大夫不是没见过,看着与寻常男人没区别,可一旦同男人行了房,一个月内身体就会发生变化,为孕育子嗣做准备。

夫人挥退了众人,看着侯爷,要他自己说。

侯爷说腊八,大夫又问上一次,侯爷说初一。

大夫还要再问,侯爷说中秋过后休沐日是必有的,其余隔三差五记不得了。只除了十月初染了风寒在庄子上将养。

大夫见他如此坦然,又惊又气,这就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大喇喇的说着自己的风流韵事。

侯爷见他如此有些奇怪,他是个男人,一般人自然以为同他欢好的是女子,京里多得是荤素不忌的纨绔,还未大婚便养着庶子虽少也不是没有。

夫人也惊了片刻,照这个频率来说,基本就是专宠了,那怀孕也是极有可能的。

大夫运完气,提笔写了方子说:“多半是有喜了,只是时日尚浅脉象不显,老夫开了温补的方子,于胎儿无碍。只是夫人要早作打算。”

夫人让人送了大夫。

侯爷在大夫说出有喜时就有些恍惚,此刻回了神,呆呆地想:陛下当真英武不凡。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看过莫回头

第10章 金尊玉贵

大夫走后母子二人静默半晌,夫人先开了口:“可是陛下?”

侯爷低头不语,夫人道:“过几日便能确诊,正如大夫说的,该早作打算。”

侯爷心里一惊,抬头看着母亲,心想你不是早知道怎么回事吗?竟还想着“打算”?

侯爷摸不准夫人什么意思,于是说:“是陛下。”

夫人就搂着侯爷哭:“都怪为娘的没告诉你,你体质特殊,可孕育子嗣,娘一心想给你娶个媳妇好过日子,便瞒着你,却不想……”

想起陛下说的话,侯爷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傻的,什么沟通天地感动上苍,什么皇家秘药,英武不凡,明明是因为他自己!

瞧着母亲的反应,该是早知道的了,内宅女子果然是不能小觑的。

想到今日被母亲逼着来宽慰他的父亲,竟有些同情,但同情归同情,还是小命重要,于是道:“父亲那,还要劳烦母亲了。”

“这是自然,木已成舟,陛下无子,这孩子金贵的很,母亲事多,又不放心别人照顾你,便喊了你姨娘来可好?”

夫人在时姨娘向来是低眉顺眼,恭敬谦卑,只当儿子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这一路上知道他病了也只当他旅途劳累不适,让人送了蜜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