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秒：“等一下，你是这样追人的吗？”
大概是想到对方唯一一段恋爱经历惨烈收场，温凝也没好意思说点别的。
开车的人反而坦然地承认：“喜欢你，对不起，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追求你，所以 … …”
他的眉宇笼罩着一层茫然，似乎是真的不太懂要怎么讨一个人的喜欢。
曲凛沉的上一段感情到现在还被人垢病，导致他现在仍然不太敢大声说喜欢。
也一直在分辨真的喜欢，剖析感情。
他说得有些犹豫，下一句的口型明显是抱歉。
温凝：“你让我缓缓，下车再说，别等会闯红灯。”
他没再和曲凛沉说话，反而点开了手机，问自己这群爱瞎起哄的队友。
等坐到酒吧的卡座，温凝才看向对面的男人。
对方脱了外套，明明个子很高，却坐得很拘谨，完全不像是温凝在财经采访里看到的样子，像是等着温凝骂人一样。
挺好笑的。
温凝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杯子，冰球特别大，几乎卡在玻璃杯里，酒液在灯光下很是漂亮，他说：“有你这样追人的吗？”
曲凛沉：“什么？”
金发的青年主唱又是眉钉又是唇钉，也可能是配合前几天发的新歌，曲凛沉在网上看过高清照片，发现本人远比照片惹眼。
他很容易看得目不转睛，又要克制地移开目光。
温凝：“曲总，你很奇怪，我们也不算很熟吧，你喜欢我什么？”
他也不是故意戳曲凛沉痛处：“你上一次谈恋爱，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么？”
曲凛沉：“那次没谈，大家都知道我是备胎。”
这事娱乐平台的 up 主都盘出包浆了，还有人采访了和曲凛沉同圈子的富二代。
大概是曲凛沉本来就不是玩咖，不合群的很明显，大家对这种不热衷酒会、舞会等场所的年轻继承人表达了深切的同情，认为他就是阅历不丰富，被海王玩弄了。
这位大哥的声音进行了变声处理，一句「还好没被骗身」配合弹幕的哈哈哈哈更加深了戏剧效果。
现在还有不少人对曲凛沉的称呼是冤大头哥。
这家酒吧新店营业很是热闹，卡座的私密性也很好，远处还有驻唱在唱歌。
头顶的吊灯灯光洒下像是被切割过一般，落在温凝握着酒杯的手上，他看向曲凛沉，像是在看一盘还没炖熟的菜。
曲凛沉：“和你一起，很放松。”
温凝咦了一声：“那很多人喜欢我，我从小就这样。”
他很坦然地耸耸肩，“宝云哥也这么夸过我，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面的人却很笃定地摇头：“没搞错。”
温凝：“那你之前还喜欢宣越呢你看他像个人吗？”
曲凛沉沉默了。
他外形抢眼，压迫感又强，但相处之后发现本质挺笨拙的，温凝总是想到那天在综艺别墅厨房对方盯着沸腾的水发呆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这样吧，你和我说说你和他怎么好上的。”
曲凛沉：“没好上，就是我单方面以为这样是喜欢。”
温凝：“行吧，那聊聊开始？”
… …
开口聊的是温凝，最后气得直敲桌子的也是他。
曲凛沉印象里温凝酒量很好，录节目的时候对方也每天喝酒的类型，就算在自己家喝酒，也能把他家人喝趴下。
没想到今天居然喝多了，他按住温凝拿酒杯敲酒瓶的手，温凝：“干嘛，我骂宣樾你还不高兴了？本来就是，他目的不纯。”
“我看你浑身上下就写着人傻钱多速来，又没谈过恋爱很是好骗。”
“哦你还没和人睡过是吧？”
温凝越说越大声，曲凛沉捂住了他的嘴，下一秒有人过来，酒吧的老板是曲凛沉圈内难得的朋友。
看了眼还在嘀咕的金发男人，哟了一声：“尺度这么大么？”
温凝都倒在曲凛沉怀里了，他本来就喜欢大块头，还没上综艺光看照片就有对这种类型的偏好，但也没非曲凛沉不可的意思。
这个时候明显是喝多了，曲凛沉问：“你的酒不是度数不高么？”
老板摇头：“你要最好的，当然不是度数不高的。”
他看了眼曲凛沉没喝完的一杯酒和空了的酒瓶：“这个场景看起来很像是你套路小帅哥啊。”
曲凛沉：“我不是。”
温凝是真的喝蒙了，他连冰块都不放过，嘴里含着融化了的圆球冰块醒了醒酒，眯着眼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瘦高男人，问曲凛沉：“这谁？”
曲凛沉：“朋友。”
温凝：“我也是你朋友。”
酒吧老板笑了一声：“你是男朋友。”
温凝：“不是。”
曲凛沉也没反驳，老板送他出门，又找了个代驾。
温凝还住在原来的公寓，曲凛沉送他上楼，晕乎乎的青年说了句谢谢。
他还保留了一两分清醒 : “今天的酒很好喝。”
曲凛沉看他进去，也没进去的意思，他也没说话，就站着。
温凝都要关门了，男人的眼神带着几分落寞，他挠了挠头，“你要进来吗？”
曲凛沉摇头：“不好。”
温凝：“那你回去吧。”
对方又不转身，最后温凝烦了，把人拉了进来：“”我要去洗澡了，没工夫管你，你等我清醒一点再和你聊感情的事。”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走路都趔趄，洗个澡还要曲凛沉给他调水温。
豪门长大的少爷脾气很好，调好水温湿哒哒也没吭声，他们聊了一个晚上的感情问题，其实没得出结论。
这种事情向来不公式化，列出的条条框框都抵不过一瞬间眼神交缠的热度。
曲凛沉早就区分了上一段喜欢和这一段喜欢的区别。
上一段的喜欢是他以为喜欢，喜欢的是他认为的完美人设。
这一段的喜欢是他知道温凝犹豫，也试着冷静，但仍然会因为对方直播不由自主点进去，直到对方路演假装偶遇。
真的喜欢是坐如针毡是如鲤在喉是迫不及待，全是想见面。
不是对方拒绝就可以忍住的。
所以为什么他之前就对宣越言听计从，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感觉我好像被操控了。”
喝酒的时候曲凛沉这么说。
温凝嗯嗯两声：“都过去了。”
曲凛沉帮人洗澡也洗得浑身湿透，看着烦躁摘掉眉钉和唇钉的年轻男人，正打算转身离开。
“确定要走吗？”
温凝的声音混着水声，他的衬衫被水打湿，贴在身上，曲凛沉也没差。
小公寓的淋浴间本来就小，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座小山，足够卷起温凝本的取向狙击。
他说：“来都来了。”
“要试试吗？”
… …
后来的一周温凝都在为自己这句试试后悔。
虽然每天的直播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在粉丝眼里好像跟蔫了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