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行, 又喝了一口。
里面放了珍珠, 方天越没准备，一口气吸上来不少，鼓着脸颊嚼呀嚼。
双手捧着奶茶, 脸颊鼓鼓的, 像一只进食的小仓鼠，秦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可爱极了。
要说方天越的长相, 好看是无疑的, 但说可爱, 是算不上的。
至少直播间的观众从来只说“方方好帅”。
可爱, 只有秦昊这么觉得。
“我调了一套技能键, 你试试，不顺手可以再调整。”
方天越这才知道秦昊今天带他来网咖干什么, 想来是那天在基地知道他手伤之后回去研究的。
“现在这样主要使用的是无名指, 其次是中指和小指。食指使用频率很低，你看看会不会舒服一些。”
方天越没有说话, 低头按他说的去试连招。
有些不习惯, 但比原先顺畅许多, 适应只是时间的问题。
秦昊也不打扰他，时不时指点一下技能组合方式以及连招顺序。
方天越低低地应，偶尔吮一口奶茶。
秦昊后知后觉, 徒弟好像挺久没有说话了。
“怎么了？不开心？”
声音里带着十分明显的关怀。
方天越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开心的，却又有些伤感。
思绪混乱。
秦昊这么温温柔柔地一问他就有些招架不住，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热。
他低着头，咬着吸管含含混混得说：“没什么，开心。”
秦昊猜测跟他的手伤有关，有点慌，他觉得徒弟快要哭了。
真的哭了怎么办？要、要抱抱吗？
想什么呢？秦昊唾弃自己。
“你特意研究的？”
“嗯。”
“那我不上黑钻都对不起你了。”
秦昊小心观察他的神色，确定他不会哭出来，松了口气。
“你是我徒弟，黑钻不是应该的？”
网咖呆了一个下午，回家之后方天越打开并不常用的衣柜，盯着里面的男装发呆。
都是裁缝给做的，他的说法是他跟他哥风格不一样，他做腻了他哥的西装三件套。
但方天越知道是大哥的意思。
秦昊对我也很好，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话，可我就是把自己当女生，告诉他之后跟他当兄弟吗？
据说男生之间一起游泳洗澡都很正常？我不行啊，还是当异性朋友吧。
反正……我会一直穿着女装。
方天越合上衣柜，决定暂时不想这个问题。
二十八号是平台晚会，还是之前的场地，这次布置的很正常，是比着各类电影颁奖典礼来的。
方天越有什么需要都会提前告诉费元忠，让他准备好服装。
这一次费先生做了一件背后镂空的：“你还没穿过这样的吧？”
方天越身材好，腰背特别好看，薄薄一层肌肉覆盖，不至于过分瘦削。
费元忠知道他的顾虑：“你那么瘦，长得又高，看不出来的。”
方天越相信他，但是想想现在的温度，很认真地说：“伯伯，我怕冷。”
“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下午的场在室内，能有多冷？晚上给你准备了加绒的大衣。”
他也就嘴上说说，最后还是给配了披肩，镂空不楼空也没人看得见。
至于晚上那套的根本就不是礼服，用他的话说：“虽然现在你也靠脸吃饭，但方家那么大家底，真让你和手下员工一起去喝西北风，那不成笑话了。到时候你爸都要找我算账。”
海洋直播的跨年晚会，说是晚会，其实要持续一天，下午是慈善宴会，方程收购平台之后就每年举办，今年是第三年，也是最隆重的一年，晚上才是颁奖典礼。
到时还会有一场小型拍卖会，然后是捐赠仪式。
前一天秦昊打电话来：“明天一起过去？”
“好。”
“那我来接你。”
“嗯。”
这样就不联系司机了。
秦昊比约定的早到半小时，他没有给方天越打电话。
今天这种场合，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化妆，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他在戒烟，刚刚开始，定量，一天三根。
方天越淋个雨就能感冒发烧咳嗽那么久，明显身体不好。如果经常接触，他还是戒烟比较好。
掐了今天第一支，扔进垃圾桶后在车外站了一会，确定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上车。
方天越今天的妆看起来要正式一些，至少秦昊一眼看出来化妆了。
他穿的不多，长裙，加一件敞领的外套。
秦昊看着都觉得冷
“会不会冷？”
“下午在室内，晚上不穿这个。”
秦昊点头，心里盘算着以后车上多放一件外套。
下午是慈善拍卖会和捐赠仪式。
慈善宴会请了不少明星助阵，有些还是退居幕后自己当老板的。
这次宴会的主办方是方程集团，借海洋的平台顺势宣传罢了。
方天越在一众明星之中毫不逊色，甚至有人猜测她是哪个公司准备接下来力捧，现在带出来认人的。
他们会这么想也跟方天越今天的配饰有关，秦昊刚刚光顾着想她会不会冷，也没注意这些。
现在注意到了。
他是不太懂奢侈品，但见得多了，看到也能猜出大概价格。
胸针还好说，那项链如果不是仿品，他一直以来担心徒弟钱包的事就有点多余了。
拍卖会上，秦昊一直没开口，方天越也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有一对袖口倒是不错，他看一眼秦昊，平台活动第一次见面时秦昊穿的就是正装。
很好看。
可惜这袖扣是前主人用过的。
下次看到合适的再送他吧。
拍卖会之后是捐赠仪式。
礼仪小姐送过来一张捐赠卡。填完就折起来。
现在他们只需要填一个数字，而之后主办方会公布实际筹款数目，也算是一种监督。
秦昊捐的六位数，已经不算少，他很少以个人名义做慈善。
况且大部分播就是来凑个热闹，许多人如果不是为了趁机扩展人脉根本不会参与。
他妈妈是个艺术家，有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慈善组织，他们家的慈善都在那。
方天越直接填了七位数。
这次宴会是海洋直播和方程慈善基金会联合承办的，主要还是后者，平台就出个场地。
他十分信任
方程的公益组织。
不夸张地说，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串数字，这么动动笔填了七位数，那感觉还没有花出去七张百元大钞来的强。
秦昊看着方天越写下大写的数字，若有所思。
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什么。
方天越直播收入他大概有数。
住在老旧的小区可以说他不追求居住环境，捐款多可以说热爱慈善事业。
但这不是小数目，省吃俭用做慈善和他大手大脚微博抽奖、直播间打赏的行为相悖。
更何况还有在哪个阶级都得承认是奢侈品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