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孟律师结婚之后(46)+番外

“还要看日出啊?”陈老板不太想动弹。孟廷川站在按摩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摸摸他的脸,又捏了捏耳垂:“不看也可以。”

大概是休息足了,放在刚上来的时候,陈遇是绝对没有心思多想的,现在一觉睡醒又有精神了,居然从孟律师的话里品出来一点暗示。

孟律师的表情很正经,他不是很确定。

但既然想到了,陈遇不可避免地思索晚上和孟廷川同床共枕的事,期待之余还有种无法预料结果的焦躁感,悄悄拿出手机开始下载宁千金发过来的压缩文件,时刻关注着进度,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孟廷川以为他累了,吃完就领他回房间。除了那次孟律师半夜离开,他们还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这么共处一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暧昧。

陈遇干脆进了浴室,然后拿出手机关闭多媒体音量,打开已经保存好的视频文件。

这样的视频,他当年看过许多,离开戒断所之后也尝试这看过,一次都没有看完。

宁千金大约以为他是要学习观摩,又顾忌他的保守,给他发的其实比当年戒断所看见的要唯美许多,还有前置剧情,看起来是一对爱侣情难自禁。

但对陈遇而言没有区别,时隔多年,还是记忆中的感觉,他依旧没有丝毫冲动,只是觉得作呕。

屏幕内的两个人互相爱抚着倒在了床上,渐渐步入正题,陈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胃部开始痉挛,他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手机放在一旁。

视频依旧无声播放着,陈遇近乎自虐般地看。

明明是静音,他却仿佛可以听见浑浊的粗喘,听见似哭非哭仿佛在承受莫大痛苦的呻fpb吟。

镜头一切转成某个角度的特写,陈遇终于吐了出来。他一手撑在盥洗池边,一手压着嗓子,尽力克制。

孟廷川不急不缓地敲了几下门:“阿遇?”

陈遇没法回答他,暂时也没法面对他,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泼,抬头时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眼睛泛着生理性的红。

“阿遇。”孟廷川又敲了三下,“应一声,不然我进来了。”

门只是关着,没有锁,陈遇双手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人,脸颊上的水汇聚到下巴,然后啪嗒滴落。

陈遇依旧没有说话。

咔哒,锁芯转动的声音。

陈遇像是忽然回神,去拿手机,却一下挥到了地上,落在孟廷川跟前,手机是屏幕向下的,孟廷川弯腰捡起来,浴室内瓷砖光滑,屏幕没有碎。

视频还在放,孟廷川也看见了,面色不改地按下锁屏键,什么都没有问,拿了一块干毛巾,用温水打湿,然后拧干,替他擦脸。

陈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孟律师的动作很轻,从额头到眼角,温柔细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陈遇起初垂着眼,后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等来对视,孟廷川的视线始终落在陈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擦完了,他放下毛巾,对陈遇说:“我去再开……”

陈遇拉住他的袖子,不想听他说下去:“我带了助眠喷雾。”

孟廷川回头看着他,表情还算平静,凝视着陈遇,半晌,轻轻拉开他的手:“阿遇,我想我们需要……”

“不要再开了。”

陈遇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搂住孟律师的腰,贴着他脖子,嗓子还有点哑,语气却像命令一般不容置疑。

“孟廷川,和我一起睡。”

第33章

孟廷川没有回答,也没有退开。他不动,陈遇也不动,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孟廷川轻叹:“阿遇,不要勉强自己。”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建立亲密关系,不需要勉强。”

半晌,陈遇才应:“嗯。”

孟律师摸摸他的脑袋,轻声笑了笑:“好乖。”

陈遇松开他,孟廷川牵起他的手往外走,问他:“要谈谈吗?”

“好。”

房间里有休闲沙发,孟廷川直接略过,牵着他往床边走,他们面对面地盘腿坐在床上,陈遇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圈,孟廷川开门见山:“可以告诉我,你在戒断所经历过什么吗?”

陈遇的表现在孟廷川看来有些矛盾,孟廷川只能归结于他特殊的经历。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戒断所?”

这一瞬间陈遇想到宁千金,但是宁千金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会是他。陈遇不知道他的目光中带了点防备。

孟律师坦然道:“文书网上有你胜诉的记录。”

陈遇懵了一下,这答案是他预料之外的,他连有那么个网站存在都不知道,听起来是从他的官司记录里推断出来的。

“那你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跟你求婚之前。”

陈遇嗓音艰涩:“你那是在同情我吗?”

“我不会因为同情跟人结婚。”孟廷川说得非常直白,“我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拯救另一个人,这很荒谬,你也不需要。”

“我说过很多次,也不介意再重复,陈遇,我和你结婚是因为对你有好感,也知道你合适。”

“是出于利己的目的。”

这话有点不中听,但陈遇觉得顺耳,他放松下来,想了想,从孟律师口中的那条胜诉记录开始讲:“我当时请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律师,她跟我说。如果我照她说的做,应该可以胜诉。但是投入和回报可能不成正比,果然亏了。”

孟廷川当时没有点进记录细看,陈遇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沉重,他闲聊似地问:“律师姓亓吗?”

陈遇点点头,这个姓不多见:“你认识她?”

“不认识,听说过,她打过很多类似的官司,不过收费似乎不低?”

“是很高。”陈遇花光两年的积蓄还不够,“但是她让我三年偿清。”

“看起来你对她印象不错。”

“嗯,她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律师。”陈遇看着孟廷川,“所以我觉得律师都是好人。”

孟廷川短促地笑了一声,摇头:“阿遇,律师可不都是好人。”

陈老板活到三十多岁,即便当年有这样线性的认知,现在也不会这样想,但不妨碍他对律师这职业有好感。

“那你呢?你也不是好人吗?”

孟律师笑道:“我不是纯粹的好人。”

“你有时候确实坏。”这话再说下去要偏题了,陈遇回到孟律师一开始的问题。

“你应该能看出来,很难告,除了刚进去,我几乎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更没有伤痕。”

“他们后来用的主要是厌恶疗法,那个方案是我父亲首肯的。”

“他们让我们聚在一起看、”陈遇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些画面,那种隐隐作呕的感觉又来了,他说不下去,孟廷川喊他:“阿遇。”

“嗯?”陈遇回神。

“看着我。”

陈遇看向他。即便陈遇没有明说,孟廷川从他刚才的行为和反应也足以推断出所谓的厌恶疗法是什么,问他:“你排斥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