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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76)

第二天醒来,看见了桌上那黑袋子他才意识到昨晚不是梦,里面的钱像是从银行取出来的,扎成了一捆,此外还多出五张面额一百的纸币。

齐悦数了数,发现确实是多了五百。

这时有人敲了一下窗户,齐悦抬头看去,是齐凛,他说:“请你吃早饭?”

按照时间顺序,先拍的是早上,齐悦数钱,齐凛敲窗户那段,下午休息,傍晚拍齐凛借钱那段,晚上拍还钱的场。

奚年除了一开始因为数钱的动作重拍了几次,总体还算顺利。

接下来齐悦跟着齐凛去吃早饭,齐凛不知道他什么情况,请他吃的生煎,齐悦吃完刚走出早餐店就吐了。

齐凛送他去医院才知道了他的病情。

医院的戏份不在这里拍,不过从医院回来,会有一个小护士来找奚年,一个知道齐悦病情,曾经暗恋他现在刚工作不久的小护士。

齐凛叼了一支烟,被她看见了,上来逮着就是一通骂,职责他不该在齐悦面前吸烟,齐凛原本只是叼着解烟瘾,这下直接就点着了。

她气得说不出话。

这戏其实很好拍,但是卢潇潇始终过不了,每次都撑不到傅绥点烟就被燕导喊停,不是傅绥故意针对她,是她看见傅绥就怂,根本没办法对着他用称得上“骂”的语气说出那些台词。

傅绥陪着演了一次又一次,奚年也在一边当了挺久的道具人。

又一次被喊停,燕导说:“休息十分钟。”

“齐凛,你带她。”燕导在片场喜欢用角色称呼演员。

然而傅绥的视线刚转过去,卢潇潇就一副要哭的表情,最后怂怂地说:“我能不能跟年、奚老师练习一下?”

这一段奚年没什么台词,他不知道跟自己练能练出什么来,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卢潇潇十分感激地笑了笑,接着也没有要跟奚年对词的意思,而是盯着他看,口中念念有词。

奚年不明所以,仔细去听,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在说“年年病了”,“要保护他”,“吸烟有害健康”,“潇潇不要怂”,“傅老师不吃人”之类的话。

“……”

十分钟一到,各方准备,卢潇潇才注意到奚年在看她,有点不不好意思:“你是我对抗傅老师的力量源泉。”

“……”

大概是力量源泉真的好用,再一次对上傅绥,卢潇潇果然凶了很多,顺利地念出了台词:“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在医院我就想说了,你不知道齐悦现在什么情况吗?你在他面前抽烟,你是怕他病得不够重吗?齐悦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齐凛掏出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一圈,然后肆无忌惮地点了烟,面带嘲讽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说:你想怎么样?

齐悦听到他们的声音适时开了:“齐凛,竺月?”

齐凛看见他开门,随意地在阳台栏杆上那光秃秃没有任何植物但是又很多烟头的的花盆里掐了烟。

竺月惊喜道:“齐悦,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住在这,就来看看你。”

齐悦还没说话,齐凛先开口了,他十分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小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这段戏一结束卢潇潇就立刻找借口走了, 奚年有点奇怪,但是没有探究,傅绥更不会开口。

相较于整部电影而言, 奚年的戏份就不算太多, 卢潇潇就更少了,意识到齐悦的委婉拒绝后,他们就没有再过面, 一直到齐悦死后,齐凛和竺月有一次偶然的相遇,不那么友好的故人。

齐悦一直觉得自己会死,当然,每个人都会死, 他是觉得自己会早死,他的病无法治愈。其实他的病被发现地还不算很晚,起初在医生口中是非常乐观的,但是他的病情在不断恶化, 始终没有到医生说的那种最坏的情况,但也从来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过。

他孤身一人,没有朋友,唯一牵挂的他的母亲也因为不得已的原因, 他们一个月最多只能见一次。

齐悦无数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想过要放弃, 就这么算了。

没有人需要他, 没有人期待他活下去, 妈妈爱他,但他只能为她带来负担, 齐悦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齐凛让他看见了另一种可能, 让他难得有了想要活下去, 努力活得更久一点的念。他不再寻找活着的意义,生命本身就是意义。

但他最终还是死了,因为钱,因为他的亲生父亲,因为齐凛。

齐悦去赌场剃齐大勇还了钱,但是一个赌徒并不会因为逃过一劫而收手,他们永远抱有侥幸,永远相信自己能赢,他要赢回本钱,他要以此得到巨额的财富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但是这一次,齐大勇进不去赌场了,他这样一条可有可无的小杂鱼,齐凛甚至不要自己开口。

大年三十,齐悦被邀请回家过年,齐大勇给了齐悦他记忆中最温和的态度。

没有暴躁的辱骂,没有红着烟翻箱倒柜,没有面目狰狞地动手打人。齐悦本以为这都是因为之前的那连本带利共计七万五的债务偿清。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齐凛,齐大勇找他是为了齐凛。

齐悦已经知道齐凛平时在做什么,但他从来没有过问,齐凛偶尔会有几天不见人影,但大多会像之前借钱那次一样,在一周以内回来,即便超出也不会太久。

齐大勇原本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齐悦是他儿子,那当然是他说了算,这两千块钱就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齐悦不肯说,他很快放弃了伪装,露出齐悦最熟悉的一面。

“齐凛在哪?”

齐悦没有说话,喝了不少酒的齐大勇被他淡漠中带着几分不屑的眼神激怒,狠狠扇了他两巴掌,齐悦的脸颊很快肿起来。

最后他被齐大勇骂骂咧咧地扔到了平时用来堆柴火的老房子里,其中一面墙塌了大半,屋顶也破破烂烂用雨布遮着。

但是雨布显然也有些年头了,透过雨布,齐悦能看到天空,能看见零星的几颗星星。

他的双手被齐大勇反捆在身后,脚上也捆了绳子。其实他完全不用多此一举,齐悦想,以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逃跑。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齐大勇的儿子,没有人愿意掺和这样一个混混的家务事。

柴火都堆在屋顶相对完整的那一侧,以便避雨防潮,齐悦自然而然被丢在相对空旷的那一侧。

齐大勇把他绑在这之后就出去了。

齐悦的奶奶和齐大勇现在的老婆分别来过取过一次柴火,一个给他铺了点稻草一个给他送了点剩饭,那残羹冷炙像是年里祭祀时用的冷饭冷菜。

放在被缚住双手的齐悦身前,看得人想笑。

至于齐大勇,村里虽然没有赌场,但是过年能参加的大小牌局不少,他又不知道从哪弄了点钱,加上常年在赌场里混,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手段,暂时还没有输到回家要钱。

他完全把齐悦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