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34)

翠翠也转动灵活的脖子,两只绿豆眼望了过来。

“什么事?”傅绥放下手中的防水袋,没有立刻低头拿拖鞋。

奚年捧起翠翠,翠翠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卫逸请我去助唱,这一个月,翠翠拜托你照顾了。”

其实家里有家政阿姨定时上门,他们在不在都不影响翠翠,阿姨挺喜欢翠翠的,照看地也一向不错。

傅绥还是点了头。

第二天他送奚年去机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汽车停下,奚年解开安全带,傅绥才说:“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奚年和他同时开口:“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奚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是想着傅绥每次出差都会给他带礼物,刚才一路都在想礼物的事,这才脱口而出。

但这话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像是在哄人,他和傅绥之间如果非要有区分哄人和被哄的角色的话,无疑是傅绥哄他。

说出的话没法收回,奚年强忍着开门逃跑的冲动,回答傅绥的话:“好。”

“那我等你的礼物。”傅绥也说。

奚年点点头,终于拉开车门,然而车门打开,他却没下去,强烈的束缚让他没法从一起上起来——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扣回去了。

他伸手去解安全带,却按在一只温暖干燥的手上,奚年立即收回手,回头去看。

啪嗒一声,安全带弹出,傅绥说:“去吧。”

奚年落荒而逃。

夏天的衣服不太占空间,舞台上的服装卫逸那边会准备,奚年只需要带几套换洗的衣物以及生活用品就行,最后只整理出来一只行李箱的东西。

他拉着行李箱,甚至没有跟傅绥说一句再见。

因为时间紧,奚年跟林琳直接约在机场见,林琳原本给奚年定的商务舱,自己定的经济舱,奚年知道之后让她升了舱。

这次助唱不算商务,没有签合同,公司不给报销,多亏了《我们旅行吧》,奚年现在手上还算阔绰。

上了飞机林琳就坐在奚年边上,第一次跟奚年一起出差,林琳几乎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奚年,生怕有哪里照顾不周。

一直到飞机平稳飞行,奚年拿出平板开始看看ppt,她才放松了一点儿。

因为要乘飞机,今天的网课取消了,叶擎给奚年发了一点他以前上课用过的PPT,叫奚年自己先看。

给学生上课,如何引起学生的兴趣是很重要的一环,十八、、九岁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爱情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话题。

叶擎这ppt大概是差不多两年前做的,用的是当时热播剧一对情侣的动图,就是都姓陆,cp名却被奚年和傅绥的拉郎捷足先登的那一对。

动图里,男主借着替女主系安全带的动作,与她对视,然后一点一点靠近。

叶擎PPT上讲的是共情和带入的问题,奚年的关注点却在安全带上,他想起了刚才傅绥的动作。

心跳似乎又快起来了。

刚才有没有加速?奚年忘了。

他碰了碰心口,林琳注意到,立刻问:“心脏不舒服吗?”

奚年摇头,这时候动图已经重播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停在男主的唇即将碰到女主的时候,奚年似乎有一点理解那ppt上说的带入的问题了。

奚年当初没看过这个剧,他忍不住好奇,到底碰到了没有?他和傅绥,刚才似乎也是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真的能碰到吗?

第25章

海水是深蓝色, 天空是浅蓝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条长长的线分割了深蓝与浅蓝, 一条同样长的白色的线从远处一点一点推进, 靠近了才看见,原来是细细的浪。

低矮的浪一波一波地推来,推着小小的橡皮艇轻轻摇晃。

奚年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傅绥。

傅绥穿的是浴袍, 浴袍的颜色是比东海更深的蓝,他的领口大敞着,瓷白的肤色在太阳下几乎发光。

傅绥慵懒地后靠着,随手理了理衣服,但是没什么效果, 依旧松垮垮的。

他的动作只是一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效果。

奚年看着他,没一会儿,天上下起了雨, 很细很细的雨,不足以完全打湿傅绥的衣袍,却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蜿蜒出了水痕,顺着肌理一路向下没入腰间。

奚年的感官不知是与水滴还是傅绥重合, 冰冰凉凉的水滴吸取皮肤散发出来的温度, 渐渐有了热意。

船上没有浆, 他们也没有要去的方向, 或者说根本没有考虑过还有方向这个问题,船随着水流飘荡, 流速渐渐快了起来, 奚年似乎听到了轰鸣的水声。

有瀑布?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他想回身去看,却发现动不了了,他的身体被安全带束缚住,他本能地去拆安全带,碰到一只手。

啪嗒一声轻响后,安全带被解开,他终于能够回身去看,发现他们已经离瀑布不远。

出于对危险的天然恐惧,奚年开始焦急起来,他在船上寻找着船桨,想要离开这片的水域,却遍寻不至。

傅绥从刚才解安全带的时候就坐在奚年身边,伸手将他拥入怀中,紧接着他们一起从瀑布上落下,失重的感觉过于明显,奚年猛地睁开了眼。

这一瞬间他记起来自己在飞机上。

坠机了?

很快他看见空姐手上拿着一条睡毯无声走过,而他自己身上也盖着一条,林琳捧着笔记本写写画画。

奚年缓缓吐出一口气,依稀回忆起刚才的梦。

他轻轻捏了捏眉心,漂流,瀑布,蹦极,安全带,要素过多了。

来接人的是卫逸的司机,卫逸没有来,他在工作室排舞,奚年也直接去了工作室。

卫逸的工作室很大,该有的都有,奚年到的时候他在舞蹈房排舞,看见他来,卫逸喊了停。

他开了一瓶矿泉水,又拿毛巾擦了擦汗,对几个舞者说:“那先这样定下,有什么改动到时候再说。”

他们走出去,舞蹈房就只剩下了奚年和卫逸。

因为练舞的时候会不停出汗,为了避免着凉,没有开空调,只有几只大风扇呼呼地转着,卫逸对着风扇提了提衣领。

“我最近都住在这边,你怎样?酒店还是跟我一起?”卫逸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却很清楚奚年的选择。

“跟你一起。”奚年没有丝毫犹豫。

“那行,”卫逸点点头,“合唱的歌有一点舞蹈,除了节奏快点,动作不难。”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机给奚年看视频。

这首歌的原唱已经去世,卫逸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唱这首歌是为了致敬,因此舞蹈也几乎搬了这首歌第一次出现在舞台的时候的伴舞。

奚年连着看了三遍,卫逸才问他:“来?”

“来。”

占据了整个墙面的镜子里,映照出两个身影,前面一个动作熟练流畅而富有力量感,后面一个,动作磕磕绊绊的,偶尔还漏掉几个,但是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到位,没有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