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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王A分化成Omega以后(524)

“嗯,已经是伴侣关系了。”

叶斯廷抚着他的脸,

“但是,我不想让尼禄从此觉得失去了一个‘哥哥’。既然我既是尼禄的伴侣,又是陛下的私人医官,还是帝国的御前宰相——而且陛下对我的多重身份切换得如此熟练,为什么不能再在这些身份里,短暂地加上一个‘哥哥’呢?”

他抚摸着尼禄的银发,摸得尼禄连后背都在发麻。

尼禄把脑袋别到一边去,却始终没有推开他的手。

“试试看,尼禄。如果那就是你内心的真实渴望,那么至少只有在我面前,尼禄是完全不需要伪装和隐藏的。”

叶斯廷温柔地引导着,

“哪怕只是当做一个小时的角色扮演,我也一定会给你很好的回应。”

“角色扮演”这个词,多多少少地松动了某段沉重的枷锁。

尼禄用手背徒劳挡着泛红的脸,似乎这样就能挡开对方深深的凝视。

最后,他突然将一双红眼睛移回,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

“……哥哥。”

说完,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身为皇帝、却暴露依恋的羞耻,径直从窗台上跳下来,想从叶斯廷身边挤回书房去。

可是他却正正好跳进了叶斯廷的臂弯里。

叶斯廷缓慢将他拥进怀抱,愈创木的气息无限蔓延。

彼此分离的苦痛岁月,就在这一刻短暂化为泡影。

他们只是在窗前拥抱,如同那段最好的时光从未远去。

“是的。我在这里,尼禄。”

叶斯廷在他耳边低声说。

自“哥哥”似乎独属于小尼禄的称呼,被成年后的尼禄重新唤出。

一整个晚上,尼禄都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恋姿态。

他处理政务的速度并没有减慢,但是在会议安排的间隙,他会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叶斯廷的书桌旁,跟叶斯廷挤在同一张桌子上办公。

在需要被检查胸腹处的贯穿伤时,他也全程积极配合,只是默默举着两只手,盯着叶斯廷看。

等叶斯廷重新包扎好绷带后,他用手抚着尼禄的发顶,就像小时候一样,宠溺地夸他:

“尼禄好乖。”

尼禄还是不吭声,只是脊背轻微抖了一下。

随后,他抿住微微上扬的唇角,将脑袋朝一边扭开。

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过后,叶斯廷拉着尼禄的手,一起到厨房去弄点东西吃。

在尼禄治疗紊乱期间,医学院实际每天都会向寝宫运送营养餐,只是营养餐毕竟要牺牲味道,尼禄有时只会浅尝辄止,然后仅靠高浓度营养剂充饥。

“……你竟然还会下厨。我想哥哥——埃利诺哥哥——的训练课程里,应该不会包括这一项。”

“毕竟我也有很长一段需要自己喂饱自己的时期,天天吃营养剂也会腻烦的。只是随便弄点就好。”

两个人一起蹲在烤箱前,盯着里面流满芝士的克朗星红巨虾缓缓旋转。

叶斯廷仔细评估过尼禄的伤势后,认为确实已经可以极偶尔地品尝高热量和海鲜。

但他做的却全然不是“随便弄点”的级别——尼禄身后的岛台上,已经有好几个干干净净的空盘子。

夜间政务告一段落时,叶斯廷突然说想看看自己的厨艺是否有退步,于是尼禄胸口系着优雅的餐帕,全程只负责举着刀叉坐在岛台旁,等着刚出炉的热腾腾成品逐一被夹到盘子里来。

“等等,尼禄……先让我把壳剥掉……”

叶斯廷戴着手套,在料理台旁熟练地给他剥虾肉,尼禄就在他身边挨着看。

皇室礼仪不允许他在厨师未宣告完成作品前,就贸然动刀动叉,但他还是时不时低下头,悄悄嗅闻喷香热溢的虾肉味道。

“别、怎么像只馋嘴小猫?”

他每次凑过来闻,都会挡住叶斯廷剥虾肉的视线,被挡了几次,叶斯廷笑出声来,干脆把剥好的虾肉蘸满姜汁,直接喂到尼禄嘴里去。

“唔……皇帝绝不能从别人手里吃东西……(咀嚼)……不符合帝王身份的用餐礼节……”

“嗯嗯,好的。但小心别把我的手指吞下去了。”

而当叶斯廷准时把他抱上床,他也没再像往常一样讨价还价,或抓着智脑试图装睡。

少年只是默默趴在对方肩上,顺从地被放进被子里。

“……叶。”

尼禄低声提醒,

“紊乱好像又要开始了。”

叶斯廷听他又将称呼改回,便心领神会地摘掉眼镜,俯下身来。

“遵命,陛下。”

温暖干燥的手掌,抚握住少年纤细的后颈,柔软唇舌在温暖的火光中彼此缠绵。

尼禄的身体反应仍然很难克制。当把舌尖递进对方口中,他不由自主将双臂绕上对方脖颈,避免身体发软往后倒下。

而叶斯廷也不断摩挲着他的头发和后背,希望能帮助尼禄把身体放松。

“唔。”

叶斯廷突然松开唇。

他迅速在自己的下腹前方,捉住了一只正无意识轻踩的雪白裸足,再开口说话时,嗓音无端变得低沉沙哑。

“陛下……请别到处乱踩。”

话虽如此,他注视尼禄的眼神,始终是温情脉脉的。

在持续接吻的过程中,那些颤巍巍缩起来的细嫩脚趾,也被男人一点点揉开来,握进宽厚的掌心里。

等信息素紊乱被再度平息时,尼禄已经融化成一团剧烈喷发香气的雪泥,湿漉漉瘫靠在叶斯廷怀中。

“要是陛下腹部的伤,可以好得再快些就好了。”

叶斯廷确实十分发愁,将一个温柔的吻印在尼禄额头上,

“只有最终标记才能终结信息素紊乱,感觉安抚的作用时间越来越短了。”

他也知道尼禄需要时间回神,于是不再出声,只是静静拥着尼禄,一起看窗外静谧落下的雪花。

但尼禄喘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视线移开了。

“感觉尼禄现在不太喜欢看下雪了。”

叶斯廷用被子包裹好他,把他扶靠在自己胸口,手臂抱着老大一团,

“为什么?我记得小时候你完全是个雪来疯呀。还记得打雪仗打飞了四颗门牙的事吗?”

“……我不记得。那才不是我。”

短暂沉默后,尼禄把目光移向窗外,用比平时更淡的声音说:

“因为在流亡时帮助过我的许多人,都是在下雪时冻死的。而且让我失去最多狼骑的那几场战役,也都是在下雪时发生的。如果宇宙里有什么存在,见证过我最可鄙的软弱,那么大概也只有冬天的雪了。”

谈论这些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那扇映着火光的玻璃窗,恰好映出了自己此刻的表情。

除了遥远的悲伤,还有某种深黑的、隐秘到不能察觉的恨意。

从那双宝石一般的红眸里溢出,然后冷酷地指向他自己的灵魂。

这让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冷意来。

这种冷意,在他自愿佩戴阿西莫夫项圈时出现过,在他舍身冲向王虫时出现过,在透支精神力庇护帝国军人时出现过,而在圣洛斐斯战役过后清醒,翻阅永无止境的死亡名单、接收米弥尔的死讯时,变得更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