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含情(144)+番外

作者: 印灼 阅读记录

车开起来后,两人很场面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蒋意歌顺口问了问薄谈和她女朋友的事。

薄诏说:“他们昨天领证了。”

蒋意歌:“真好。婚礼什么时候办?”

薄诏:“不知道,见了他们问问。”

接着,车里安静了下来。

蒋意歌看了眼薄诏。她一上车就感觉到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大过年的,不知道为什么。

蒋意歌看向车窗外。

在她转过头后,薄诏看向了她。

过了一会儿,薄诏的声音响起:“蒋总听过一首歌吗?”

蒋意歌听到声音转头,正好对上了薄诏的视线,“什么歌?”

薄诏放了歌。

来的路上那首歌放到大半就让他关了,现在从头放起。

他们这辆车的音响也是顶配的,放摇滚乐效果特别好。

不知道薄诏为什么忽然问起听歌,蒋意歌一脸莫名地听着。听了几句,她听出来这是那个主唱的声音。

她看了看薄诏,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歌。

薄诏只给她留了个侧脸,看不清表情。

音乐在车里回荡:

我这里下了雪,你那里也在下雪,

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却从没遇到。

我的公主切小姐啊,

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直到听到这段副歌,蒋意歌:“……”

她关了音乐,说:“我不知道这首歌。”

自从热搜事件后,她和主唱就没有联系了,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他的消息。

“也不一定唱的就是我。”

她早就不留公主切了,而且人家可能就是借这个意向创作,也没指名道姓。

薄诏知道蒋意歌说不知道这首歌是真的,看反应就能看出来。

至于不一定唱的是她,怎么可能。

这唱的分明就是她,他们心知肚明。

薄诏深知那只是个掀不起风浪的乐队主唱,蒋意歌也不可能放下一切跟他走。他以前从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可是,他就是生气。

他的涵养和骄傲让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让他没有做出把乐队封杀、把歌全部下架这种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见薄诏不说话,蒋意歌也就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是一路沉默。

车到薄家停下,两人下了车。

周伯出来迎接他们,说薄谈和顾含青已经到了。

薄诏点点头。他从小生活在这里,和周伯比较熟悉,两人聊了几句。

他们进来后,薄谈和顾含青从楼上下来,跟他们打招呼。

薄诏和蒋意歌放下了路上那种凝滞的气氛,站在一起,摆出大哥大嫂应有的样子,回应他们。

蒋意歌终于见到了这位弟妹,听说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

“婚礼什么时候办?”薄诏问。

薄谈:“等年后她没那么忙的时候。”

听意思是全都配合顾含青的时间来。

蒋意歌有点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薄谈也是个浑不吝的主,被捧惯了,没想到现在转了性子,看起来很体贴。

薄家吃年夜饭的气氛比较冷,主要是没什么话题可聊。蒋意歌都习惯了。

这是顾含青和薄谈领证后第一次回来过年,薄家人难得这么齐,薄松就让都住这里。

吃完饭,薄松会客去了,留下他们四个没事做,就一边看电视一边打麻将。

蒋意歌打麻将算厉害的,但今天碰上的都是对手,四个人加起来心眼不要太多。

她的上家是顾含青,下家是薄诏。

薄谈和顾含青看起来就很亲密。不是那种表现在表面上的肢体相贴或是什么,而是全在不经意的动作里。薄谈会替顾含青把贴着侧脸遮挡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她要什么的时候一伸手,他就会帮她拿过来。

一晚上,蒋意歌都看在眼里,很羡慕。

他们这个圈子很少有这样的夫妻。

蒋意歌出完一张牌,还在看自己的牌的时候,伸手拿水杯。

她的手没有碰到玻璃,而是碰到了一阵温热。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抬眼,只见碰到的是薄诏的手。

他们同时拿了一个杯子。

视线对上,薄诏扫了眼牌,打出一张“五萬”。

随后,他把杯子往蒋意歌这边推了推,然后收回了手,像是把杯子让给了她。

这本来就是她的。

蒋意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然后看到自己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杯子。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个才是她的,这个是薄诏的。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右手边的顾含青没有注意到。

又摸了一圈牌,蒋意歌的余光看到薄诏动作自然地拿起她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有点晃神。

他们经常一起过夜那段时间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用一个杯子喝水是最普通的了,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电视上的节目放到一半,插播广告。

顾含青扫了眼电视。

薄谈问:“认识?”

顾含青:“不算。他们这两年人气很高,制作那边打算约他们给电影写个宣传曲。”

薄诏扫了眼电视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又是这个主唱。

他打出一张牌,“二条。”

“和了。”薄谈看了薄诏一眼,觉得他不应该会打这张。

薄诏:“……”

四人打到十一点多就散了。

薄谈和顾含青上楼回房间,留下薄诏和蒋意歌有点沉默。

薄诏烦躁了一晚上,想去透透气,对蒋意歌说:“我去外面转转,你先上去,上楼左手边第二间是我的房间。”

蒋意歌“嗯”了一声。

薄诏拿了外套去了花园。

傍晚飘的雪已经停了,风还是很大。北城的冬天晚上的气温都在零下,冻得人清醒。

周伯隐约看到花园里有人,出来看了看,结果见是薄诏。

“祖宗,这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也不嫌冷。”

这么冷的天,说话呼出的都是白气。

薄诏小时候和周伯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比跟他父亲还多,所以和周伯很亲。

他露出一点笑,说:“我吹吹风,您不用管我。”

这不是找罪受吗?

周伯还是不放心,“早点进去,别冻感冒了。”

薄诏:“知道。”

周伯离开后,薄诏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准备进去。

他刚到门口要进门,一楼突然黑了,所有的灯都灭了。

接着,他听到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然后还有一声惊呼。

虽然声音很小很模糊,但他听出来是蒋意歌的声音。

薄诏出去后,蒋意歌正好来了个电话,就坐在楼下接了。

她朋友打电话来也是说那首歌的事。

打完电话,蒋意歌准备上楼回房间。她刚走上楼梯,周围黑了下来。

她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楼梯上。

周围一片漆黑,又是很陌生的环境,蒋意歌的身体开始发颤。她控制不住对黑暗的恐惧。